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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21:02:54 作者: 清都山水娘
    他開闢的新戰場在情場之上,他選中的新獵物是我。

    由於候輕白,程嘉溯對我的態度有所改變,這讓我對罪魁禍首產生了極大的憤恨。當然,如果是意志不夠堅定地女孩子,程嘉溯這種糟糕的應對只會推得女孩子倒向候輕白一方。

    但對我而言,候輕白的「總裁」頭銜並不存在什麼光環:不就是總裁的追求麼,誰還沒經歷過呢?程嘉溯固然有錯,追根究底,還是因為候輕白的緣故。

    我換了個語氣,「我以為您早就結婚了。」

    再是青年才俊,候輕白也三十五六歲了,他從來沒有公開過自己的感情和婚姻狀況----這一點與一有風吹草動就鬧得滿城皆知的程嘉溯亦是全然不同----一直有媒體猜測他早就隱婚,並通過蛛絲馬跡證明,他甚至已經有了孩子。

    候輕白大笑,「張小姐,如果我擔心這個的話,我可以給你看我的戶口本和婚姻狀況證明。請你放心,我絕對沒有在有妻子或者女朋友的情況下追求你----我想,這是對自己喜歡的人,起碼的尊重。」

    他說他喜歡我,我一個字都不信,我甚至更願意相信他喜歡的是程嘉溯:某些小眾論壇上,候輕白和程嘉溯的同人文從來都不少。

    「既然提及道德問題,我想您應該清楚我現在是程嘉溯的女朋友,並且我們感情很好。難道您不覺得,您所謂的追求,就是在當別人的小三麼?」

    並不是因為他是總裁,英俊多金,他的所作所為就可以被原諒。才子做了賊一樣要被判刑,總裁要在別人的感情裡頭硬插一腳,也就得做好被人唾棄的準備。

    「張小姐,你還真是拒人於千里之外啊。」候輕白痛苦地感嘆,聲音里甚至帶上了輕輕的哽咽,這讓他的感嘆顯得十分戲劇化----他完全不在乎我的態度,如果我態度軟化當然更好,但如果不能迷惑我,他還是按照自己固有的步調,頑強地實現計劃,完全不顧我的反應。

    甚至我想,假如我是一件物件,對他來說會更好,因為他只想搶奪屬於程嘉溯的東西。搶走程嘉溯心愛的東西,讓他感到痛苦,這才是候輕白唯一的目的。

    然而我是人,有著自己的反應,給候輕白的計劃帶來了不小的變數。儘管如此,他對待我的態度,和對待一件東西是差不多的。看似熱烈的表白,掩蓋不了不拿我當人看的真實想法,他也不憚於被我看出真正的想法,因為他的目的根本不是取得我的好感,而是打擊程嘉溯。

    實際上,他已經成功了一半。如果他這種卑劣的行為繼續下去,他有可能成功更多。

    我已經不想再和他糾纏下去了,「侯董,我有喜歡的人,我想您這樣的人從不缺乏優秀的愛慕者,您見過的優秀女性也許比我認識的所有女性加起來還要多,請不要在我身上浪費時間,畢竟我已經是別人的女朋友了。」

    還不到撕破臉皮的時候,唐韻與輕白集團正處於合作蜜月期,我只能綿里藏針地反擊,並不能真的對候輕白說過於沒禮貌的話。

    「所以你是在被道德觀所束縛嗎,張小姐?」候輕白卻還不想結束對話,「我以為你這樣的知識女性,不會被落後的觀念所束縛。沒想到,你表現出來的的態度,仿佛是生活在清朝的女性,和男人說句話都會自殺以證清白。」

    我大怒:我之所以一再拒絕你,是因為對你沒有任何好感,而不是在為程嘉溯守貞。誠然,忠誠是愛情的必要元素,我愛程嘉溯,所以拒絕別的男人,這是理所應當的事情。

    但候輕白故意這麼說,不僅僅是在惹怒我,更是在使用激將法,如果我沉不住氣,想要證明自己並不是程嘉溯的女奴,而是自由的現代女性,也許我就要上鉤了。

    然而我本身就不是女奴,我自願選擇忠誠於程嘉溯,忠於我的愛情。這種忠誠在我看來不是犧牲,所以,候輕白所說的束縛在我看來也是不是束縛。

    我呼吸急促,強行按捺住自己的怒火,沉聲緩緩地說:「侯董,請容我再強調一遍:第一,我對您沒有任何男女之間的好感,所以請你不雅再做無用功;第二,您的行為已經踩在了騷擾的邊緣,如果繼續下去,我將報警並起訴您;第三,對一個有男朋友的女人窮追不捨,您這樣做十分不道德。」

    候輕白大笑,仿佛我說了什麼有趣的事情,逗得他完全停不下來。

    「抱歉,我沒有侮辱你的意思。」好不容易笑完,候輕白輕聲說道,「我只是覺得你越來越可愛了。」

    「……」我真的拿這個蛇精病沒辦法了,他到底有沒有聽進我說的話,哪怕是一個字啊!

    很快他就向我證明他還是聽清楚了我在說什麼的,候輕白道:「張小姐,我未婚、你未嫁,我有充分的理由追求你,這關乎愛情,無關道德。」

    從候輕白口中說出的關於愛情的每一個字我都不相信,此時此刻我就像落進了一個海洋球的世界裡,掙扎只會讓我越陷越深,無處著力的感覺讓我感到十分挫敗,以至於內心燒起一把無名怒火。

    面對候輕白的詭辯,我無從反駁,明知他的道理不對,卻只能張口結舌,不知道該從哪裡辯駁起。

    最終,我只得狠狠撂下電話,抓著抱枕捶了半天來泄憤。

    正文 200 答辯

    最終把我從感情的煩惱中解救出來的,並不是玫瑰花事件的結束,而是因為畢業答辯臨近了。答辯時間就定在五月下旬,學院裡已經做好海報張貼出去。

    之前學院已經組織過一次小規模的預答辯,針對性地提出一些正式答辯時可能出現的問題,方便我們更好地做準備。

    我請了一周假,專心準備答辯,熟悉論文和PPT,把十二萬字的論文濃縮成為三十分鐘以內的簡潔講稿,預設自己可能遇到的提問並針對性地模擬回答,簡要撰寫答案。

    幾天時間轉瞬即逝,我在答辯前一天搬回宿舍,曹欣的答辯已經結束,正和她的小鮮肉扯皮了,見我回來,怕打擾到我,匆忙掛了電話。

    我知道她是要留校的,笑著揶揄:「曹老師好,曹老師辛苦。」

    曹欣氣得要打我,手沒落下來又收回去了,「現在可不敢打壞你,等明天答辯結束,你給我等著!」

    「謝謝曹老師!」我嬉皮笑臉,緊繃了好幾天的神經慢慢鬆弛下來。

    曹欣揮揮手:「張娘娘不用這麼客氣,回頭還得請您這位程太太多多照顧。」

    到了這時候,已經無所謂突擊不突擊了,該吃透的東西都已經吃透,實在沒想到的東西,也已經成了思維盲點,現在再怎麼想也沒辦法做到查漏補缺。

    曹欣開心地拉著我做面膜:「明天不僅要完美答辯,還要容光煥發呀!」她一邊敷面膜一邊嘀咕,「到時候我給你化個美美的妝。」

    我趕緊拒絕,「敷個面膜就好了,我還不想成為第一個因為化妝被掛掉答辯的人。」

    我太清楚自己的長相風格,平時看著清湯寡水的,一旦化妝,眉眼就立刻濃烈到極富侵略性,看上去特別不良家婦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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