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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21:02:54 作者: 清都山水娘
為了那一天,他一直在不厭其煩地教導我,我也如饑似渴地吸收著所有需要的知識。
程嘉溯把車停在路邊,輕柔地吻我。
無關風月,更多的是交付真心後的信任與喜悅。
正文 123 約談(第四更)
這天我正在做實驗,忽然接到一個陌生電話。因為偶爾會接到一些騷擾電話,我就沒接。沒想到不過十分鐘時間,這個號碼又播過來兩三次。
這下我不敢不接了,怕錯過什麼重要的事情。「餵?」我脫下薄手套,劃開了屏幕。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有點耳熟的女聲:「張梓潼小姐嗎?」
「我是。請問您是?」
「我是裴令婕。」
我立時一驚,快步走出實驗室,找了一個沒什麼人的地方,「您有什麼事嗎?」
這位大小姐與我是敵對的關係,無事不登三寶殿,可我實在想不出她有什麼事是需要跟我說的。
裴令婕的語氣還是一貫的高高在上,「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能和你談一談。」雖然遣詞造句很委婉,但她話里透露著一股不容拒絕的意思。
我怒從心頭起:你想怎麼樣,我就必須滿足你的願望麼?
這位大小姐真的是一帆風順太久了,以為她自己就是世界的中心,所有人都必須圍著她轉呢。可她忘了,她的情敵與她是對等的關係,沒有必要聽她的。
「很抱歉,我很忙,恐怕沒有時間赴您的約。」說完我就很快掛了電話。
想了想,終究還是沒有跟程嘉溯報備----在他面前提及前女友,那是給前女友刷存在感,我不做這麼虧本的事情。
裴大小姐也奇怪,被我這麼沒禮貌地掛掉了電話,她竟沒有生氣----或者生氣了我也看不到----再接再厲地又打了好幾個電話過來。
實驗助手也發現了我手機在不停地震動,提醒我:「張工,電話。」
我跟裴大小姐實在沒什麼好說的,乾脆把她的號碼拖進黑名單,終於消停了。助手實驗員見我這樣,沒敢再說什麼。
我對她笑一笑,沒做解釋,兩個人繼續剛才的實驗。
我社會關係單純,裴令婕想要找我,或者通過程嘉溯,或者就是來實驗室。但實驗室這邊是高保密單位,她身為非衣的負責人,在沒有兩家公司多方磋商的前提下,是不能隨意進入的。
這與程嘉溯可以經常出入正好相反。而程嘉溯並不希望我和裴令婕有太多接觸,所以我很肯定,她沒辦法通過程嘉溯來接觸我。
又過了幾天,程嘉溯派安然給我送來一張請柬。我奇怪:「他很忙麼?」都好幾天沒來看我了。
定睛一看,手上的請柬是鄭與澤的生日宴會。
我笑:「鄭少居然會請我?阿溯呢,不去麼?」不想當面噁心鄭與澤的時候,我是不叫他的小名的。
安然道:「最近在和輕白集團談合作項目的事情,程總忙得走不開。鄭少倒是也發請柬給他了,忘請誰也不能請他呀。正好,生日會地點挑在越城,就算工作忙,抽一晚上時間也就夠了,程總就讓我給你送來請柬。」
他說著笑一下,「鄭少也是小心眼,你不久得罪了他一下麼,寫請柬都要把你和程總分開,程總為此很不高興,我來的時候,正打電話罵鄭少呢。」
我哈哈大笑,安然說鄭與澤小心眼,其實我的心眼也不大來著。既然他分來給我和程嘉溯發請柬,我們偏要一起去秀個恩愛,好好氣氣他。
明月湖是聞名全國的景區,號稱「天上廣寒,地下明月」,又有歷代被無數文人墨客讚頌過的「明月八景」,從春到冬,幾乎每一天都遊人如織。
到了晚上,景區遊客大為減少,就有一艘艘畫舫穿行在湖面上,燈影槳聲里,仿佛是金粉六朝餘韻。
鄭與澤別出心裁地包下一艘最大的畫舫,把自己的生日宴開在上面。據程嘉溯說,他白天應該是在滬市陪著父母的,又去鄭家老宅給老先生磕了頭,黃昏時分才匆匆趕來越城。
我搖頭:「何必這麼麻煩呢。」
程嘉溯笑道:「在滬市辦生日宴,唯恐去的人太多,又都是衝著舅舅去的,他玩不開心。這回在家表現得很乖,纏了舅舅很久,舅舅才答應他讓他在越城宴請一下自己的朋友。」
這麼說來,今天來參加生日宴會的,就都是鄭與澤的朋友了。
難怪目光所及,連一個中年人都沒有,全都是靚妝華服、衣香鬢影的年輕人。其中有一伙人頭髮染得五顏六色,特別顯眼,正是當初在特洛伊夥同程嘉溯欺負我的那群人。
程嘉溯也認出他們來,沉下臉:「阿澤怎麼還同這些人在鬼混?」
當初他做小團體頭頭的時候,身邊聚集的也是一群紈絝,可那群人不管怎麼說都是有一二分本事的,這些年隨著他改邪歸正,當初的夥伴或者退出了圈子,或者與他一道投身商海,也都做出了不小的成就。
唯獨幾個特別不成器的,又聚集到鄭與澤身邊,引逗著他鬥雞跑馬、欺男霸女。那幾個人在上次特洛伊那件事情過後,都被程嘉溯教訓過,短時間內是不敢出現在社交場合了。
剩下的這幾個,都是鄭與澤的親信,程嘉溯雖然生氣,看在表弟的面子上,並沒有發作他們,但是教訓過表弟,讓他離這幫人遠點。結果這會兒又在畫舫上看到了,他頓時氣得更厲害了。
程嘉溯和我手挽手登上畫舫,鄭與澤今天穿得十分精神,歡快地迎上來:「表哥!」
他笑得一臉陽光燦爛,仿佛對著太陽的向日葵。程嘉溯見他這樣,也不好當著眾人的面,在他的生日宴會上落他的面子,點點頭,「阿澤,生日快樂。」
鄭與澤看到我,變臉變得飛快,好不容易從一大堆準備好的表情里扯出一個微笑來戴在臉上:「表嫂也來了啊……」
我挽著程嘉溯的胳膊笑:「你表哥都來了,我自然也來。阿澤,生日快樂。」
鄭與澤臭著臉,讓我們進去,自己又去招呼別的小夥伴。他分開下請柬的目的,就是讓我知難而退,不要跟他表哥一同出現在他的生日宴上,頂好是充滿自知之明地不要來。
然而我和程嘉溯都看穿了他的小算盤,這麼手挽手出現,讓他的打算落空了。
這時候,鄭與澤那群狐盆狗友也看到我們進來了,幾個人慌亂地對視一眼,像是想逃跑。但這是在畫舫上,又能逃到哪裡去呢?
幾個人你推我我搡你地抱成一團瑟瑟發抖,看上去十分可笑,程嘉溯一個沒忍住,笑了出來。
那幾個人這下如蒙大赦,列隊走過來就是一個九十度的大鞠躬:「大哥!」
又轉向我:「大嫂!我們錯了,對不起!」
這麼個黑·社會見面的架勢,唬了我一跳,周圍也有好多人看過來。好在這群青年很快就恢復了正常狀態,你一言我一語地討好起程嘉溯來。
程嘉溯皺眉:「誰讓你們喊我大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