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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21:16:49 作者: 蘇半盞
    什麼鬼網購賣家啊,他只是讓他務必保密,他有必要搞成學習大禮包的樣子嗎?!

    差評,他一會就去給賣家打差評!

    季嶼想不到,還有買這種東西被全家發現,又被喜歡的對象當面拷問更社死的場面。

    好在季榆遲似乎逗夠了他,聽到他的求饒和討好,開恩似地放過了他:「回去洗澡。」

    季嶼心下一松,立馬轉身拉門。

    剛踏開步子,季嶼又聽到身後的人不咸不淡地補了一句:「洗完澡再來,我們一起研究下你買的東西怎麼用。」

    季嶼一個不察,被地毯絆了下,差點在季榆遲門口摔了個狗吃屎。

    季嶼也不知道他這個澡是怎麼洗的。

    反正滿腦子都是毛線團,扯不清、擇不開,渾渾噩噩的。

    等他理智回歸時,已經躺在季榆遲的床上了。

    是季榆遲讓他睡上去的。

    他沒敢反駁。

    心像是被貼在熱鍋里煎,左邊煎完是右邊,時間一點一滴往前涌動,季嶼覺得度日如年。

    頭上像是懸著把刀,不知何時會掉下來砍到他的頭。

    季嶼閉著眼面對著牆側躺著,手握成拳,身體緊繃,心在發顫。

    房間裡,季榆遲還在打電話。

    是工作上的事,他一聲一聲交代,清晰沉穩,一點都不像要把他怎麼樣的樣子。

    季嶼其實不太清楚,季榆遲為什麼要他晚上跟他同.床。

    理智上,他覺得季榆遲不可能對他怎麼樣,哪怕此前他有意拿那一箱東西逗他。

    季嶼寧願相信季榆遲氣他更多,而不是要對他真的做什麼。

    他應該是在嚇他。

    可季嶼又不敢保證。

    是他自己屢次作死,萬一……萬一季榆遲真的氣狠了,要把他這樣那樣怎麼辦?

    雖然……他確實不會反抗,但他好歹還是個小處.男,他沒經驗,也沒做好準備,還是有點害怕的。

    怎麼說呢。

    就是有點怕,但是有點期待。

    畢竟那個人是季榆遲,是他喜歡的人,是他渴望跟他更親密的人。

    於是季嶼一直這般煎熬著。

    直至窗外的夜幕越來越暗,外面季家的長輩也全部回房休息了,老宅里一片寂靜。

    季榆遲也忙完了工作的事,關了燈,上了床。

    季嶼將雙眼閉得更緊了一些,感受著身後柔軟的大床塌陷下去一塊的觸感。

    熟悉的草木香氣息漸漸縈繞在鼻翼,跟季榆遲接吻那天眩暈的感覺又來了。

    季嶼發現自己的心跳越來越快。

    那氣息,讓他心安又心動。

    心裡那點害怕漸漸少了,期待悄悄多了起來。

    他捏著拳頭想——

    季榆遲要開始了嗎?

    怎麼開始了?他的手還傷著,他行嗎?要不要,他主動點?

    可是好尷尬啊。

    什麼都不說就開始嗎?別人是怎麼開始的呢?

    隱青跟厲寒第一次那什麼的時候,是從什麼動作開始的?隱青不會覺得尷尬嗎?就硬上嗎?

    要有點前.戲吧?稍微循序漸進一些吧?

    季嶼滿腦子黃色廢料,又糾結,又期待。

    他咬著唇,偷偷睜開了一隻眼。

    房間的燈關了,只有稀薄的月光透進來,季嶼面對著牆什麼都看不到。

    身後季榆遲上了床,也沒什麼動作。

    沉默,寂靜,無事發生。

    季嶼扣了扣睡衣衣角:難道是我睡得姿勢不行,不方便季榆遲動作?

    也對,他左手傷了。

    季嶼在心裡做了會建設,而後悄悄翻了個身,面對季榆遲而睡。

    全程,他都沒睜眼,仿若他只是在睡夢中翻身,並無意識。

    可他並不知,他的呼吸全亂了。

    季榆遲正在琢磨下屬剛才那通電話匯報的策劃案,察覺身側的異常,他借著月色掃了眼快要貼上他的人。

    ——呼吸紊亂,臉色緋紅,全身緊繃。

    裝睡?

    那現在他是在緊張,還是在期待?

    季榆遲挑了挑眉,將工作的事從腦海里摒棄。

    「小嶼。」他低聲喚人。

    很明顯,少年的眼皮跳了跳,敏銳著呢,哪有半點睡熟的樣子。

    季榆遲原本真沒想幹什麼。

    他不過是喊人過來嚇嚇,可這會——

    窗外月色溫柔,屋內安靜纏綿,身側的少年可愛誘人,如果他不干點什麼,實在對不起這個夜晚。

    季榆遲勾了勾嘴角,用沙啞低沉的聲音引.誘人:「接吻學會了嗎?」

    季嶼的心一跳。

    黑暗裡,他的雙眼還閉著,但下意識抿緊了唇瓣。

    對著教程學了點。

    但不知道實戰怎麼樣。

    他沒敢睜眼,也沒敢說話,只輕輕點了點頭。

    乖得不像話。

    季榆遲的心猛然一動。

    「我看看。」季榆遲面對他躺著,壓抑住心動和欲望,不動只吩咐。

    季嶼將拳頭捏得更緊,稍稍睜開了點眼,而後月光下的深夜裡,貼上了季榆遲的唇。

    他確實學過了,不可能再如第一次青澀魯莽。

    他輕輕碰了碰季榆遲的唇,而後用舌尖試探了下,季榆遲雖然不主動,但也不被動,他很大方地張開了唇,任他予取予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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