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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1 18:33:04 作者: 不落言笙
皇后為段知珩質問的語氣而感到不悅,聲線一沉:「這就是你對本宮說話的態度?」
韓宮令把「證據」雙手呈上,送到皇后眼前,皇后蹙著眉拿起證據,匆匆掃完,原先不悅的神色驟然一沉,細細瞧去隱隱有些發白。
段知珩雖未挑明,但因著她心里有鬼,自然漏洞百出,皇后勉強道:「本宮不知這是何意。」
段知珩一字一句:「大理寺獄、飯食、肉。」
「蕭枝雪。」
沉沉聲線如驚雷一般炸裂在皇后胸間,她搖搖欲墜的有些驚慌。
他知道了。
她的好兒子這麼快就知道了。
蕭枝雪未按照原計劃死的時候她就隱隱有預感,事情的計劃會被千般阻撓。
那碗肉,她分明讓獄卒去暗中清理,怎麼還會被查出,罕見無措瀰漫在她心里。
段知珩抓起一旁的瓷碗狠狠的摔在地上,碎瓷崩裂開來,尖銳聲響刺入皇后耳中。
她被嚇得一驚,不由撫上胸口。
段知珩眸色濃黑如墨,死死的瞪著她,瞪的她心間發毛:「你…你大膽,本宮是你母后,本宮這般做自是為了你好,你不理解本宮的苦心也就罷了,居然還這般在浮翠殿摔東西。」
「反了你了。」皇后柳眉倒豎,指著他斥責。
段知珩譏諷,眼中痛意明顯:「母后,為什麼,她都已經不做太子妃了,你為什麼還要傷害她。」
皇后有些瘋癲道:「是,她不做太子妃了,可本宮的兒子為了她忤逆本宮,勾引的堂堂太子整日不務正業,圍著一個女人轉。」
段知珩聞言閉了閉眼,啞聲說:「她只是一個女子,是兒臣喜歡她,是兒臣想要圍著她轉,要錯也是兒臣的錯,為何要把所有的錯推到她的身上。」
皇后聽不進去,固執的喃喃:「自古紅顏多禍水,若非她之前纏著你,你又怎會喜歡她。」
段知珩眼神一狠:「所以你想殺她,想除掉她,想讓她身敗名裂。」
「是。」皇后神色猙獰,聲線變得尖銳,接在了段知珩的話尾。
「本宮就是見不得她,想她去死。」
因為她,自己兒子與自己不再親密,不再聽話,變得冷漠,不再恭順,憑什麼,段知珩是她身上的血肉,就該按照她為他規劃的路來走,安穩的娶了周芸汐,她阿兄會幫扶他,朝中無人能敵,甚至…甚至可以儘快取而代之。
皇后神色驀然一變,眼神溫柔緩和,滲著點點淚意:「母后的苦心,珩兒竟這般不屑一顧。」
段知珩冷眼看著她:「母后不必如此假意。」
「既然母后如此冥頑,不願回頭,那從今往後,母后傷她一下,兒臣就還她一下。」說著抓起地上的碎瓷片,在皇后震驚尖叫中重重的扎在自己手腕上。
皇后腿軟的站立不住,踉蹌跑過去:「太醫,快叫太醫,珩兒,珩兒你何至於此啊。」
鮮血迸發,順著他玉雕般的骨腕流下,瓷片深深的扎入肉中,痛的他面色發白。
皇后哭的鬢髮凌亂,捶打著他:「你為了一個女人,連自己、連母后也不顧了。」
段知珩喘著氣,閉了閉眼,失血過多讓他的聲音愈發的輕:「兒臣,兒臣欠她的,粉身碎骨都還不了。」
他的面龐愈發冷靜,唇色慘白,卻對著皇后說:「今後,母后若是要對她下手,那兒臣替她還,兒臣替她。」說完碎瓷片又往裡扎了一寸。
皇后被嚇得連動都不敢動:「好好,母后錯了,是母后的錯,珩兒你冷靜一些。」
「母后…母后答應你,以後不為難那女子了。」
段知珩見她鬆了口,終於支撐不住,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此時,太醫終於提著箱子匆匆而來。
章太醫瞧著令人心驚的傷口,戰戰兢兢的有些不知所措,瓷片幾乎扎穿了手腕,他不敢輕易拔,怕傷及經脈。
皇帝得知了消息連轎攆都未乘就急著趕來。
「怎麼回事,為何會這樣。」祁帝黑沉著臉質問,帝王身上溢散的威壓使依譁得韓宮令吶吶低頭不敢多言。
皇后卻哭著撲到皇帝腿上:「是妾身的錯,都是妾身害了珩兒。」
皇后語序凌亂,說話顛三倒四,皇帝聽了個大概,擰著眉著人把皇后帶下去,灌一碗安神藥讓休息一會兒。
隨即詢問章太醫:「太子的手如何?」
章太醫擦著汗,正把取出來的碎瓷放在一邊,給他包紮傷口。
聞言:「回陛下,瓷片扎的深,傷及了經脈,但幸好救治及時,日後好好將養自是可以恢復的。」
祁帝嘆氣,這一團亂麻似的事情。
「等他醒了,朕再來。」說完便轉身離去,他的身軀微微佝僂,仿佛老了些般。
段知珩躺在床上,閉著眼,因著失血身上有些發冷,章太醫為他點了暖盆,蓋的厚實了些。
就聽到躺著的人嘴裡喃喃,一會兒清晰一會兒模糊,章太醫耳朵湊過去,段知珩乾裂的嘴唇開開合合:「容容,別跳,容容對不起,是朕對不起你。」
他一驚,似是聽到了什麼了不得的事情一般,趕忙撇過臉去仔細寫方子。
段知珩昏睡了兩日。
蕭枝雪自段知珩走後沒一會兒就回到了蕭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