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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21:13:24 作者: 長耳朵的兔子
船長派人採購了大量的清水和食物,確保我們在海上漂蕩兩三個月都不會斷糧。
最後,也是最關鍵的一點,上面還給我們配備了充足的槍枝彈藥,海底船墓里有什麼危險誰都不知道,而且大海里的危險也數不清,如果沒有強悍的火力保障,那肯定寸步難行。
李愛國讓我翻看老黃曆,選了個良辰吉時正式出海。
海邊有個習俗,出船遠洋,或者要出海做什麼大事的時候,就會舉行「海祭」,也就是拜祭海龍王,請海龍王保佑平安,就跟我們拜佛保平安是一個道理。
其實不光是海上,大江大河裡跑船的人,也講究這樣的風俗。
我們那邊也有,跑船之前,在船頭上擺放很多祭品,然後點一炷香,掛一串鞭炮。
鞭炮噼里啪啦響個不停,十分熱鬧。
然後,船員們就將擺放在船頭上的祭品,恭恭敬敬的倒入河裡,這些祭品都是供奉給河神享用的,祈求河神保佑平安。
而噼里啪啦的鞭炮聲,據說是為了嚇跑河裡的那些髒東西。
大河裡跑船的都很講究這些習俗,更別說在大海里跑船的人了。
船長買來一隻大紅公雞,還做了一碗糯米飯。
有個叫二莽的船員,長得五大三粗,腦子也很簡單,但是非常勇猛,是隊伍里出了名的莽漢子。
二莽話不多說,直接提刀在公雞的脖子上抹了一刀,鮮血淅淅瀝瀝滴落下來。
二莽倒提著公雞,繞著漁船走了一圈,把雞血全都灑在船舷上。
大紅公雞血是純陽之血,具有辟邪的功效,按照老祖宗的說法,把公雞血灑在船上,就能防止海里的邪物爬上船。
走了一圈下來,大紅公雞早已斷氣了,二莽揮刀斬下雞頭。
船長接過血淋淋的雞頭,把雞頭放在熱氣騰騰的糯米飯上面,然後端著那碗糯米飯走到船頭。
船長點上一炷香,當先跪了下來,後面的人紛紛跟著跪了下來。
這些風裡來雨里去的漢子,平時大風大浪都不害怕,此時卻一個個神色凝重,模樣虔誠。
船長雙手捧著香,高舉過頂,拜了三拜,後面的人也跟著拜了三拜。
然後,船長把香插在糯米飯里,嘴裡念叨著一些當地的俗語,感覺像是在唱歌:「海龍王保平安……熱血男兒把家還……蝦兵蟹將裝滿筐……採到金銀獻龍王……」
念叨完畢,船長把那碗裝著雞頭的糯米飯丟進海里。
李愛國戴著墨鏡,雙手叉腰站在船頭,一副意氣風發的樣子,大手一揮:「出發!」
漁船緩緩駛離碼頭,推開波浪,朝著大海進發。
海風吹拂著我們的臉,每個人的臉上都洋溢著激動之色。
這種深海漁船可不比普通漁船,深海漁船通常都在大海深處進行捕撈作業,需要抵抗更強大的風浪,應對更加惡劣的自然環境。所以深海漁船的體積很大,而且船身很重,非常堅固。
用船長的話說,只要不是碰上大海嘯,漁船都經受得住大海的考驗。
風和日麗,萬里無雲,天氣非常好,預兆著一個好的開始。
人們的心情都很好,在船上吹著海風喝著啤酒,聽著懷舊金曲,喝到高興的時候,船長還帶領著船員們一起大合唱鄭智化的《水手》:
「苦澀的沙吹痛臉龐的感覺……像父親的責罵母親的哭泣永遠難忘記……年少的我喜歡一個人在海邊……捲起褲管光著腳丫踩在沙灘上……總是幻想海洋的盡頭有另一個世界……」
漁船漸漸駛向大海深處,蔚藍色的大海就像湖泊,陽光落在海面上,波光粼粼。
誰也不知道層層翻滾的海浪下面,究竟藏著多少神秘的往事?
甲板上的空間很大,隊員們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在沒有碰上危險之前,大家的心情都是非常愉悅的。
我和謝一鳴靠在船舷上吹著海風,我這輩子還是頭一次出海,感覺有些暈乎乎的,像是暈船的症狀,胸口悶得慌,一口接一口的喝著酒。
海洋的威力是巨大的,即使是重達千噸的深海漁船,也被起伏的海浪顛來顛去。
謝一鳴一直側著腦袋,眼光瞄向甲板的另一側。
我用手肘撞了撞謝一鳴,問他在看什麼。
謝一鳴努了努嘴巴,眼睛放光:「那個女人真漂亮!」
漁船上面一共有二十二個人,只有一個女人,那就是李愛國的閨女,李斐。
可能是受到父親的言傳身教,李斐從小就對古文物產生了濃厚的興趣,長大以後也順利進入大學考古系,畢業以後,留在了大學裡面任教,現在是大學裡非常年輕的考古系教授,參與了多次重大的考古行動,也發表了很多專業論文,在國內外考古界的名氣非常響亮,已經隱隱有了超越父親李愛國的勢頭。
毫不誇張的說,這是一個集美貌和智慧於一體的女人。
第836章 帶刺的玫瑰花
在我們固有的刻板印象中,喜歡考古專業的人,都是像李愛國這樣的老古董,從裡到外都透露出一股子古味兒,仿佛跟這個時代脫了節。
我上大學那會兒,也見過考古系的學生。
清一色的男生,一個女生也沒有。
而且這些男生,幾乎都是戴著眼鏡,老氣橫秋的樣子,根本不像其他專業的男生一樣生機勃勃,充滿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