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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21:02:54 作者: 清都山水娘
    我先是嚇了一跳,隨即被他的英姿迷倒,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他。他在馬上笑我:「傻樣,沒見過嗎?」

    我搖頭:「從來沒有見過你這麼帥!」

    他別的時候也很帥,越是運籌帷幄、揮斥方遒的時候,就越是迷人。但那都是智慧方面,而馬術最能體現男人優雅的力量,這是我第一次看到。

    程嘉溯微笑:「在這裡等我?」

    「好。」話音未落,就見他輕夾馬腹,King像一支離弦的利箭一般輕捷地沖了出去,一騎絕塵。

    騎士與駿馬矯健的英姿在馬場裡引起一陣交好,好幾個原本正在圍著鄭與澤獻殷勤的人也動了心,讓人牽來馬,想要一試身手。

    鄭與澤也興沖沖地叫人把他的愛馬牽過來,那是一匹白色的阿哈爾捷金馬,渾身沒有一根雜色的毛,毛尖泛著光暈。

    據說那匹馬的名字叫做Prince。我禁不住笑:「阿澤一下子給自己降了個輩分啊。」

    他們一群人正吵吵嚷嚷地要出發,King小跑著回來了,程嘉溯自馬上向我伸手:「上來!」

    這是一個相當危險的動作,但因為對程嘉溯的能力有著絕對的信任,我想都沒想就搭上他的手用力一躍,他一扯一帶,已將我抱在懷裡。

    坐在馬背上,視野與之前完全不同,只有身下的馬鞍和身後的男人可以作為支撐。我反手抱住他勁瘦的腰,程嘉溯在我頭頂上輕笑一聲,King接到命令,驟然奔出。

    「啊!」我尖叫,後腦勺在慣性作用下狠狠撞上程嘉溯的胸膛,雙手緊緊絞住,唯恐一個放鬆就被顛下去。

    程嘉溯從腋下環住我,雙手拎著韁繩,笑道:「放鬆點靠著我,不要怕。」

    我向後靠去,感受到他健壯的肌肉,才緩緩呼出一口氣來。

    初夏的空氣十分清新,馬場上遍植碧綠草皮,柔細如絲,柔軟而堅韌,目光所能看到的地方,不是自然的青草綠樹,就是遠處一泓清水,再遠處便是藍天白雲。

    隨著馬匹的跑動,清風徐來,吹拂著我的面孔。一縷頭髮松下來,在眼前拂動。我才要抬手,就被程嘉溯按住:「潼潼,你來拉著韁繩。」

    我猶豫:「可以麼?」

    他笑:「有我在呢。」不由分說地把馬韁塞進我手中,讓他自己的手空了出來。

    我精神高度緊張,拉著韁繩不敢放鬆,也不敢太重,整個人都僵住了。

    程嘉溯溫熱的手指划過我的臉頰,勾著那縷鬆脫的頭髮,夾到耳後,然後曖昧地撫摸著我的耳垂。

    「你做什麼……」我大為緊張,生怕他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來。

    程嘉溯不回答我,輕笑著低頭含住我的耳垂,我猛然一顫,帶上了哭腔,「阿溯!」

    這種時間,這種場合,這種情形……刺激太多太重,我幾乎抓不住韁繩,就要從馬上掉下去。

    好在程嘉溯並沒有持續太久這種行為,他大發慈悲地放開我,從後面扶住我的肩:「坐穩了。」

    我還沉浸在剛才的刺激當中,呼吸急促,低聲哀求他:「阿溯,別亂來……」

    「嗯。」程嘉溯漫不經心地答應著,解開我的發繩,將馬尾放下來。

    頭髮在微風中披散開來,髮絲飛揚,不斷拂過我的臉,也拂上他的臉。他的手指穿過髮絲,一下一下地梳理著。

    雖然只是這麼簡單的動作,我卻如同被抽了骨頭一般,軟軟地倒進他懷裡,嬌聲乞求:「阿溯,不要再這裡啊……」

    「不要在這裡做什麼?」程嘉溯輕輕笑著,動作卻不停。

    我閉上嘴,不敢再說話,唯恐說出什麼來刺激到他,讓他真的就在這裡要了我。

    見我實在是緊張得不得了,程嘉溯不再逗我,慢條斯理地玩著我的頭髮。通過他窸窸窣窣的動作,我猛然意識到他竟然在給我編小辮!

    我哭笑不得,一方面是因為他明明在騎馬,竟然還有這種閒心,另一方面又很享受這種親密無間的狀態。「阿溯,你會編頭髮麼?」

    程嘉溯道:「這有什麼難的,看一看就會了。」他看到過很多次劉阿姨給程呦呦梳頭髮,很快就學會了其中關竅,並實踐在我身上。

    我靠著他的胸膛,任由他在頭髮上施為,不時偏偏頭,方便他的動作。頭髮光滑如絲緞,有好幾次他都沒抓住,編好的髮辮又重新滑落肩頭,他發出懊惱的吸氣聲。

    但他動作輕柔,一次也沒有拉疼我,花了很長時間慢悠悠地幫我打好兩條辮子,用發繩綁好,笑道:「這下好了。」

    我長舒一口氣,把韁繩交還給他,他接過馬韁,輕輕笑:「潼潼,轉頭。」

    我乖乖地扭過頭,雙唇被他銜住。

    人間四月,風是溫柔的,暖的;他的眼神亮若星辰,唇如同風一樣,溫柔地擦過我的唇,誘使我張開緊閉的牙關,伸舌去試探他的唇珠。

    遠處,鄭與澤等人正大呼小叫地比賽著馬速,還有人鬧著要增加障礙,用更有難度的比賽來證明自己。

    但沒有人來打擾我們。

    在四月充滿青草香味的風裡,程嘉溯認真地吻著我,如膠似漆。

    正文 179 鹿小姐

    程嘉溯帶著我回到出發地點與眾人會和的時候,我展現出的就是一副掩不住的濃情蜜意。嘴唇微腫,眼睛水汪汪的,眉目含春。

    一群人哄堂大笑,楊二小姐帶頭起鬨:「光天化日,大庭廣眾,你們做什麼去了?」

    我被她調侃得臉色緋紅,偷眼看著別處,程嘉溯卻是厚臉皮,淡淡笑道:「我是有女朋友的讓你,跟你們這些單身狗不一樣。」

    說著自己跳下馬,又伸手把我抱下來。

    眾人又是一通起鬨,楊霏大笑,鄭與澤氣哼哼地:「世風日下!不知廉恥!」

    楊霏回頭看他:「喲,今天捨得罵你表哥了?」

    鄭與澤急忙解釋,「我才沒有說我表哥!」在他心目中,他表哥永遠都是對的,如果有哪天做不對了,那一定都是別人的錯,他表哥還是英明神武的。

    「那你這是在罵你表嫂?」楊霏還是笑嘻嘻的,她的心思完全不在這些情情愛愛上面,她的身份也不用特別在意----她的哥哥們支撐著家族,姐姐已經聯姻,這一代楊家的權勢已經鞏固,有她的婚姻也只是錦上添花,便是她由著自己的性子來,那也造不成什麼損失。

    對著這個任性又強悍的表姐,鄭與澤悻悻:「那是什麼表嫂啊……」依然不想承認我。

    我早就習慣了他的這個態度,也清楚我和程嘉溯感情的決定權不在別人手裡,鄭先生夫婦和鄭夫人或者還有對我們婚姻置喙的權利,鄭與澤卻是絲毫不能影響到程嘉溯。

    楊霏伸手在鄭與澤頭上拍一下:「那是你表哥的女朋友,不是你的,要你喜歡做什麼?」

    說起「鄭與澤的女朋友」,楊霏突然想起一個人,一臉壞笑,撇下眾人向獨自立在不遠處的方萌萌走去。她看著方萌萌的眼神十分熟悉,跟第一次看到我的時候非常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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