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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21:05:49 作者: 子羅衣
    作者有話要說:  要聽故事的舉手!

    ☆、五十

    林微清說著說著就趴他肩上睡著了。

    祁甚聽見他平緩低淺的呼吸聲,偏頭看了眼,鬆了口氣。

    林微清算是瘦弱,祁甚非常輕鬆地就把他扛回了床上。

    等他收拾完一桌垃圾,回到自己床上的時候,時間顯示已經十一點五十五了。

    正好離新的一天還有五分鐘。

    他摩挲了下左手上戴著的銀色指環,想起白姣蓮打來的那通電話,頓時產生了一股對未來無法掌握的無力感。

    白姣蓮一直以來接受的都是傳統教育,她沒接觸過同性戀,甚至連聽都不曾聽說過。

    他不知道自己,可以憑什麼來讓對方接受自己喜歡上一個男生的事情。

    而且不止白姣蓮,還有祁盞,和蘇白藍那兩個沒有謀過面的家人。

    一段想要長久保持的感情從來不只是兩個人的事,更何況,是比普通感情更要特殊的感情。

    祁甚覺得自己現在像是走入了絕境,說實話,他現在並沒有太大勇氣去跟家人坦白。

    至於害怕什麼,應該是每個正處於這個階段的人都知道的。

    正好十二點的時候,睡不著的祁甚收到了一條消息。

    【蔣小三:感動嗎?老子眼皮都快睜不開了,還要堅持守到零點給你發生日祝福,困死了,生日快樂!】

    祁甚看了兩秒,突然笑了出來。

    他的心情,好了一些。

    雖然這傻逼,把他的生日記晚了一天。

    ……

    放假前的最後一天,蘇白藍帶著祁甚去逛了夜市,吃吃逛逛走了一路,祁甚終於撐的走不動路了。

    他拉拉蘇白藍,「回去吧,我要撐死了。」

    「好,要背你嗎?」

    祁甚趕緊搖頭,四周都是人,太引人注目了。

    蘇白藍拉著他往回走,離了夜市,走到了馬路上。

    昏黃的路燈拉長了兩人交疊的影子,蘇白藍突然頓住了腳,祁甚偏頭看他,他純黑色的瞳孔里照出了他的模樣,「我帶了身份證。」

    祁甚的腦子一時沒轉過彎,明亮的眼睛疑惑地望著他。

    蘇白藍繼續開口,「接下來我們要有這麼久見不到,所以,晚上不回去了,我們去酒店好不好?」

    去酒店的另一層意思,不用他說祁甚也知道。

    蔣欽和南楠已經為愛拍腫了手,他和蘇白藍連身體最赤/裸的接觸都沒有開始過。

    正是氣血方剛的年紀,他懂。

    踏過了這條線意味著什麼,他也懂。

    蘇白藍不再開口,他把選擇權給他。

    不知道沉默了多久,祁甚鬆開了他,然後抓著他的手,按在了自己的右口袋處。

    那兒躺著的東西,和他口袋裡藏著的一模一樣。

    「我也帶了。」

    ……

    今晚是個平常的日子。

    但對房間內的某兩人來說,卻是要跨出歷史的一天。

    祁甚坐在床頭一角,心裡緊張的要命,面上卻一副興致缺缺的模樣。

    電視裡的節目不停轉換著,似乎是因為主人沒找到想看的節目。

    浴室水聲停了,沒幾秒,蘇白藍披著浴袍走了出來。

    祁甚下意識看了眼,又做賊心虛似的偏開了視線。

    儘管對方遮得夠嚴實,他還是不小心瞥見了他無意識敞開至小腹上端一些的肌膚,和那兩點若隱若現的紅梅。

    蘇白藍似乎也開始感覺到緊張,他慢吞吞從另一邊爬上來,接著靠近他。

    祁甚覺得自己的呼吸有點急促,蘇白藍湊到了他的臉邊,伸手拿過他手上的遙控,迅速按了一下,屋內的聲音戛然而止。

    一時間耳朵里只剩下了自己和對方越來越沉重的呼吸聲。

    這時候似乎不管說什麼都顯得有點怪,兩人都只保持著相貼的姿勢,像是剛見面的陌生人,沒有人主動邁出第一步。

    祁甚小小的吞咽了下口水,喉結滾動了一下。

    似乎是因這動作讓兩人的僵持有了突破點。

    蘇白藍一下貼上了他的唇。

    室內打了冷氣,兩人身上的溫度卻在逐漸升高。

    原本坐著的兩人,已經交纏著倒在了床榻上。

    蘇白藍覺得欲望已經積聚在了頂峰,急需將灼熱的長劍插回屬於他的劍鞘里。

    他重重地在身下人的唇上啃咬一口,緊接著鬆開唇,迅速抬起身來,右手用力一抽,縛著浴袍的長帶便落了地。

    遮掩著軀體的浴袍很快也被剝離了開。

    他伸手,貼上了對方白皙柔軟地身體。

    祁甚尚帶迷離的眼神,看見他身上多出來的一道痕跡,倏地轉為清明。

    他不自覺伸手,輕輕摸到了他腰側留著的一道細長疤痕上,腦子裡突然閃過很久之前的一個畫面。

    他記得,那時候瞥見的蘇白藍,身上並沒有這道痕跡。

    一股冷意竄入他的腦中,明明他也不知道這是為何留下的痕跡,他卻無端聯想起了另一件事情。

    一件他本來以為自己已經忘了而不會去想的事情。

    暑假的兩個月,蘇白藍究竟去幹了什麼。

    突然泛起的冷意,像是滾雪球般,越滾越大,最後,滿滿的占據了他的腦子。

    等他意識到的時候,自己已經沒法再自欺欺人說不介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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