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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21:15:37 作者: 耳東兔子
安安這才意識到,完了,鬧大了……她連忙上前拽了拽許墨陽的西裝袖子,「要不,算了吧,別鬧那麼大了。」
許墨陽側頭看了她一眼,深沉的目光透著某種她從沒見過的溫柔,隨即便消失了,吸了口手中的煙,說:「沒事。」
那漢子的親戚不到五分鐘便到了,一進門就踹翻了一張椅子,吼道:「誰他媽在我的場子欺負我侄子啊!」
許墨陽輕輕的把安安推到自己身後,低沉的聲音傳進安安的耳朵里,「我。」
來人是一個大腹便便的禿頭,身後跟了一大幫人,安安又一次意識到,完了,許墨陽要被打了,怎麼辦?
安安是這麼想的,既然這件事是因她而起,那麼就由她結束吧。
禿頭見許墨陽如此囂張,絲毫沒有害怕的樣子,便又踹翻了一張椅子,用手戳著許墨陽,吼道:「老子他媽給你一次機會,要麼給我兄弟下跪道歉,要麼今天就橫著出去,怎麼樣? 」
許墨陽紋絲不動,只慢慢的吸了口煙,輕輕挪了一步,將煙霧緩緩的噴在對面禿頭的臉上,緩緩開口:「我許墨陽還從來沒有跟人下過跪。」安安眼見對面的禿頭要發飆,連忙送許墨陽的身後竄出來,喊道:「誒----這位大哥,事情是這樣的,不能全怪我朋友,是你侄子光天化日之下調戲我在先,我朋友才出手的。都是出來混的,總是要還的,凡事都要講道理您說是不是?」
許墨陽詫異的看著陳安安,總覺得看不清她,以前要是遇到這樣的場面她只會默默的躲在他的背後吧,這個陳安安總是有辦法讓他心痒痒。
禿頭看見冒出來一小姑娘,瞬間瞭然了,自己這個好色的侄子見到美女必要偷襲一把,但又不能折了自己面子,臉上稍微緩和了一下,開口問道:「那你說怎麼處理!」
安安見事情有轉機,「這件事既然因我而起,那也應該由我結束,剛剛你侄子占了我不少便宜,按理說我至少應該給他兩巴掌,您覺得在理不?」
禿頭點點頭:「在理。」
「我朋友打了您侄子,按理說應該讓您侄子打回去,您覺得在理不?」安安繼續笑著追問道。
禿頭隨即立馬點點頭:「在理。」
「冤冤相報何時了,我不打您侄子,您侄子也不打我朋友,您覺得可行嗎?」
禿頭點頭如搗蒜:「可行。」
「那這件事就到此為止,以後見了面大家也是朋友,可好?」
禿頭對著安安居然露出了欣賞的目光,說:「好,小姑娘有膽識,你這個朋友我交了。」
安安長吁一口氣,事情總算解決了。
安安恰好把事情解決的時候,顧宇林終於趕到了,心裡暗暗的腹貶道:「來的倒真巧!」
☆、7渣男談合約(三)
顧宇林立馬跑到許墨陽跟前,打了個千,安安瞬間被雷倒了,只聽他說:「三哥日理萬機,到小弟的場子用膳怎麼也不通知小弟一聲,小弟好讓御膳房給三哥上點新花樣!」
噗----
這顧宇林拍馬屁的功力真是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安安真該讓公司的孫曉鳳看看什麼才是真正的馬屁精,安安頂著額頭三根黑線抽了抽嘴角。
許墨陽狀似不經意的輕輕瞥了一眼安安,吸了口手中的煙,緩緩吐出一個煙圈,在吞雲吐霧中開口:「顧宇林,有人在你的場子欺負我的女人,你說怎麼辦?嗯?」最後那個「嗯」帶著濃重的鼻音,在安安聽來,多少帶著點威脅的味道。女人你妹!安安想破口大罵。
經理跟禿頭他們瞬間倒抽了一口冷氣,經理暗想:完了,是不是要回家吃自己了。 禿頭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立馬踹了一腳自己身旁的侄子,那男子便一膝蓋跪在了地上,開口罵道:「你他媽的畜牲,顧少朋友的女人都敢調戲,還不趕緊跪下給這位三哥磕頭認錯!」
顧宇林這才發現陳安安原來也在,加上剛剛禿子的話,顧宇林明白了個大概,意味深長的看著陳安安,噢,原來衝冠一怒為紅顏啊!可是他倆不是離婚了麼?
顧宇林跟在許墨陽身邊多年,什麼大場子沒見過,這種小事三哥居然親自動手,心中瞭然,隨即開口對許墨陽說:「三哥放心,這事我一定給你個交代,請三哥和三嫂移駕包廂,這裡我來處理!」
陳安安聽見三嫂的一剎那,心裡猛然一抽,結婚三年了,顧宇林從來沒叫過她三嫂,反倒這會子離婚了才叫出口。以前每次見面都是陳安安陳安安的喊,許墨陽也沒從來不管,剎----安安突然想到,顧宇林多聽他三哥的話,這事恐怕也是許墨陽教唆的吧。安安嘲諷的勾了勾嘴角,才知道命運真愛與她開玩笑。
許墨陽跟陳安安一前一後的回到包廂,裡面的人喝的也差不多了,劉陽朵見他倆終於回來了,便開口調笑道:「安安,沒事吧,可算回來了,剛剛許總見你半天還沒回來立馬出去尋你去了呢。許總對你可真上心吶!還不快謝謝許總。」
安安聞言一怔,心想:誰知道他又玩什麼花樣,上心?對誰上心都不會對她上心吧。隨即,開口回答:「呃,劉組長真愛開玩笑,許總都是結了婚的人了,怎麼著該上心的人也不是我呀,不過說到謝謝我倒真的要謝謝許總,剛剛幫了我個大忙!」於是轉身對上許墨陽深沉的眸子,低下頭,微微一鞠躬,說:「許總,謝謝您剛剛出手相助。」
許墨陽垂在身側的雙手不自覺的緊握成拳,一根根明晰的青筋突顯在手臂上。深沉的目光犀利的盯著安安微弓的身軀,嗤笑著開口:「噢?那陳小姐準備怎麼謝我呢?」
包廂里頓時起鬨聲四起,「以身相許!以身相許!」許墨陽眼底的那抹笑意看的安安心煩,安安立馬給自己倒了一杯酒,笑著朝眾人說:「大家別鬧許總了,許夫人要是知道了安安可承擔不起小三的罪名。這樣,我敬許總三杯以示敬意!」
許墨陽今天帶張經理來也是有原因的,他最近胃出血,醫生警告不能再喝酒了,就讓張經理今天多擔待點,之前大家敬他的酒都被張經理一一擋了,現下,張經理要站起來擋酒,被許墨陽抬手制止了,他接過安安手中的杯子一飲而盡,剛放下杯子安安的第二杯又遞到了他的面前。
眾人連連拍手叫好,鄭昂川這才看明白,美人計用上了,開口躥掇道:「看來這英雄還是難過美人關吶,許總今兒晚上總算開葷了。」
許墨陽不可置否的一笑。
包廂的門被人推開,進來的是顧宇林,身後跟著剛剛的經理,顧宇林環顧了一圈,走到許墨陽身邊,說:「三哥,處理好了,這是我們場子新進的廚子做的甜點,剛出爐的,立馬送來給您老嘗嘗。」
當眾人吃飽喝足,酒足飯飽的走出酒店門口的時候已經將近凌晨,張經理和小王叫了一輛的先走了,鄭昂川思忖了半晌,說:「許總,安安就拜託你啦,我送劉組長回去。女孩子半夜打的總歸不安全!」
安安一聽就慌了,她都幫他擋了那麼多酒,還把她推給許墨陽,禽獸啊禽獸,安安連忙罷了罷手拒絕:「不用不用,我自己打的就可以了。」
眾人擺出一副她不上車就不走的樣子,最終,安安還是上了許禽獸的車。
車上,安安低頭玩著手指頭,心裡暗暗的咒罵鄭禽獸,居然這樣就把她賣了,
「住哪?」某人開口。
「不住哪!」安安只是條件反she的要拒絕他而已。
某人瞬間被嗆了一下,立馬恢復了淡定,嘴角勾起一抹欠扁地笑:「噢?莫非陳小姐想去我家?這樣的進展是不是太快了點?」
「停在東方大廈。」安安咬牙切齒道。
「明天我讓律師把卡和鑰匙送過來,別去上班了,每天這么喝總得喝死你。」許墨陽側了側頭說。
「不好意思,千萬別送過來,我覺得現在這樣挺好的,許總好意小的心領了。」安安嗤之以鼻的笑。
「陳安安,你他媽就不能聽話點,以前怎麼這麼聽話?」
「呵,我他媽當年瞎了眼,聽你個渣男的話!」安安諷刺笑看著他,說。
許墨陽黑暗中深沉的眸子一凜,煩躁的握緊方向盤,使勁兒地踩下油門,車速瞬間快了起來,還好,寂靜的夜晚幾乎沒什麼車輛。
安安嚇的立馬抓緊車門上的把手,顫顫巍巍的開口道:「啊!!!許墨陽,大半夜的別發神經,慢一點啊……啊!!」
等到車子終於停在東方大廈門口的時候,安安連忙打開車門吐了一地,許墨陽在駕駛座上緊緊的盯著她在樹後嘔吐的背影。安安吐完之後轉過頭狠狠的瞪著他,咬牙切齒說道:「許總,我謝謝您20分鐘車程用10分鐘送我回來!我知道您的時間寶貴,我就不打擾了!再見!」言畢,便轉身往身後的小道跑去。
鬧劇總算收場,安安回到家躺在床上的時候突然想到:合同到底簽了沒?想到上下眼皮子打架都沒想出個所以然。
周一,安安去公司上班的時候追著問劉組長,安安才知道合同沒簽,劉陽朵告訴她,昨天只是純屬應酬,簽合同會另找時間另外安排的。安安在心裡咆哮了一頓:那你還讓我喝那麼多酒?還是白的?……
臨近中午,安安正在員工餐廳吃午餐時,聽見孫曉鳳跟幾個員工說:「聽說這次有個新人廣告創意設計大賽,我們公司要派兩個人參加噢。聽說只要在這個大賽中拔得頭籌,合約就會源源不絕。」
安安邊扒著碗裡的飯邊聽她們說,
「那鄭總會派誰去呢?」
孫曉鳳鄙夷的眼神瞥到了安安這邊,聲音瞬間變的很清亮:「不知道,看誰有能力誰去唄,這種事情是拍馬屁也拍不來的。」 安安快速的扒完碗裡的飯,將盤子端到回收處,立馬離開了員工食堂。
下午。
安安被鄭昂川叫進辦公室,辦公室內已經站了一個戴眼鏡的男的,是卓典,也是跟安安同一批進公司的新人,不過他跟著另一個組長,聽說那個組長綽號叫「樓巫婆」,新人剛進公司不到一個月就被她折磨的不成人樣。之後,安安便聽見了那個消息。「下周創意廣告大賽,聽說了吧,我想派你和卓典去,沒有意見吧?」
「呃,我能說有意見麼?」安安低著頭,嘀咕道。辦公室總共就這麼點大,安安便聽到自己的回聲:有意見麼……意見麼……見麼……麼……麼……瞬間臉頰通紅,羞愧把頭埋的更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