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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21:15:37 作者: 耳東兔子
    場面一片混亂。

    尹笙見安安一副放空的狀態,眼見著有場酣暢淋漓的戰鬥在等著自己,內心巾幗女英雄的熱血又在沸騰,趴在安安身邊說了句:「安安乖,繼續放空,別亂跑,姐姐去打壞人啊!」就立馬衝進去與譚林梟並肩作戰。

    ----

    警局。

    張局長看到尹笙和譚林梟的時候,嘴角微微一抽,面不改色的把他們叫進了辦公室、

    待門一合上,劈頭蓋臉就是一頓臭罵:「你們兩個警察居然給我跑去打群架?怎麼滴,嫌我這個局長位子做的太長是不是?阿梟,這事你讓我怎麼瞞老爺子?你家老爺子怪罪下來就直接掀了我頭頂的烏紗。」

    兩人相視一笑,完全無視張局長罵的痛心疾首,老淚縱橫。

    夜祺到警局贖人的時候,許墨陽正靠著長椅撫著嘴角,沉沉的眼神緊緊盯著對面蜷縮著愣神的女孩兒。

    夜祺微微嘆了口氣,跟警察辦了保釋手續,走到許墨陽跟前,問:「小五和小四呢?」

    許墨陽眼神緊緊盯著安安,看也沒看夜祺,開口說:「小五在裡頭訓話,小四被他家老爺子帶走了。」

    夜祺點燃煙,輕輕在他身邊坐下,跟著他的視線打量著對面的女孩兒:「老三,不是我說你,按你的心思不可能不知道周家那邊正等著挑你的刺兒呢,而且,今天這事兒搞不好就是周家下的套兒,等著你往裡跳呢,你怎麼還出這么蛾子。」

    許墨陽只淡淡的飄出一句:「哥,如果如雨姐被別的男人壓在床上,涕泗橫流,衣衫凌亂,一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樣子,你會怎麼樣?」

    夜祺壓在唇邊的手猛的一滯,滾燙的菸灰就掉落在許墨陽的西裝褲上,那樣的畫面他想都不敢想,更別提說如果真的發生了,「我跟你不一樣,如雨是我老婆。」

    許墨陽低頭不動聲色地看著自己褲子上慢慢融開的洞,有點自嘲的笑了下:「安安也是我老婆。」

    夜祺畢竟是大哥,微微怔愣了會兒,也明白了怎麼回事,隨即側頭看著對面那個猶如一樁雕像的女人,確定她聽不見他們說話才開口:「那你跟蘇流菁怎麼回事?」

    許墨陽眼神蒙上一層濃濃的霧氣,深深吸了一口手中的煙,吞雲吐霧,「記不記得卉山莞?」

    夜祺皺眉思索了會兒,問道:「就是前幾年泄露公司競標信息被你開除的人事部經理?」

    許墨陽微微一點頭,嗯了一聲,繼續說道:「嗯,被開了後沒有公司肯聘他了,後來,碰見了流菁,就跟她勒索,勒索不成,就□了她。」

    「你從來都不是這麼感性的人,如果為了這個跟安安離婚,那你就不是我認識的老三!」

    許墨陽嘲諷的一笑:「嗯,後來,就在我生日那天,她告訴我她懷了孩子,我帶她去醫院,醫生說流菁如果拿了這個孩子,這輩子都不會有孩子了。」

    夜祺眉峰一蹙,說:「然後你就不惜跟安安離婚,給別人喜當爹?」

    許墨陽橫了夜祺一眼,「我後來派人去抓卉山莞,你知道這件事是誰指使的麼?」

    夜祺不答話,但心中大概已有了答案。

    許墨陽目不轉睛的盯著安安,低聲說道:「還記得跟安安結婚的時候讓你查安安家裡的資料麼?是她哥哥王逍。」

    「所以,你懷疑是安安乾的?」

    許墨陽淡淡的搖了搖頭,「也許以前會懷疑吧,但是現在,不會了。王逍是安安的哥哥,怎麼樣也不能讓他出事。」頓了一會兒,隨即又說:「流菁說,只要我跟安安離婚,她就不再追究。」

    夜祺,插嘴「所以,你妥協了?」

    許墨陽收回投在安安身上沉沉的視線,緩緩閉上眼,輕輕仰頭靠在牆壁上。

    夜祺見他開始擺出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樣,無奈的搖了搖頭,「流菁的事交給我吧,我會幫她找最好的醫生,之後再派人再查一查,你也別整天擺著張臭臉,小五和小四現在可怕著你了,趁著你現在還沒簽字,有些話好說,到時候分居久了,法院也會判你們離婚的。」

    許墨陽眼瞼輕微動了動,說道:「算了,順其自然吧,我都答應放過她。」

    夜祺點點頭,說:「恩,隨你吧。我先走了,你送她回去吧。」

    ----

    許墨陽睜開眼,輕輕走到安安身邊,小聲的喚她:「安安?我送你回家?恩?」

    安安半晌才起身跟在他身後,受驚不小的身子現在還微微的顫抖著,許墨陽輕輕的環住安安摟進自己懷裡,動作小心的猶如懷中的是個玻璃做的娃娃,兩人剛走到警局門口,韓奕瑋就從車上下來,輕輕瞥了一眼相擁的兩人,就往局裡走。

    車上。

    許墨陽放了點輕緩的音樂,小聲的跟安安說話,「明天別去上班了,我幫你跟鄭總請假,你好好休息幾天。」

    安安不耐煩的蹙了一下眉,沒答話,扭頭看著窗外。

    許墨陽見她不答話,心裡一緊,開口問道:「怎麼了?」

    安安很不習慣他突然變得這麼溫柔,以前兩人不是她不停的追就是他不停的跑,「前面讓我下車,謝謝!」

    許墨陽心裡憋著氣 ,都不好發作,語氣稍稍僵硬了:「不行,這大半夜的,你難道想剛才的事再重演一遍嗎?我送你到家。」

    安安想起剛剛的事,稍微平靜的身子又開始顫抖,許墨陽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柔聲地到了歉:「對不起。」

    安安不嗤的笑了一下,「沒什麼好對不起的,你已經幫了我很多了。」

    許墨陽一路吃了鱉的表情直到安安家的樓下,安安下車的時候拋下一句:「今天的事我很謝謝你,如果你沒法向蘇小姐解釋,明天約她出來,我替你跟她解釋。」

    許墨陽臉色更是難看,僵硬的吐出:「不用了!」

    安安「嘭」地關上車門,頭也不回的上了樓,留下面色鐵青,一臉要把方向盤吃了的某人。

    隨後,許墨陽就接到爺爺的電話, 「你這個兔崽子,趕緊給老子滾回來!」

    ----

    半小時後,許墨陽驅車到達許家大宅。

    一進門就被一根拐杖砸中了額頭,隨即傳來爺爺渾厚的聲音,「畜生,跪下!」

    許墨陽俯身撿起地上的拐杖,朝爺爺走去,笑著說:「看樣子爺爺最近身體倍兒好,中氣十足。」

    李慧芬見著兒子還一副嬉皮笑臉的樣子,連忙走過去,拉著兒子的手,低聲說道:「墨陽,別鬧了,你爺爺氣著呢。」

    許天華感覺這個孫子越來越不把自己的話放在眼裡了,氣的又砸了一本書過來,----辭海。

    許墨陽靈活的閃身一避,氣的許天華直發抖,「你是嫌我太命長了,一定要氣死我是不是,你這樣一鬧,你爸爸很可能被你拖累,周家那邊早就想拉你爸爸下台了,你……」說到後面許天華撫著胸口順了順氣,又繼續說:「一下子要離婚,一下子又進局子。」

    李慧芬忙走過去幫老爺子順氣,開口安慰道:「老爺子,小心身子啊,恆山不會這麼容易被算計的。」

    許墨陽見爺爺情緒稍微緩和一點兒了,就開口:「爺爺,這事兒一個巴掌拍不響,又不是光我打他,您看看我臉上的淤青。」

    許天華見他居然還開口狡辯,立馬一本書又是砸過去,「畜生,我以前怎麼教你的,武力解決對手是最笨最不可取的辦法,你是怎麼樣,腦子退化了?」

    許墨陽低頭不語,他承認這是最笨,最原始的辦法,但是在愛情面前,他就是願意變笨,變傻,只是為了那個人而已。

    許天華也許是罵夠了,「這事兒你自己跟你爸解釋,看他不卸了你膀子。」

    許墨陽笑著答應,其實爺爺還是最疼他,今晚兒上一切還不是為了讓他臉上傷痕明顯一點,明天爸回來看見就知道也算是給他吃過苦頭了。

    ----

    車裡。

    韓奕瑋彈了彈手裡的菸灰,淡淡地問:「我有沒有警告過你,讓你不要碰她?」

    周陽正嘲諷的一笑,開口答道:「小魚他們今天被發現了,我就思忖著用另一種辦法,那妞兒就剛好送上門來了。」

    韓奕瑋猛的用手掐滅手裡的星火,眼神一厲,「要整他我有千百種辦法,你他媽別給我自作主張,如果讓我知道你還敢打她主意,我會先整你整到你不敢為止!」

    周陽心頭猛的一跳,但如此被人威脅氣的緊,吼道:「韓奕瑋,你他媽不會真的對那娘們動心了吧!」

    ☆、胸前的硃砂

    第二天安安出現在辦公室的時候,鄭昂川連忙請進了自己的辦公室,問道:「你怎麼來上班了,墨陽剛給我打了電話,說你身體不舒服,趕緊回去休息。」

    安安眼也沒抬,平靜的說了句:「我沒事。」

    鄭昂川說什麼也不肯讓她上班,甚至讓人反鎖了她的辦公室,無所不用其極,逼著她回家休息,安安無奈,只能拎起包回家,剛走到大廳,就看見韓奕瑋端坐在沙發上等著她。

    安安佯裝沒有看見,低頭準備從旁邊繞過,「安安!」沉沉的低音環繞著整個大廳。

    安安無奈的迎上那張始終勾著笑的俊臉,聲音里透著絲絲冷漠,「有事麼,韓少!」

    韓奕瑋不在意的笑了笑,俯身湊近她耳邊,壓低聲音:「想你了。」

    安安身子一顫,一把推開湊在眼前的臉,說出來的話字字珠璣:「承蒙韓少關愛,差點沒死在你發小兒身下。」

    韓奕瑋臉色一凜,沉聲道:「安安,陽正的事,我一定給你個交代,晚上我把他綁來給你出氣,怎麼樣,賞臉不?」

    安安一聽到這個名字身子就不自覺的發抖,說出的話也開始咬牙切齒:「不用了,我這輩子都不想看見他。」

    「那走吧,帶你去吃飯。」

    韓奕瑋拽著扭扭扭捏捏的安安找了家私房菜就鑽進去,要了間包廂。

    一頓飯吃下來,兩人相看無言。

    「安安,昨天的事兒我先替陽正跟你道歉,本想著把他本人綁來的,既然你不想看見他,我保證以後不會讓他出現在你的視線里,好麼?」韓奕瑋面前的飯菜幾乎就沒動,光顧著喝酒和看她吃。

    安安輕輕點了點頭,低聲說:「韓奕瑋,這事兒我本就不想繼續追究,你也別拿你那發小兒在那兒繼續噁心我,撇開你發小兒不說,咱倆之間的恩怨從今天也一筆勾銷行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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