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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21:07:14 作者: 伍歌
顧越快速轉身,臉上的表情風雨欲來,嚇的安安趕緊扔了他的手縮到床腳躲好。
「我說到做到。」安安壯著膽子說,說完顧越就氣笑了,「你敢回去試試,信不信我把你綁家裡連房門都出不了?」
安安立馬把手遞出去,態度認真,「嗯,你綁吧,現在就綁。」
「你!」顧越氣結,深呼吸好幾口氣後無奈的笑了出來,「除了越來越懂怎麼折騰我,其他方面還是一點長進都沒有。」
見顧越笑出來,安安鬱結的心情瞬間變好,笨手笨腳的爬過去床邊抱住顧越的腰,仰起頭笑嘻嘻的說:「顧醫生,和你鬧完我心情馬上就好了,你真是太厲害了。」
顧越用指頭彈了下安安額頭,「可我的心情不好了。」
「那我可不管,男人得有最基本的自我調節能力。」
「忘恩負義的小東西,以後真不想再由著你的性子胡來。」
安安理直氣壯的戳顧越,「後悔了?沒用了!」
「你呀你,真是長不大的小孩子,不知道人間疾苦。」更不知道世道危險。
「因為有你在前面擋著啊。」
「……」
安安早上的一通鬧騰,最後雖然和平收場,但顧越還是能從細枝末節里看出她的反常,合著她這段時間的經歷大概猜出了七八成,想著是時候帶她出去散散心了。
趁著安安洗漱,顧越邊做飯,邊把地圖翻了一遍,最後還是決定去奶奶那裡,現在危機四伏的情況絕對不允許他們四處亂跑。
想到這裡,顧越果斷給奶奶那邊打了電話,幾人一聽自然極為高興,當時就開始著手準備午飯,殊不知安安的不安來自於心病,他們這場短暫的旅行也不會風平浪靜。
飯後,顧越領著安安出了門,還是熟悉的山路,風景卻大不相同,上次是夏末濃郁的綠,這次是初春重生的喜,到處都灑滿了五彩的陽光,讓安安在黑暗裡遊蕩的心情也漸漸回歸了正軌。
兩人到奶奶家的時候不過十點一刻,離吃飯還有很長時間,於是,安安死乞白賴的讓顧越帶大病初癒的她去了附近轉悠。
初春的風景還沒有脫離隆冬的蕭條,但偏就是這種臨界於生和死之間的矛盾感讓它別有一番滋味。
遠處的山坡上,顧越背靠柳樹,懷裡坐著用柳條和野花編花環的安安,她時而微笑,時而蹙眉的生動表情把原本蕭條的山林點綴成了畫中美景。
「顧醫生,我突然發現你已經上小學的時候我還抱著奶瓶走的磕磕絆絆。」安安邊往裡面纏花邊說。
顧越摸著安安髮絲的手頓了下,年紀果然還是硬傷,雖說現在的人大都很會保養,六歲根本就算什麼,但時間跨度卻真真實實的存在。
「有問題?」顧越問,心想,小姑娘要是敢說一句讓他不爽的話他就翻臉,很有骨氣的翻臉!
誰知道安安只是笑嘻嘻的轉來過,把編好的花環戴在顧越頭上,開心的說:「有啊,早的這些年你什麼都學會了,我才可以放心大膽的做個廢人呀。」
「廢人?」顧越笑哭,「你還真是會給自己抹黑。」
「嘿。」安安站起來伸了個懶腰,姣好的身形被不懷好意的山風看盡,顧越突然就有點不高興了。
他跟著站起來,把頭上的花環放到安安腦袋上,又往後挪了挪,防止過大的花環擋到她的眼睛。
「去前面走走?」顧越摟著安安的腰問。
安安點頭,這種簡單的生活她怎麼走都不會覺得累。
拐出小路,走到一處觀景台的時候,安安對眼前的桑樹起了興致。
她跑到樹邊仰頭望著高大的樹木,問道,「它會不會結桑葚?」
顧越單手插兜,不緊不慢的走到旁邊站定,回憶著小時候的記憶,「會,一到季節李嬸就會拉著李叔來摘桑葚,洗乾淨了送到我學校,我吃的不多,百分之九十九都被同宿舍的同學搶光了。」
「過分哎!」安安攥著拳頭抗議,「你應該帶著我去,看我不打的他們跪地求饒!」
「呵。」顧越摸摸安安俏皮的劉海,難掩笑意,「你不是還在喝奶嗎,真去了還得我哄。」
「哈,這個問題就深奧了。」安安轉回望著桑樹說:「你可以等到我長大麼,畢竟,像我這種小學六年級就能把男同學打哭的身手世間罕有。」
顧越好像發現了個小秘密,他走到安安身後,把下巴搭到她頭頂,意味深長的問,「你,打哭了男同學?理由?」
安安脖子一縮,讓顧越的下巴失了靠山,後者把人往懷裡一拉,固定緊了再次把下巴放上去問,「別是你暗戀不成,惱羞成怒?」
「才怪!明明就是他暗戀我,被我的淫威嚇破膽!」
「哦……」
安安錯了,她一不小心又把自己坑了,「陳年舊事,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顧越下巴用力,壓的安安忍不住想縮脖子,被顧越的手一勒又乖乖扛住,「既然是陳年舊事你幹嘛記那麼清楚,舊情難忘?」
「屁!」
「嗯?」
「我明明是對這種小小年紀只知道談情說愛的人很不齒,所以,才時刻用它警醒自己好好學習,天天向上,不然,我怎麼可能年年穩坐專業第一!」
顧越對這個解釋很滿意,下巴上的力道減了幾分,「繼續保持。」
「嗯!」安安重重的點頭,一點頭顧越的下巴直接嗑在了她後腦勺,不輕不重的一聲『砰』讓兩人忍不住大笑出來,笑聲在山林里迴蕩,然後,飄遠,把迷失在遠處的人引上了他們剛剛走過的路。
第無意回望,已是情深第79章 不怕死的樣子一模一樣
安安還是不能接受顧越從小就被壞小孩搶東西的事實,半是安慰半是氣憤的說:「顧醫生,今年桑樹結果了,我親自來給你摘,誰都不能搶!」
顧越輕笑,抱著安安的手緊了幾分,他抬頭看著全無生機的樹枝聲音低沉,「不會了,它已經很多年不結果了。」
安安轉頭,顧越下巴上好看的弧度看的她一時心癢,墊起腳就親了上去。
淺嘗輒止,然後,笑眯眯的問,「為什麼?」
顧越被安安明艷的表情撩撥的蠢蠢欲動,偏偏她身體才好經不起折騰,苦了顧越只能默默嘆口氣說:「它死了,死了很多年了,我記不清具體是哪一年,等到發現李嬸不再送桑葚的時候它就已經枯了。李嬸說是那年冬天太冷,它沒熬過去,誰知道呢。」
「聽著還挺傷感啊。」枯萎的桑樹,枯桑。
你怎麼就那麼脆弱呢?
顧越在安安腰上捏了一把,讓她回神,「看到前面那顆松樹了沒?」
「松樹……」安安眯著眼睛四處瞄,「啊,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