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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21:02:54 作者: 清都山水娘
喝湯的時候,空氣突然安靜下來,我不敢與他對視,害怕被看穿,於是喝得無比認真,仿佛湯碗裡有一篇必須要十分用心研讀的專著。
程嘉溯無奈:「躲什麼?我能吃了你麼?」
他主動說話打破僵局,我就鬆了一口氣,笑嘻嘻地回答:「你那麼厲害,我當然害怕了。」
原本,他坐在沙發上,我拽了個墊子坐在地毯上,這會兒跟他說話,就只能仰頭看他。他目色暗了一瞬,似乎想壓抑某種情緒,但很快他放棄了壓抑,依照自己的心意,把我拉進了懷裡。
我……我就坐在他腿上!
這個認知讓我整個人都僵硬了。雖然更親密的事情都做過了,但日常見面少,我們之間這樣親密的行為並不多。
他抵著我的額頭,半是戲謔半是嚴肅地審問:「你有事瞞著我,中午被你騙了過去,這會兒你可別想騙我。從實招來,饒你不死。」
我縮縮脖子,放軟身子靠在他堅實的胸膛上,玩著他的手指,不說話。
程嘉溯抽回手,逼視著我,「別想糊弄過去。」
小心機沒用,我只好死心,笑盈盈地講了今天在盥洗室聽到的八卦。「我都沒見你戴過訂婚戒指啊,你到底有沒有一個未婚妻?」
我不曾料到,他在我心目中所占據的分量,比預計的要重的多。輕鬆的敘述逐漸變味,戲謔的追問也成了絕望中抓住救命稻草的掙扎。
一滴淚珠沿著面頰滾落,我輕聲說道:「你對你的未婚妻,也是這樣好麼?」
正文 077 未婚妻
程嘉溯怔了好久,才艱澀地問:「這就是你今天不對勁的原因?」
我不語,他嘆口氣,換了個問法,「你在怕什麼?」
「我怕你真的有個未婚妻,我真的做了小三啊。」真心話用開玩笑的語氣說出來,似乎就沒那麼痛苦了。
「我以前怎麼沒發現你這麼愛哭呢?掌摑渣男的氣勢去哪裡了?」程嘉溯摟住我,抬手擦去我滾滾落下的淚珠,顯得非常無奈。
「那你到底有沒有啊?」他說了半天就是說不到點子上,我急了,揪著他的前襟低吼。
他低笑起來:「早這麼問不就對了?非要自己一個人生悶氣。」
我維持著揪著他衣裳的姿勢,眼巴巴地看著他,等待回答。沒想想過他會不會騙我,因為不論是愛情還是別的,他都占據絕對優勢,根本沒有欺騙我的必要。
他盯著我的眼睛,緩緩說道:「接下來的話,我只說一次,你記好了。」
「嗯。」我抽噎著點點頭,他又忍不住笑起來,拍了拍我的背,「別哭別哭啊。」
「十八歲那年,為了鞏固我程家太子的地位,我母親安排我和一家大企業的繼承人訂了婚。」
儘管早有準備,聽他親口說出的一瞬間,我還是腦子「嗡」地一聲脹大了,手上不知道什麼時候鬆了勁,猛然向後仰去。
程嘉溯眼疾手快地接住我,口裡飛快地道:「後來退婚了。你急什麼啊,聽我說完行不行?」
好一會兒,我才反應過來他說了什麼。心情大起大落得太快,有點喘不過氣來,捂著胸口用目光狠狠剜他。
他這才慢悠悠地說到關鍵的地方:「你知道的,大學畢業那年,我跟父親起衝突,被送去了國外。那時候,她家可能是覺得我繼承家業無望,我這個人呢,那時候又不大靠譜,看起來並不像很有前程的樣子,就解除婚約了。」
這個男人,永遠都比我所以為的更加豐富。也許是少年時代的磋磨所致,他有著富家公子該有的張揚跋扈,卻也有著常人難及的深沉內涵。
「我現在沒有未婚妻,沒有情*人。我只有你----張梓潼。」
這一瞬間,我聽到大片大片繁花在心裡綻開的聲音,無數快樂充盈內心,使我像一隻氫氣球,飄飄然快飛起來了。
我抬起來,輕輕銜住他淡色的唇,緩緩廝磨。
儘管門不當戶不對,身份有著霄壤之別,可我只是想談一場酣暢淋漓的戀愛,將來想起來,不會後悔自己錯過了令我心動的男人。
程嘉溯悶哼一聲,攫取舌尖那一點甘甜。
就在此時,一股熱流湧出,我猛然睜大眼,意識到自己犯了一個錯誤,用力推拒他:「不行,不行!」
程嘉溯調笑著說:「小騙子,你根本就沒有來例假,別想騙我。」我掙扎著,卻敵不過他的力氣。
然後,他僵住了。
他難以置信地瞪著我,好半晌,抽出手來,望著指尖一抹深紅,臉色扭曲。
我捂著臉,哭笑不得----誰能想到,大姨媽會在這個時候來搗亂?本來今天就有些腰酸,我還以為是下午在實驗室坐得太久的緣故,沒想到一語成讖,竟然真的來例假了。
抽了張濕巾給他擦手,他大概從來沒有經歷過這樣的烏龍,呆呆地坐著,面上一片空白。
幫他擦乾手,我飛也似的逃進衛生間,生怕他回過神來找我算帳。
清洗乾淨,換掉被血浸污的衣裳,腦子裡過了好幾種討好他的法子,我這才從洗手間探出頭來,望著還坐在沙發上發呆的程嘉溯:「過來洗洗手?」
「哦。」他大受打擊,這會兒被我一提醒,抬手就要揉揉眉心。
「喂!」我嚇得大喊一聲。
程嘉溯一個激靈,手停在半空,糾結地看著指尖血跡,臉色又逐漸黑下去了。
我憋笑憋得肚子都快痛了,又不敢真的笑出來,只好讓出洗手間,「快去洗洗吧。」
這一洗,他就洗了十多分鐘,我疑心洗手液都要被他消耗光了,琢磨著過幾天買一款新的洗手液,他出來了,拿著我的毛巾在擦手。
我忍俊不禁:「理論上來說,體液都差不太多,你也不用太在意……」
程嘉溯惡狠狠地瞪著我。
「時間也不早了,你快點回去吧。」感覺再這樣下去,我一定會惹火他的,於是果斷送客。
程嘉溯這才從剛才的震驚中擺脫出來,冷哼:「你有沒有良心?這大半夜的,趕我走?」
我臉上一紅。他是來給我送湯的,我吃完就趕他走,確實有過河拆橋的嫌疑。可是要邀請他留下來麼?
一直都是我去他的別墅留宿,這是他第一次進入我的房間,我第一次邀請異性住下來……
我體質偏寒些,一到例假期,雖然不會痛得死去活來,卻也是手腳冰涼、小腹墜漲,提不起精神。程嘉溯等不到我回答,就當我是默認了,自顧自地抱起我塞進被子裡,替我捂著手腳和小腹。
他身上暖和極了,像是陽光暖融融地照在身上,連心都要酥化了。我舒服得喟嘆一聲,往他懷裡蹭了蹭。
他的大手就放在我腹部,輕輕揉動,緩解了那裡隱隱的墜痛。
「你摸哪裡呢?」可是揉著揉著,他的手就不老實起來,逐漸上移到某處豐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