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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1 18:29:28 作者: 魚幼薇
    「你知道可汗中的是什麼毒嗎?」

    「我猜是南疆蠱毒,發病程度可控的,然後等他每次發病都在藥里下慢性毒藥,周而復始,越來越嚴重。」

    姜意歡點點頭,「聰明啊,和尚!這都被你想到了,我還是在外面摸到藥渣子才知道。」

    「那你知道怎麼解毒嗎?」

    清雲子眉目擰了一瞬,「怎麼可能還能解?他的五臟六腑都被毒浸爛了。」

    姜意歡卻是很有把握地一笑,「那是你醫術不到家。我可以解,但是我沒有理由幫助他。」

    「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清雲子表情還是淡淡的,似乎人命於他也沒多重要。

    「我不要浮屠,要你行不行?你求我,我便給他解了,以目前形勢來看,必須早點將可汗救醒,

    多一天,便會多一分危險。你說呢?」姜意歡笑臉盈盈的,好像只是在說今天要不要一起喝杯茶。

    清雲子冷道:「我不逼你,但我也能讓他醒來。」

    「我剛剛看了你的方子,全部服下去至少要三天才能醒,而且渾身還會劇痛,可慘了呢,哪像我這般的神醫?你說是吧,可汗,別裝睡了。」

    床榻上的人真的悠悠睜開一雙昏黃的眼睛,可眼神還是鋒利得很,多年沙場浸泡的戰骨令他不怒自威。

    可汗悠悠嘆息道:「感謝姑娘大恩!」

    姜意歡不以為然地擺擺手,「別謝我了,我需要你去幫我找一個人的下落與信息,她在邊沙做了什麼我都要知道,用這些消息來換你一條命,成交麼?」

    清雲子知道她要做什麼,站在一旁不語,大有不管不顧的架勢。

    可汗剛剛聽到了他們的對話,知道自己本是將死的廢人,感嘆道:「姑娘所求就這麼簡單?」

    「嗯哼。」

    可汗:「成交,謝謝姑娘大恩了。但你們來邊沙不是專門來救我的吧。」

    清雲走到榻前,讓面前的老人可以仔細看自己的相貌,「施格爾,還記得貧僧嗎?」

    可汗聲音突然顫抖,「佛子?是你嗎?」

    一個六旬老人,臉上流出兩行清淚,「有救了!邊沙有救了!」

    清雲子從頭到尾臉上表情都是淡漠的,像個旁觀者,「你女兒繼承了你的勇氣卻沒有繼承你的狠戾,這邊沙王的位置你有打算嗎?」

    施格爾苦笑一聲,「莒南是個女子,邊沙賦予她勇氣已經是寶物了,她也坐不上邊沙王的位置,沒人會服,只有讓她嫁一個強者,邊沙局勢才會穩定。」

    莒南在門口不知道偷聽了多久,端著藥罐子撲進來,眼裡包著淚水嬌嗔道:「莒南不要嫁人!阿爹才是我們邊沙永遠的王!」

    一聲冷戾的聲音從營帳中炸響,「沒想到馬上要死的人你們也能救得活,厲害。」

    大司馬大步跨進營帳里,手上握著一隻大蟲子,看著很是奇怪。

    姜意歡心裡卻是一跳,馬上出刀去砍他的手。

    電光火石間,大司馬嗤笑一聲,將手上的蟲子丟在地上用力踩死了。

    與此同時,床榻上剛剛還精神奕奕的老人瞬間像被抽乾了一般,渾身癱軟在床上,身體薄得跟紙片一般。

    莒南抄起侍衛的佩劍,用力向孤身前來的大司馬胸口刺去。

    可明明刀口都碰到他的衣料了,刀生生停滯在了半空,一寸不能往前。

    「這?」

    第13章 跟我還俗

    大帳內的氣氛一瞬間劍拔弩張到了極點。

    兩方抽出刀互相僵持著,只不過敵眾我寡,姜意歡擦了一把虛汗,問道旁邊的冷麵公主,「你的舊部呢?怎麼一個人都不進來?」

    莒南低聲道:「父汗死了,他們哪裡還願意跟著我去送死呢。」

    只見姜意歡無所謂似的挑起劍眉,將大刀對準對面的大司馬,臉上表情儘是倜儻。

    而旁邊的清雲子表情也是淡淡的,莒南突然就像有了主心骨一般。

    烏金大刀上閃耀著冰冷的光芒,倒影出姜意歡俊俏無雙的臉,莒南不知為何有種被人保護的感覺,心跳得飛快。

    姜意歡咳了一下打破了尷尬,「那個,好像咱也沒別的幫手了,不如就直接開始吧?」她笑了一下,望向左邊的清雲子,「你說呢?」

    「起刀吧。」

    清雲子的菩提刀勢如萬鈞,帶著呼嘯而過的慈悲混雜著凜冽的殺意,一呼一吸間已經將兩人斬首。

    而更暴烈的流星蝴蝶刀,刀法詭譎,刀刀嗜血,殺得大司馬不斷後退。

    這兩人加一起可抵萬軍。

    大司馬被蝴蝶刀連傷幾處,不由得怒吼道:「來人給我將這娘兒們包圍了!」

    姜意歡嗤笑一聲:「大司馬,三十六計啥為上策呀?」

    大司馬被節節逼退,想也不想道:「跑為上策!」

    「對啦!」

    眼前倏然白霧炸起,嗜血修羅還在不斷收割,越來越多的人倒下,將迷霧染成一團血霧。

    慌亂之中,莒南突然被人拎起往外跑,等她回過神來的時候自己已經站在一處陰暗的地窖里了。

    莒南點燃火摺子。

    火光照耀著這一方小天地里三人,說形容不狼狽是假,眾人身上都掛了彩。

    清雲子的銀白袈裟都成了血衣,上面的血跡一團團地簇擁著像地獄裡綻開的嗜血彼岸花,燒得莒南眼睛刺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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