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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21:15:37 作者: 耳東兔子
    譚佳妮是含著金湯匙出生的官家小姐,又是譚家唯一的女孩子,長輩們都是將她放在手心裡疼,含在嘴裡怕化了,捧在手裡怕碎了。跟小五是截然不同的存在,小五從小被譚老爺子打到大,男孩子跟女孩子畢竟有些區別。

    猶如放羊的孩子,她現在再也不被人信任了。

    譚佳妮從小囂張跋扈慣了,所以她不知道這世界上有種東西叫做,欲*望。因為只有她想不到,沒有她得不到。

    直到遇見秦玖炎,那個笑容絢麗、在某個午日耀眼的日光下朝她微笑,步步朝她走來。

    她知道,她想要他,但秦玖炎不是物品,不比以往那些她只要隨手列個清單就會有一大批人爭相送上。她只知道,他是她的欲*望。

    譚佳妮縮在角落裡雙手環抱著膝蓋,下巴搭在膝蓋上,目光呆滯的望著前方,好似沒有聽見秦玖炎怒意橫生的聲音。

    待他走進一看,眸子驀地一緊,眉目一跳,步子頓在原地,不可置信的看著牆角那個失魂落魄的人,他幾乎不敢再往前邁步,他好怕是他腦海中所猜想的那樣。

    整個房間靜謐的令人害怕,他望著角落那個毫無生氣的人,心裡一抽,就連空氣的凝著一股絕望的味道。

    「玖炎哥,我放手了,你自由了。」淡淡的聲音不輕不重的砸在秦玖炎的心上,卻觸發了他心底那個不為人知的心弦。

    秦玖炎直勾勾的盯著她,沒有說話。

    「玖炎哥,我只問你一個問題,你老實回答我好不好?」譚佳妮始終沒有看他,視線牢牢的鎖定住前方。

    「問。」單單一個字卻也可以聽出他此刻強忍的怒意。

    譚佳妮這才轉過頭望著他,面無表情的問道:「你曾經真的愛過我嗎?」

    秦玖炎張了張嘴,卻依舊沒有張口說出那個字。

    愛,這個字眼對他來說太過淺薄。

    譚佳妮反常的舉動,面如死灰的表情,他簡直可以肯定自己心中的答應,怒火瘋狂的從心底流竄出來,肆意蔓延,「是誰?」

    譚佳妮沒有回答他,回過頭,痛,一絲絲侵襲著她早已千瘡百孔的心,佳妮不知自己怎麼了,竟從他嘴裡聽出一絲絲的心痛,自嘲的一笑,問道:「你剛剛是在跟蔣萌上床嗎?……」

    秦玖炎眸子一滯,慢慢一步一步朝她踱去,解釋道:「沒有。」我怎麼會跟她上床。

    譚佳妮看著他一步步朝他走來,竟想起了剛剛那一幕,心中窒悶難以宣洩,失控般尖聲叫道:「你別過來!別過來!……」

    秦玖炎見著她痛苦的樣子,心中一痛,放緩了語氣,「佳妮,是我,別怕。」

    譚佳妮一邊往牆角縮一邊哭喊著不讓他過來,這哪裡還是往昔那個風采奕奕、傲嬌跋扈的公主?秦玖炎一個箭步上前就將她扯進自己懷裡,牢牢的禁錮著,柔聲安慰道:「妮妮,是我。」

    譚佳妮瘋狂的掙扎了片刻後,竟神奇般的安靜下來,就那樣靠在他懷裡,一動不動。

    不消片刻,秦玖炎就感覺到胸口涼涼的濕意。那股冰涼,悶窒透過這薄薄的布料直達他的心底。他該怎麼辦,他們該怎麼辦?……

    **

    譚佳妮又一次被送回了醫院,秦玖炎通知了小五跟許墨陽他們,這大半夜的估計譚指揮也已休息了,斷然不敢打擾他老人家。

    譚林梟一進門,失了往日的莽莽撞撞,看著床上那個了無生氣的妹妹,心也跟著抽痛起來,出聲問道:「怎麼會這樣?……」

    安安有些不可置信的望著眼前的景象,淚水奪眶而出,靠在許墨陽懷裡抽泣著,「佳妮,對不起,是我太笨,我沒有發現你的不對勁,我該死,佳妮,怎麼辦……」

    譚佳妮臉色慘白,卻依舊苦笑著衝著安安搖了搖頭:"不關你的事兒。"

    安安看著她故作輕鬆般的安慰她,心底更是一陣難過,趴在許墨陽壞了哭的上氣不接下氣。

    秦玖炎望著病房混亂的畫面,柔聲對著佳妮說道:"你先躺著休息會兒。"

    佳妮愣愣的盯著床沿,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

    秦玖炎無奈的嘆了聲氣,壓抑著心底的沉痛,眼神示意小五和許墨陽外面說。

    他們男人商討事情,安安則留在病房陪佳妮。

    陰暗的長廊灌進陣陣陰風,小五有些不自覺的跺了跺腳,急切問道:"到底怎麼回事?"

    秦玖炎眼裡的陰霾沒人能懂,看著小五充滿怒意的臉色,淡聲說道:"是夏震山的兒子。"

    "什麼意思?夏震山的兒子?夏川川那個孬貨玷污佳妮?"小五一臉不可置信。

    秦玖炎瞥了一眼邊上沉默著不說話的許模樣,難耐的闔了闔眼,緩緩開口:"不是,被下了藥,那杯酒本是給安安的,安安懷著孕,佳妮代她喝了。"

    許墨陽眸子漸漸沉了下去,眼底隱隱透著抹嗜血的光芒,這樣的事情,他甚至連想都不敢想。

    小五氣的緊握著拳頭,秦玖炎此刻滿腦子都是她哭著求他不要碰她的場景,心,一陣一陣的刺疼。

    "小五,你知道嗎,她給我打過電話的。"

    秦玖炎疲乏無措的話傳進兩人耳里,小五詫異的望著他,"什麼意思?!"

    "出事之前,也許她意識到了,她打了電話給我,是蔣萌接的,她可能誤會了。"涼,涼到心底的聲音。

    話音剛落,小五拳頭就直朝著秦玖炎堅毅的側臉飛去,秦玖炎險些沒有站住,踉蹌的往後退了一步,他沒有還手,也沒有躲避,小五又是一腳直踹向他小腹,咒罵道:"你知道嗎?因為從小都寵著慣著,她喜歡一樣東西都是三分鐘熱度,唯獨對你,喜歡了你整整十年。當初你兩在一起我就不同意,你這種性格的公子哥根本不是她的歸宿。"

    秦玖炎站在原地怔怔的聽著,不反駁,所以他不是及時剎住車了,他現在需要有人打醒他。

    許墨陽一把拉住小五,擋在秦玖炎的面前,勸道:"小五,這事兒我也有責任,我跟安安都沒發現她的異常。大家心裡都難受,但光動手解決不了問題。"

    小五斂了斂情緒,隨後對上秦玖炎沉沉的視線,苦笑著搖搖頭,說道:"二哥,你這次真的徹底把她傷透了。這丫頭掘的很,從來都是一條道兒走到黑,她喜歡你的時候能對你掏心掏肺,但是,她要是真對你死心了,你就是死在她面前,她眼都不會眨一下。"

    但若秦玖炎真死在她面前,眼淚還是會有的。

    秦玖炎驀的怔住,臉色慘白,搖了搖頭:"小五,我更怕她看不開,做傻事。"

    三人同時陷入一片沉默。

    譚林梟頓了片刻後說道:"還有,三哥,小蕾死了。"

    許墨陽詢問的眼神望著小五,小五繼續解釋道,"昨天剛傳出消息,已經立案了。"

    許墨陽眸子一暗,"原因?"

    "不知道,我還沒調回去,老爺子沒讓我插手。"小五頓了頓。

    隨後又繼續說道:"切實的證據沒掌握,目前都說是她閨蜜發現兩人□,一氣之下給殺了。但她閨蜜潛逃了,現在還沒抓到。很多疑點都利於被告,根據無罪推定,不能糙率定人罪。"

    "小五,她閨蜜下落或許小四知道,你回頭問問他。破了這件案子就讓老爺子把你調回去。"許墨陽背抵著長廊的牆上,嘆息了聲,說道。

    "為什麼?"

    "你還記得那天麼?調監控那天。"

    小五暗忖了片刻才恍然大悟,秦玖炎此刻一臉茫然,聽不懂他們再說什麼。

    "那也就是說,那天的一切,外頭傳的風風雨雨的小三大戰原配其實是你們兩搞的鬼?"

    話音剛落,就瞥見門口站著安安倩麗的身影,尷尬的別過頭,許墨陽猛然回過頭,就看見安安失魂落魄的站在門口。

    氣氛又陷入死一般的靜寂,許墨陽清了清嗓子,"咳,怎麼出來了?"

    安安沒有接話,心裡就是好亂,今天這天大家都怎麼了?為什麼好像突然變的都不認識了一樣。

    清澈如水的雙眸望進許墨陽的心底,問道:"是因為我嗎?"

    許墨陽迎上前,試圖伸手去拉她,柔聲問道:"餓了麼?去給你買點吃的?"

    安安卻輕輕避了開,對上他原本灼熱的視線,"回答我,是因為我嗎?"

    許墨陽嘴角勾起一抹苦笑,他從不願意讓安安知道這些,這些是他苦心隱藏的另一面,現如今,就這樣□裸的坦誠相見,他心底深處的某些地方猶如被針扎般的難受。

    "嗯。"風清雲淡的應了聲。

    安安眼底埋藏著抹了令人未察覺的情緒,無力的問道:"對不起,也許真的是我不懂你們這些所謂的圈子到底有多陰暗,我會想,有一天,你是不是也會這麼對付我?"

    最後一句話,徹底刺進了許墨陽心底。

    唇角勾起一抹無奈的笑,對付她?怎麼會對付她。所以怎麼樣?發現他陰暗的那一面了,現在是要放棄他嗎?

    許墨陽心中一痛,卻依舊啞著嗓子說道:"乖,別鬧。"

    安安眸光深沉的望著他,繼續問道:"許墨陽,給你的孩子積點德吧,別讓他一出生就接觸著沾滿血腥的社會。"

    呵,終於說出來了,卻在這種場合下,兩顆彼此試探的心又漸漸開始漸行漸遠。

    許墨陽腦中只盤桓著"你的孩子"四個字,喜悅沖刷了大腦,卻被她後面一句話澆熄了熱血。

    ******

    那天之後,兩人幾乎很少說話,許墨陽早出晚歸,兩人連碰面的機會都很少。

    其實那天說出那些話後,她心底就在暗暗後悔,不該把話說的那麼重。

    可是就是拉不下臉子去道歉。兩人就這麼不冷不熱的僵持著。

    許墨陽最近是挺忙的,特別是佳妮的事兒,兄弟幾個籌備著收拾夏家,沒人敢告訴老爺子。

    這事兒如果鬧大了,丟臉的是佳妮,女生遇到這種事必然忍氣吞聲算了。

    所以是不是很多強*jian犯,仗著這點才那麼肆無忌憚。

    秦玖炎只恨不得把夏川川那個混蛋大卸八塊。

    他都捨不得去碰,忍著那麼多年沒碰她,卻被這孫子占了便宜。

    他每每想到她在他身下無助哭喊,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樣子。他恨不得給自己兩刀。

    他每天要甩開一大幫狗仔去醫院看著佳妮,可是佳妮也不太搭理他,每天就是無止盡的發呆。任憑他怎麼喊她,她都只是淡淡的看他一眼。

    然後說:"玖炎哥,走吧,別管我了,行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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