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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21:02:54 作者: 清都山水娘
    偏偏這一次程頤和並沒有明確授權程嘉洄參會,會議的主持人其實是周漢林,程嘉洄參會,是借著上一次的東風,假裝名正言順,實際上,他現在是沒有資格參加會議的。

    程嘉洄對此無話可說,只是對我怒目而視,並聲稱自己不和女人計較。

    我冷笑:「只有最無能的人,才會去攻擊別人的性別,而不是能力。」說罷施施然坐下。

    程嘉洄想要回嘴,然而周漢林輕咳一聲,提醒我們會議的議題已經進行到下一階段。

    不過此時,大部分人的注意力都無法落到新的議題上,他們在盤算著,羅士行這一次會出多少血,而在這件事情里,自己又能獲得什麼樣的利益。

    作為杏林集團最初的董事之一,羅士行手中的股份也令人垂涎,別說是這些小股東,就是程嘉溯和周漢林,也難免意動。

    所以,我和周漢林聯手幹掉了羅士行,現在他雖然只是被帶走,配合警方調查,但我們都清楚,對方是不會給他翻盤的機會的。

    要怎麼把羅士行摁死,這件事不是我擅長的,已經交給鄭明輝先生處理。接下來我要做的,就是在瓜分羅士行的股份之時,儘可能多地搶奪,壯大自身力量。

    到了這種時候,我和周漢林就再也不是合作關係了。

    而這其實也是程嘉洄的一個機會,按照程頤和的偏心程度,原始股再分割的過程中,程嘉洄很有可能分得一杯羹----如果我不夠厲害,不能阻止這一切發生的話。

    我的戰爭遠遠沒有完結,我還需要繼續做更多的事情,拉攏更多的勢力,掌控更多的權力……

    與羅士行一個人為敵,不過是艱難一點,但爭奪羅士行的股份,就要同所有的大小股東相競爭,這讓我步履維艱。

    不久後,鄭與澤與方萌萌同時到來,宣稱要送我一份大禮。

    方萌萌生產以後養得很好,比以前略略豐滿了些,顯得更加貴氣而舒展,因為生活舒心,她那種嬌弱小白花的氣質倒是減弱了不少,看上去是一位嬌美可人的青年婦人。

    而鄭與澤自從當了爸爸以後,也比以前沉穩了不少。

    這會兒方萌萌盯著我看:「人家懷孕都胖,你怎麼反而瘦了?」

    看了一會兒,她滿意了,「所以說你還是長斑了嘛。」

    我沒有長太多斑,只在鼻樑部位多了一小塊褐色妊娠斑,不化濃妝的時候,很容易就能看到。

    「也沒有見你長斑啊,你要是嫌自己皮膚還不夠好,回頭『YOUNG』系列做出來了,我送你一套。」

    別人懷孕以後都是好好養著,我勞心勞力的,能胖得起來才怪。最近程嘉溯跟我視頻通話的時候,看著我的肚子都擔心:「就像一根鉛筆,吊了個橘子。」

    我苦笑不得,也只好期待他早日好起來,讓我從這些麻煩事裡頭解脫,好好地養養身體,休養心力。

    看他倆興高采烈的模樣,我對所謂「大禮」,就不抱什麼幻想了。畢竟這兩個人上一次說是要給外祖父送禮,就把兒子的腳印送過去了。

    鄭與澤和方萌萌同時張嘴,然後方萌萌著急要說,把鄭與澤瞪了回去。鄭與澤面對自己孩子的媽,只好悻悻閉嘴,等她過完癮,自己再開口。

    出奇地,方萌萌一開口就吸引了我全部的注意力,在我們兩個人所有的交往中,這樣的情形還是第一次出現。

    因為方萌萌聲稱他們已經拿到了程嘉洄勾結羅士行的證據。

    我大吃一驚:「怎麼拿到的?」

    按理說,從周玫追查到羅士行已經相當不易,縱然人人心知肚明程嘉洄恨不得活撕了程嘉溯,沒有絕對證據的情況下,誰也不敢指控他。

    這下輪到鄭與澤上場了,他繪聲繪色地講述了一個他和一群紈絝子弟玩耍的時候,不小心聽說程嘉洄陰謀的故事。

    程嘉洄在公司里極力隱忍,感覺自己處處被掣肘,因此在某些娛樂場所便格外放浪形骸。他的朋友們,有時候也和鄭與澤的朋友有交集,拐了幾個彎子,他「要給程嘉溯一個教訓」的揚言還是傳進了鄭與澤的耳朵。

    鄭與澤這個人,荒唐歸荒唐,可從來沒笨過,很快就猜到了事情的真相,拿著好幾個人簽了字的口供來找我----我不清楚他是怎麼拿到這份口供的,只看上面密密麻麻的細節,就可以知道耗費了不少心力。

    對此,我簡直感激涕零:「正愁怎麼對付程嘉洄,你們就送來了這個,可真是雪中送炭了。」

    鄭與澤得意洋洋:「我是不靠譜了點,又不是萌萌這種真傻子!」

    方萌萌氣得惡狠狠地瞪他。

    我心知肚明,憑藉這份口供,我沒辦法報警,但從道德和現實的層面,都可以切實地威脅到程嘉洄。

    我很快打電話給鄭夫人,要求與她見面,並和她一起去見程頤和。

    鄭夫人近來對我採取一種眼不見為淨的態度,儘管並不願意與我共同行動,但關係到程嘉溯的安危,關係到能不能扳倒程嘉洄,她還是允許我拜訪程家大宅,並且在董事長那裡為我預約了半個小時的談話時間。

    在董事長眼裡,他心愛的桑柳和小兒子程嘉洄一直都是弱勢群體,在不斷地遭受著程嘉溯母子的欺凌。縱然他清楚桑柳母子倆小動作不斷,也還是一廂情願地相信,或者說自己騙自己。

    不知道這樣自負的他,在看到這份口供的時候,會是什麼樣的反應?

    正文 242 父親與兒媳

    我十分懷疑,自從上一次見面之後,程頤和便把我列入了黑名單,不允許我再踏入他的家中一步。

    因為我第二次踏進程家大宅的大門的時候,帶路的侍者神色異常,可以說是一言難盡。不過,只要鄭夫人還是這個家庭的女主人一天,她的命令就永遠有效,因此,我得以順利進入。

    鄭夫人草草瀏覽我手中的證詞,點頭:「你去拿給他看吧。」

    「夫人不和我一起?」畢竟受害者是她的兒子,她作為母親,為兒子討回公道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鄭夫人露出一個嘲弄的笑容,「我若是去了,只怕事情會變成我和我兒子陰謀陷害他兒子!」

    程頤和是聰明人,但聰明人偏執糊塗起來尤其可怕。即便他明知道程嘉洄母子不是什麼省油的燈,可這種人永遠只相信自己,他不會覺得他喜歡的人在逼迫鄭夫人母子,只會覺得,鄭夫人和程嘉溯一直在欺負桑柳和程嘉洄。

    鄭明珠和程嘉溯已經擁有那麼多了,為什麼不肯對他心愛的人好一點呢?為什麼不把程夫人的位置讓給桑柳?為什麼不能把程家的財產留給程嘉洄?

    他們已經那麼富有,在上流社會如魚得水,為什麼不肯帶程嘉洄拜會鄭家的世交,引領他進入那個高高在上的圈子?

    貪得無厭的人,總是會這樣想的。他總是覺得,鄭明珠女士和她的兒子,是欠著桑柳和她的兒子的。

    所以,哪怕是我踏進書房,把證詞放在他面前,他也沒有表現出任何震驚----程嘉溯還活著,不是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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