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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1 18:29:28 作者: 魚幼薇
    三人又走了三條街,到了百里說的有問題的地方。

    百里是來過一遍了,不過這次他還是觀察得很仔細,「國師,就是這裡,人已經跑了,感覺才走不久,我上午到的時候桌子上的茶杯還是溫的。」他指向簡桌上的一個大茶壺,揚了揚下巴看著姜意歡。

    姜意歡冷眼掃過百里,「幼稚。」

    這家的確很不一樣,跟旁邊荒村裡的破敗不同,這家人只是院子外面破破爛爛地瞧著跟隔壁的幾家都是一樣的,走了進來才發現這裡面被人收拾得整整齊齊,沒有什麼值錢得玩意,但是看得出主人家或者說暫住者很有生活品質。

    姜意歡問道:「百里,你在哪裡拿到我外袍的?」

    百裡帶著她到了房間內的衣櫃邊,「喏,這個柜子里,外袍是疊起來放好了的。」

    姜意歡拉開這個柜子,里里外外都翻了一遍,一無所獲。

    清雲子站在院子外看向周圍,思索著什麼,然後大步向外面走去。等姜意歡跟百里又搜完一遍的時候,清雲子才回來。

    姜意歡甩了甩手,眼裡一片陰翳,「百里,折算屁個線索,就生活痕跡,你能追著他生活痕跡找人嗎?」

    百里卻是對著清雲子訕笑,「線索不是找到了嗎?那就是你啊。你要不先解釋一下貼身的外袍怎麼會丟?」

    姜意歡握住了流星刀柄,眼神里透出殺意,「你懷疑我?」

    「百里,去前面再找找線索。」清雲子不容置喙的聲音敲著百里的心,將人支走後,荒村里就剩姜意歡跟他慢慢走在街道上。

    天慢慢黑了下來,月光將二人的影子拉得修長,清雲子很想問問為什麼,可最後到了暗樁,二人各懷心事都沒有再說過一句話。

    隨後的兩日,清雲子像消失了一樣,每日早出晚歸,姜意歡連他的衣角都沒有見到,他在躲自己,姜意歡意識到這個問題的時候嗤笑了一聲,笑自己傻。

    暗樁酒肆里的庫房除了一大堆冷兵器跟摺子,最多的便是酒了。

    姜意歡輕車熟路地用一根鐵絲將庫房的鎖打開,然後抱了兩壇女兒紅爬到房頂上自顧自喝著。

    燕京真的如他們所願,成了一座法外之地,沒有官兵,沒有人,沒有......生氣。

    姜意歡一口接一口喝著,很快酒意便衝到頭頂,讓她整個人輕飄飄的,想罵人。

    後面出現一聲腳步聲,姜意歡不用想都知道是誰,她自嘲地笑了笑,又拎起酒壺喝酒,預想而來溫醇的酒並沒有到嘴裡。

    清雲子握緊了她拿酒的手,他目光很冷掃過周圍的空酒罈,「別喝了。」

    姜意歡來了脾氣,用力甩開他的手,可不管她如何用力清雲子都不放手,硬生生地拽著她的手。

    「放手!」姜意歡語氣凝成火,「你管得著?」

    清雲子半蹲下來,目光有一瞬的柔和,姜意歡揉了揉眼睛,好像她看錯了。

    「別喝了。」清雲子重複道,語氣柔和了下來,眼神還帶著一點冰。

    姜意歡來了脾氣,將酒罈最後一點酒吞進喉嚨,那股灼熱的躁意爬著她的喉管,頭一熱便將酒壺扔向了清雲子的頭上。

    「哐當——」

    酒罈碎在水泥地上,砸出一片的酒香,空氣中混雜著一絲血腥味,越來越濃烈。

    清雲子沒有躲,任由著姜意歡的酒壺扔到他的頭上,硬生生給撞出一條觸目驚心的長條裂口,正往外流出血水來。

    姜意歡酒突然就醒了一大半,她聲音依然很冷,裹挾著半夜呼嘯的狂風,「你怎麼不躲?」

    清雲子一直瀲著眼,聞聲抬頭跟姜意歡對視,他難得笑了一下,一雙桃花眼彎彎的,像蓄滿了春水,「消氣了嗎?」

    姜意歡心跳漏了半拍,臉倏然燒了起來,「我帶你去包紮。」

    第26章 木簪定情

    房內燭火微弱,忽明忽滅,一陣冷風颳來將最後一盞燭火都卷熄。

    「怎麼又熄了?」姜意歡捧著燭台疑惑道。

    「明明我點了四盞呀。」她從桌邊摸到火摺子重新將燭火點燃,清雲子坐在書案旁,靜靜的觀察著姜意歡手上的動作,她將火摺子握得很緊,認真的將燭台的蠟燭挨個點燃。

    燭火籠罩著姜意歡認真的側臉,下頜線條流暢得像一尊精緻的玉雕。

    只見這玉雕突然勾起了嘴角,「哇!這個燭火爆了雙芯哎。」

    清雲子嘴角不自覺的噙著笑,「好寓意。」

    姜意歡臉倏然染上了一絲紅暈,嗔怪道:「你這油鹽不進的和尚,還知道燭火爆雙芯的寓意?」

    燭火爆雙芯,恩愛兩不疑。

    清雲子只是嘴角勾著笑一直望著她,姜意歡將燭火點燃,拿起桌案旁的藥箱熟練的處理著清雲子頭上的傷口。

    姜意歡邊用力擦著他頭上的血,邊念叨著:「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沒有告訴我呀?」姜意歡酒喝多了,手上的力不自覺的加大,語氣確是軟軟的,像個偷吃糖的小朋友。

    清雲子忍著姜意歡大力摩擦傷口所致的疼痛,含笑望著她,眼底的慈悲散去,取而代之的是憐惜,「我發現了這個。」

    他從懷裡摸出來一個五彩石頭拿在手上,姜意歡手上動作停下,接過石頭左右端詳了好一會。

    「這不是我從邊沙聖壇里摸出來的嗎?怎麼在你這裡了?」她語調懵懂,不似作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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