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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21:02:54 作者: 清都山水娘
安然道:「大部分檢查結果都要明天才出來,心肺以及外科方面都沒什麼大問題----鄭少鍛鍊得很好。」
這群大少爺倒是都有健身的習慣,很會保證自己享受的本錢。
程嘉溯點點頭:「你去忙吧。」然後才回應笑得活像個薩摩耶的表弟,「給你表嫂道歉。」
程呦呦停下筆,驚訝地看著我。我也沒料到,他會當著這麼多人的面,直接這麼說。
鄭與澤垮下臉:「表哥,我才大老遠的趕回來----」
程嘉溯:「怎麼,還要我求你?」
千里迢迢從京城趕來見他表哥的鄭與澤,被表哥的無情無義驚呆了,捧著心口哭道:「我真傻,真的。我單知道表哥娶了表嫂就不會疼我了,可我不知道這還沒結婚,表弟就成了一棵草……」
「噗!」程呦呦最近在換牙,一個沒忍住,笑得漏風了。
程嘉溯威嚴地看她一眼,她聳聳肩,抱著練習冊回了自己的房間。這個小姑娘刁蠻任性,但有著動物一般的生存直覺,她很清楚什麼人不能惹。
鄭與澤是她父親最重視的表弟,她父親可以盡情地玩弄他笑話他,但她不可以嘲笑一位長輩。
鄭與澤鬧了一會兒,見程嘉溯不為所動,只好認輸。
他走到我面前,臉還是臭著的,「昨天的事,對不起了。」
我決定給他一個教訓,得讓他記著點疼,以後做事才能有點分寸,免得程嘉溯一天到晚給他收拾爛攤子,也免得更多人被他禍害。
鄭與澤一句話說完,仰臉看站在二樓迴廊里俯瞰著我們的程嘉溯,告狀:「哥你看,我道歉了,她不理我。」
程嘉溯一直看著呢,哪能被他糊弄過去,沒說話。
我開口:「鄭少這是道歉的態度?」
鄭與澤臉色一變:「你別得寸進尺!」
有程嘉溯在場,我更不可能怕他,悠然道:「我就是得寸進尺又怎樣?鄭少的道歉沒有一點誠意,還不許我不接受?」
「哥,她說她不接受道歉。」鄭與澤想溜。
程嘉溯冷冷地說:「那你就道歉到她接受為止。」
鄭大少氣得不行,然而命令是他表哥下的,他臉色紅白黑綠紫刷過一輪,再次道歉的時候,真誠了不少:「張小姐,對不起。」
儘管程嘉溯一再以「你表嫂」來稱呼我,他還是拒絕這樣的叫法。
我真是小人得志了,笑眯眯地道:「你為什麼跟我道歉啊?你做錯了什麼?」
「你!」這下他知道告狀沒有用了,程嘉溯這些年一直無條件偏心著他,可惜這次遇上我,他表哥色迷心竅,不再偏心他,轉而偏心我了。
「對不起,我不該想要玩弄你,給你下藥,侮辱你。」鄭與澤氣得快要哭出來,想不通為什麼表哥不幫他了。但他是個聰明人,以極度屈辱的姿態,很快說出一長串來,「我以後再也不這麼做了,請你原諒我。」
「原諒有用的話,還要警察做什麼?」我還是不依不饒。
鄭與澤大怒,「你還要我怎麼樣!我道歉了,你要錢,我給你錢就是!你還要我怎麼樣!」
等他吼完,臉紅脖子粗地喘著氣,像頭髮凌亂如一隻鬥敗的小公雞,我才又說道:「鄭少,我只是想讓你知道,你被逼著道歉就這麼難受,別的人被你逼著做不願意的事情,只會更難受,更恨你。」
「我原諒你。」說到底,我並沒有受到實質性的傷害,鄭與澤雖然拿強暴嚇唬我,可以他對程嘉溯的尊敬程度,只要我並沒有明確與程嘉溯決裂,他就不會真的讓他的人強迫我。
他嚇唬我,我也捉弄了他,扯平。
鄭與澤氣哼哼地就要奪門而去,程嘉溯喊住了他:「阿澤,上樓來,我有話對你說。」他便乖乖上了樓。
程嘉溯隔空點點我,滿眼都是「你悠著點,別老欺負我表弟」,我瞪回去,「你表弟不欺負別人就謝天謝地了,誰能欺負得了他?」
兩個人隔空眼神打架,落在鄭與澤眼中就是眉來眼去,他鼻子都要氣歪了,大聲抗議。
程嘉溯領著他進書房,又回頭提點我:「以後別叫他大少了,你這樣,我是不是也得跟著叫大少?」
「那該叫什麼?」
「跟著我,叫他阿澤。」程嘉溯道,他這是擺明了要我占據程太太的身份了。
正文 108 冤家路窄
程嘉溯的太太人選,從他十五歲起,就被提上了日程。
當時程頤和董事長將私生子程嘉洄帶回家,程嘉溯的繼承權受到極大威脅,鄭明輝先生便與鄭明珠女士商量著,以後要給程嘉溯挑選一門好婚事,能給他極大助力。
後來他們選擇了裴令婕,然而幾年後程嘉溯被董事長送去美國,裴家見勢不妙,立即退了婚。這樣的嘴臉雖然可惡,但生意場上沒有永遠的朋友也沒有永遠的敵人,單憑裴令婕能帶來的巨大利益,現在的她依舊是程太太這個位置的有力競爭者。
近一兩年鄭女士則看好另外一些世交家的千金,程嘉溯雖然忙於工作,不大在乎這件事,但鄭女士與眾千金過從甚密的目的非常明顯,這是給杏林選太子妃呢。
另外程嘉溯的左膀右臂周玫小姐,雖然出身不高,但個人能力極強,又有著多年情誼,溫柔婉約,程嘉溯周圍許多朋友都很看好她,譬如林櫟。
眾女環伺之下,誰也沒料到他會捨棄種種好處,選中我----便是他自己,也沒想到一點點好奇心,會發展成如今燎原火勢鋪天蓋地的感情。
鄭與澤素來恨裴家悔婚,在程嘉溯最艱難的時候撤走了他外援一事,但對裴令婕卻是好感十足,絲毫沒有記恨的意思。
裴令婕從歐洲回來,一直試圖修復與程嘉溯的關係,鄭與澤沒少在旁勸著程嘉溯接受她----他表哥心志堅定,不是輕易會受人影響的人,鄭大少多次鎩羽而歸,心思卻沒斷過。
因此,鄭與澤對我極其不滿,「若不是你,小裴姐現在就是我表嫂了。」
這位大少爺有口無心的時候太多,跟他計較不過來,我只是淡淡地道:「前幾年阿溯還不認識我,那時候也沒人攔著她呀。」
怎麼早不來,偏要等到傳出我懷孕的消息,才知道後悔,來爭這個程太太的名號呢?
鄭與澤一時語塞,哼了一聲,扭頭對程嘉溯道:「哥,我不會放棄的。」
他被教訓過了,這會兒倒是沒當著我的面說配不配得上的話,只是那眼神里,分明還是滿滿的配不上。
我有程嘉溯撐腰呢,故意噁心他,「阿澤,這道蟹釀橙不錯,你多吃點。」
鄭與澤是挺喜歡吃蟹釀橙的,但聽我叫他小名,立刻瞪大了眼,露出一副見鬼的表情:「表、表哥!她居然這麼叫我!」
程嘉溯夾了一隻蟹釀橙放在他盤子裡,仿佛沒聽到他剛才跟我的交鋒,淡淡道:「你表嫂叫你,有什麼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