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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21:02:54 作者: 清都山水娘
    鄭與澤大驚失色:「姐啊,你要幹啥?」他一個地道的滬市人,一著急連北方話都飆出來了。

    楊霏胡亂揮揮手,頭也不回地道:「我去和這個小姑娘玩一玩,你們隨意。」

    鄭與澤苦著臉:「姐,你真的不是蕾絲邊啊?」

    楊霏大怒:「只有你們臭男人和蕾絲邊才能和女孩子一起玩嗎?姐姐我就喜歡軟妹子不行啊?!」

    我突然明白了楊霏對我和方萌萌異乎尋常的興趣來自哪裡----她出生在軍人世家,自幼見到的多半是充滿陽剛意味的男人,和精明能幹的女性。從小她就是被當做軍人來培養的,當然,從軍也是她一直以來的興趣。

    但是,這並不代表她就不喜歡普通女孩子的生活,那些粉嫩白皙的皮膚,香香軟軟的小手與腰肢,她並不羨慕自己沒有這樣的機會,卻充滿著興趣,想要了解這樣的生活。

    楊霏的身份決定了她和普通人是有著距離的,她接觸到的女孩子,或者和她同階層,不會在她面前展現出嬌柔的一面,或者因為她的身份,對她敬而遠之。

    所以她能夠「下手」的機會不多,才會對我格外有興趣,甚至通過程嘉溯一再向我示好,還送了一名司機給我。

    現在,鄭與澤帶來的女孩子成了她新的觀察對象。程嘉溯對楊霏顯然很放心,不再關注方萌萌那邊,轉而對我道:「再騎一次?」

    「好啊!」我開心地說。雖然剛剛被他從馬上抱下來的時候有點腿軟,但我很快就重新提起了興趣,躍躍欲試。

    這一次程嘉溯沒有再帶著我,而是教了我怎麼上馬,扶著我跨上馬鞍,自己牽著馬緩步慢行。

    我腰背挺直,坐在馬背上,抓著韁繩,專注地默念著他教我的技巧。周圍的人們都被他這個舉動驚呆了----從來沒有見過程總為他人牽馬執韁,哪怕是程頤和,都不一定有此殊榮。

    哪怕在場許多人都知道程嘉溯對我並不只是簡單的玩一玩,而是有著認真的成分,他們也想像不到他對我的感情究竟有多深刻,以至於他能夠如此輕易地放下身段,這麼自然地做僕役才會做的事情。

    有程嘉溯牽馬,我不會隨便加速,King走得非常穩,走了一圈之後,程嘉溯問我:「練出手感沒有?」

    我興奮地點頭,「你不用牽著啦,我自己試試!」

    程嘉溯笑道:「給你換匹馬,我不在的話,你壓不住King的脾氣。」

    我自己也對King沒什麼信心,乖乖翻身下馬,跳進他懷裡,然後才滑到地上。

    程嘉溯請人給我換了一匹溫順的小母馬,是阿哈爾捷金馬同河西馬的混血種,毛皮是溫潤的棗紅色,十分精神,眼睛水汪汪的,非常溫柔。

    我騎上小馬,沒用程嘉溯跟著,在場地里漫步了一會兒。因為King脾氣比較大,小馬害怕它,不敢往它跟前湊,所以程嘉溯也沒能跟上來,只是目光一直落在我身上,萬一我出什麼岔子,他第一時間就能趕到救援。

    走了兩圈之後,我膽子更大了,沒跟程嘉溯打招呼,就讓小馬小跑起來。全速跑動我還不敢,但小跑的速度我已經非常適應了,馬場裡也沒有障礙物或者石塊、陷阱,小馬跑得很平穩,風吹到臉上,讓我非常愜意。

    程嘉溯發現我居然讓馬跑了起來,騎馬追上來,偏偏小馬害怕King,King追得越近,它就躲得越快,我哈哈笑著,躲避著程嘉溯的追逐。

    「潼潼!」程嘉溯無奈地喊了我一聲,我聽出他語氣里的不悅,連忙勒住馬韁,停在原地等他追上來。

    小馬不安地在原地踏著小碎步,卻很聽話,再害怕King都沒有撒蹄跑開。程嘉溯追上來,King驕傲地看小馬一眼,噴個響鼻,嚇得小馬一哆嗦。但King並沒有傷害小馬,靜靜站在那裡,展示著一匹名馬的風采。

    這時,鄭與澤那群人那裡突然傳來一陣驚呼,我望過去,人和馬圍了一圈,看不清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程嘉溯唯恐鄭與澤又弄出什麼事情來,調轉馬頭趕過去,我也催著小馬跟了過去。

    小馬走得慢,與King飛奔的速度無法相比,我到的時候,那群人已經為程嘉溯讓出了一條通道,我很輕鬆就看到被對方圍在中間的兩個人----一個眼神陰鷙、表情跋扈的,正是程嘉洄;另外一個是一名外國美女,棕發棕眼。

    程嘉溯一言不發地看著這兩個人,程嘉洄努力無視他壓迫性的目光,強笑:「怎麼,你們能來,我就不能來嗎?」

    「你是不是忘了我當年說過什麼?」鄭與澤嗤笑,「不要出現在我面前,出現一次,我打斷你的腿一次!」

    程嘉洄看著鄭與澤,新仇舊恨一起湧上心頭:當年被鄭與澤打斷腿的痛處,深深烙印在他並不強大的靈魂中,化成了恐懼。

    說來好笑,他不怕程嘉溯,甚至勇於挑釁他,卻十分忌憚鄭與澤----後者在程嘉溯面前卻是一個乖寶寶。

    我沒看程嘉洄,鄭與澤再無用,對付一個他足夠了,我觀察的是與鄭與澤在一起的美女----她褐色的眼睛直勾勾看著程嘉溯,分明是認識的。

    我心裡咯噔一下,明白恐怕又是一個和程嘉溯有瓜葛的女人。那女人也發現了我,先是警惕地打量我,而後似乎是認為我無法對她造成威脅,便又注目在程嘉溯身上。

    程嘉溯不理睬鄭與澤與程嘉洄幼稚的對罵,也沒有再注意那外國美女,回頭看我:「玩夠了麼,我們再去跑一圈?」

    我搖搖頭,停住看熱鬧。程嘉溯見我這樣,嘆口氣,催馬過來與我並肩而立,握住我的手:「別擔心,是不相干的人。」

    他看出來我的忐忑了,那些風流的過去,他無法否認也不想否認,但他承諾給我只有一個人的未來。我能理解他,但當那些曾經與他有過瓜葛的女人出現的時候,還是會感到一陣酸澀。

    程嘉洄在鄭與澤那裡占不到便宜,乾脆撇開他,把槍口對準程嘉溯:「大哥,有人這麼罵你弟弟,你都不管管?」

    剛才罵過程嘉洄是「小王八羔子」的鄭與澤猛然意識到自己把程嘉溯也掃了進去,連忙找補:「哥,我可沒罵你啊,你別聽這王八蛋胡說!」

    「阿澤,你閉嘴。」程嘉溯頭疼地揉揉眉心,他知道鄭與澤主要是罵程嘉洄,捎帶著程頤和,並沒有要罵他的意思。

    但程頤和是他的父親,程嘉洄則是程頤和的親生兒子,哪怕程嘉溯與董事長父子失和的事情人盡皆知,他也不能在外人面前讓人隨便辱罵他的父親。

    鄭與澤悻悻閉嘴,程嘉洄露出一個得逞的笑:「果然是個孝子啊,我的好大哥!」

    程嘉溯警告地看他一眼,不欲與他糾纏----清楚糾纏只會讓自己掉價。我冷笑一聲,「二少,臉好點了?」

    程嘉洄臉一紅,惡狠狠地等著我,嘴裡的話卻是衝著程嘉溯去的:「大哥,你還認不認識我身邊這位Deer小姐?」

    那位外國美女上前一步,用英語說道:「程,我是Linda,Linda·Deer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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