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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21:05:49 作者: 子羅衣
    他發誓,以後再也不吃冰的了!

    隔了兩秒,他修改了誓言,再也不在一個晚上吃這麼多的冰了。

    ……

    祁甚覺得半個世紀都已經快過去了,屋子裡還是只有自己一個人。

    他不禁開始自我懷疑,難不成自己剛才聲音太小了,對方沒聽到?

    但他整個人已經貼在了牆壁上,癱軟著不想挪動。

    他倒寧願自己能直接痛暈過去,而不是像被人拿針戳著一樣,時不時讓他感覺到肚子有多難受。

    門外響起鑰匙開門的聲音。

    祁甚的神智幾近昏迷,根本在意不了這輕微的響動聲。

    屋子裡的燈是開著的,來人手上提了一大袋的藥,看見床上背朝著門這邊、一副萎靡不振模樣的祁甚,眼神驟然一緊。

    他馬上關了門,快步走去將飲水機的開關打開了,等水燒好的間隙,先去祁甚桌上把水杯拿來備著。

    數好了該吃的藥量,抽了張乾淨紙,把藥全倒了上去,又轉身搬了張椅子放到床邊,放好了該準備的東西。

    接著從袋子裡取出一片暖寶寶,撕開了,彎身輕輕地把祁甚緊緊攥著的被子拿了開。

    祁甚察覺到了另一個人的氣息,察覺到對方要把被子拿開的意圖,身子陡然一松,像是有了依靠般,緊攥著的手馬上鬆開了。

    被子被抽離的下一刻,那人帶著暖意的手放在了他的衣擺上。

    祁甚感覺到自己的衣服被拉住了,還沒弄明白對方的動作是做什麼,一片滾燙的東西就貼在了他的貼身短袖上。

    饒是祁甚再沒有力氣,也不免因這突然襲來的熱意抵抗了下。

    「燙!」

    他溫柔的摸了摸他的頭,像是哄小孩一樣,小聲在他耳邊安撫著,「乖,一會就不燙了。」

    祁甚不肯聽,伸手就想把東西撕了,「燙,我難受,給我拿掉。」

    那人沒說話,手停了幾秒,還是妥協地把東西撕開了。

    祁甚有種被救贖的感覺,但還沒放鬆幾秒,肚子裡的攪拌機又開始運作了。

    他瞬間又皺了臉,身子一轉,重新窩回了牆壁邊。

    少年伸手輕輕托起他的腦袋,在他皺著眉想趕人的時候,溫聲說著,「把藥喝了,把藥喝了就睡覺。」

    祁甚再難受也忍著了,畢竟藥是唯一能早點讓自己脫離現在這種情況的東西。

    他閉著眼,就著對方的姿勢依在他的胸前,費勁的咽下藥。

    又被要求喝下一整杯熱水後,那人終於放開了他。

    祁甚覺得一切都可以結束了,腦袋一歪,額頭抵著冰涼的牆壁,身子慢慢軟下來。

    屋裡的燈被人按滅了。

    輕盈的腳步聲靠近床邊,蘇白藍伸出手,替祁甚理了理被子。

    他站著看了他一會兒,重新掀開被子,自己也跟著躺了上去。

    接著伸手,把祁甚小心地攬進了懷裡,一手放在他的肚子上,輕輕地揉動著。

    ……

    祁甚是被生理衝動叫醒的,醒來的時候什麼也看不見。

    眼前一片黑。

    他試探性的伸出手,感受到了黑暗滾燙的溫度。

    擋住他視線的是個人。

    祁甚往後挪了挪腦袋,同對方拉開了距離。

    昨晚沒拉窗簾,天已經開了一道口,送進來一點微光。

    估計已經三四點了。

    祁甚抬頭往上看,意外的對上了那人的視線。

    蘇白藍一副睡眼惺忪的樣子,但還是下意識伸手在他肚子上撫了撫,軟聲問他,「肚子還疼嗎?」

    祁甚不自覺搖搖頭,蘇白藍便又閉上了眼,放在他肚子上的手伸到了他背後,往自己那邊一帶,又把祁甚壓在了自己胸口前。

    「那繼續睡吧,現在還很早。」

    祁甚在他懷裡呆愣了幾秒,猛的抬起頭,「我膀胱要炸了。」

    蘇白藍一愣,收回手,叮囑了下,「那,早去早回。」

    祁甚解決完生理需求,按下沖水鍵的時候,才意識到自己剛才和蘇白藍的相處模式太不正常了。

    怎麼有種老夫老妻的既視感。

    這麼一想,他嚇得整個人瞬間清醒了。

    出了衛生間,祁甚爬上了自己的床。

    沒清醒之前他可能還會迷迷糊糊地真睡回蘇白藍身邊,現在腦子的神經恢復了,自然不會再回去。

    蘇白藍似乎是真困了,聽見他爬床的響動聲,倒是什麼動作也沒有,連句話也沒有說。

    祁甚以為自己已經清醒了,結果身體一沾上床,又跟吸了毒一樣情不自禁地閉上了眼。

    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將近中午了。

    祁甚坐起身,屋子裡很安靜,已經沒有了蘇白藍的身影。

    他翻下床,發現林微清的床已經被蘇白藍收拾乾淨了。

    被子就跟豆腐塊一樣,被整齊的放在了床頭。

    手機已經被充滿了電,他拿起來一看,快十二點了。

    肚子十分默契地響了一聲,祁甚簡單收拾了一下,拿著手機剛拉開門,看見了門外站著的蘇白藍。

    他似乎等了有一會兒,一手提著飯菜,另一隻手捏著手機在打字。

    聽見響動,他抬起頭來,朝著祁甚一笑,「真巧。」

    祁甚被看的有些不自在,偏開視線讓開了道,「你怎麼不敲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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