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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21:02:54 作者: 清都山水娘
    我不知道,去問程嘉溯,程嘉溯道:「人心易變,事無常態。不論是合作態勢還是感情,都有轉折的餘地,唯有利益是真實存在的。說實話,若不是我已經有了你,為了裴令婕能帶來的利益,我也很願意與她發展一段虛與委蛇的感情的。」

    我實在不太懂他們這些商人的腦迴路,怎麼能把感情也當做利益博弈的工具呢?不過還是接受了他的解釋。

    程嘉溯又道,「唐韻並不是必須與非衣合作,但非衣還在尋找其他的合作對象,也並不是非唐韻不可。輕白集團與非衣聯手的話,我們的阻力就會非常大,所以我寧願讓出10%的市場份額,維持一個不那麼穩定的合作夥伴,也不願意將非衣推給對手。」

    這樣彎彎繞的心思,他不說,我絕對想不到。我又是佩服,又是畏懼地說:「你們這些聰明人真可怕啊。」

    程嘉溯哈哈大笑:「你就不聰明嗎麼?」

    我搖搖頭,我雖然智商很高,在學術上得心應手,但這種涉及複雜利益和人性的博弈,我連看都看不懂,更不要說是參與其中了。

    「你呀,這些也要學著點。」程嘉溯想了想,先給我列個了書單:關於管理學,市場營銷以及經濟基本理論的經典書目。

    學習這些東西肯定會影響到我在專業上投入的精力,但程嘉溯不會無的放矢,讓我學習無用的東西。只是不知道,他要我學這個做什麼?

    程嘉溯看出我的疑問,手指落到我唇上,輕輕摩挲:「你以後是要做程太太的,工程師張梓潼可以在專業以外心無旁騖,但程太太必須懂這些。」

    我頓時感到壓力好大:「做程太太好難,我可以不做嗎?」

    他臉色一變:「你敢!」

    我立刻認輸:「開玩笑開玩笑,我特別想當程太太,做夢都想。」

    程嘉溯哭笑不得,泄憤似的在我頰上掐了一把。隔了兩秒鐘,又掐一把。

    看他似乎有點要玩上癮的趨勢,我連忙捂著臉後退:「很疼的啊!程呦呦的臉掐起來更棒,你去掐她。」

    程嘉溯捻捻指腹,回味了一下手感,笑道:「皮膚倒是挺滑嫩,可是太瘦了,你得多吃點,再胖些才好。」

    我:「……」

    沒有哪個女孩子願意胖的好嗎?!

    風波消弭,我再次回到唐韻的實驗室,繼續主持「YOUNG」的後續工作,同時還要讀程嘉溯塞給我的那一大堆書籍。

    非衣的成分分析項目,最終我放棄了利用實驗數據寫論文的打算,換了個角度,寫了一篇關於「YOUNG」的文章,很快就發表了。

    裴令婕依舊大張旗鼓地追求著程嘉溯,時不時的偶遇,暗送的秋波,每天一支紅玫瑰配上花體英文書寫的莎士比亞詩句送到公司。沒過多久,公司上上下下就都知道程總的前未婚妻又重新來追求他了。

    大部分人不曉得他們的恩怨,但人性慕強,王子與公主的結合在人們看來天經地義,灰姑娘卻總要受到非議。

    不知道什麼時候,公司里漸漸開始流傳一個說法:程總的未婚妻出國深造,在這期間,張梓潼小三上位,回國後裴大小姐發現未婚夫被人搶走,甚至那人懷了程總的孩子,無奈之下,重新開始追求。

    「就孩子那一句還算有點譜。」安然對我道,「裴大小姐的確是因為聽說你懷孕了,感到威脅,才重新出現。」

    然而「懷孕」事件本來就是假的,若是真的,那我現在孩子都應該生下來了。

    對這種無稽之談,我也學會習慣了,從認識程嘉溯開始,流言就沒有遠離過我,學會無視才能保證正常的生活,若是每一次都要計較,過不了多久就會被逼瘋的。

    安然身後一個姑娘,用蔑視的表情看著我。我愣了一下,想起來這是安然那個被送去培訓的助理,方萌萌。

    安然見我看著方萌萌,笑道:「方萌萌結束培訓,回來工作了,你可不要記仇啊。」

    他早知道不不計較當初被熱水潑傷的事情,故意這麼說,是為了讓方萌萌警醒。然而方萌萌並不領情,沒有順著安然的話頭道歉或搭話,翻了個白眼,不理我。

    安然尷尬了一下,囑咐方萌萌:「你先去把程總明天的行程安排整理出來。」等姑娘出去了,他才跟我吐槽,「培訓了幾個月,倒是沒那麼笨手笨腳的了,我現在在手把手地帶她,比如這種行程安排,她過手以後,我必然要親自再確認一遍的,不然怕她又出紕漏。」

    因為鄭與澤的關係,程嘉溯與安然對這個姑娘是非常寬容的了,雖然她能力很差,但他們還是選擇了教導她,而不是把人放進角落裡發霉,變成領一份工資的閒人----雖然唐韻沒有閒人,但並不是養不起。

    我對他們這個處理方式表示贊同,「就是你要辛苦一點。」

    安然哈哈笑,「要對得起程總發給我的高薪嘛。」他在程嘉溯手底下,一個人干三個人的活,拿五個人的工資,自己幹得很開心,別人也沒有置喙的餘地。

    「哎,我怎麼覺得這姑娘對我有敵意呢?我哪裡惹著她了?」

    如果是那次潑熱水的事情,受傷的是我,我沒有追究她的責任,她只是按照公司正常的程序被送去培訓了幾個月,並沒有什麼損失,她沒理由怨恨我。

    如果是其他的事情,我總共就和她見過兩次面,今天這是第二次,她更沒有理由敵視我啊。

    「有嗎?」安然想了想,也不明所以,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就你這樣的,公司十個女人里有八個討厭你。」

    「另外兩個呢?」

    「另外兩個,一個老到快要退休,另外一個是女同性戀。」安然平時謹言慎行,壓抑得緊,對著我倒是口無遮攔,吐槽得很歡快。

    我一聽,好嘛,這還是程嘉溯的錯。但凡對他有好感的女性,大部分都對我有敵意;而他那樣的人,家世不凡、俊美無儔、能力卓越,要讓他周圍的女性不對他產生好感,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我嘆道:「都說千夫所指,無疾而死,我都開始害怕了。」

    安然安慰我:「沒關係,指你的都是女人。」

    我:「……」

    兩個人漫無邊際地聊了一會兒,安然進會議室去給程嘉溯送資料,我繼續啃手頭的管理學書籍,整理出了好多理論性問題想問程嘉溯。

    他現在是我的補習老師,每次見面都會以公司的實際問題舉例,讓我說明應對方式。面對這麼嚴厲的考官,我都不太想來見他了。

    他出的題各種各樣,比如「你與部門領導預定三天後出席一個商業洽談會,你的方案已通過本部門領導的審批,但財務部門有疑慮,且財務部門主管不在。恰在此時,你的母親病重,你父親要求你回家去照顧她。你的做法是什麼?」

    又比如「夏天最炎熱的時候,公司突然停電,員工非常煩躁;此時程總正在與其他公司領導會面,問你為什麼停電;而你的領導交代你辦的一件工作必須在半個小時內完成。你該怎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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