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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21:00:24 作者: 蔣牧童
    畢竟當年阮坤死在秦陸焯的手上,如今,他又在追擊秦陸焯的路上,一再受挫。

    就在他要掛斷電話的時候,秦陸焯又叫住他。

    「還有事兒嗎?老大。」肖寒又忍不住喊了這個稱呼。

    「阮坤有三個兒子,阮謙是長子,偏偏他卻沒能繼承阮坤的事業。你覺得他會不在乎嗎?」

    肖寒瞪大眼睛,「你是說讓阮謙出來指證佛域?雖然他們是有利益之爭,但是這種反骨仔的事情做了,阮謙以後也不用在道上混了。」

    秦陸焯笑了聲,「你還是先跟廣西警方那邊聯繫,或許他們會有些關於佛域的資料。」

    「還有那個炸彈,既然這個炸彈製作這麼精良,那麼能做出它的人,在道上就不是無名之輩。這樣的東西也不會是第一次出現,去查查這幾年邊境有關爆炸的案子,如果不行,就聯繫越南警方合作。說不定會有意外。」

    都說女人的第六感十分靈驗。

    那麼作為警察,對於罪犯的預感,秦陸焯也有種比一般刑警更加敏銳的感覺。

    在他作為警察的生涯中,這種說不出的感覺一次又一次指引著他的方向。

    秦陸焯低聲道:「明恆,他絕對不是無辜的。」

    但是片刻後,他失聲道:「老大,你不會是懷疑這個明恆是佛域吧?」

    這怎麼可能呢。

    一個是心理學教授,一個是道上赫赫有名的人物。

    這兩人怎麼可能……

    秦陸焯扣著手機,輕聲說:「你們誰見過佛域嗎?警方哪怕能找出一張他的照片嗎?」

    為什麼他會這麼神秘,或許,就是因為他在隱藏著什麼,

    第七十六章

    「三爺, 您已經在這裡耽誤了太久。大少爺那邊可是蠢蠢欲動。」電話那頭, 阮勇勸說道。

    明恆坐在椅子上, 微微轉過椅背,身後是書房的落地窗,窗外, 是漆黑夜空,還有閃爍著的滿天星。其實北京的夜空並不高遠, 最起碼比起越南來, 差遠了。

    但是他一直不覺得自己是越南人。

    他自小出生在蘇州, 待在外祖父和外祖母的身邊,況且他父親雖然是越南人, 卻是正統的中國人血統。所以在明恆心中, 他就是個中國人。

    如果不是為了給父親報仇, 他根本不會涉及家族的產業。

    那些髒事兒。

    他一點兒都不想碰。

    明恆單手撐著腦袋,冷淡道:「阮謙的事情,我自有分寸。你們只要盯緊他就行。還有上次汽車爆炸的事情, 警方一定在追查炸彈的來源, 你們最近都給我小心點兒。」

    阮勇不在意地說道:「三爺,你也太小心了。放心吧, 咱們做這個也不是頭一回, 警察根本找不到證據。」

    對於阮勇的自信, 明恆皺眉。

    他說:「別把中國警察當作是越南的那幫廢物,小心點,要不然他們會讓你好看的。」

    阮勇依舊沒放在心上。

    畢竟他們在越南的時候, 警方根本沒被他們放在心上。就連三年前,阮坤也是死在中國警察的手中,他們根本沒覺得自己是輸給了越南警方。

    至於阮謙。

    自打上次被明恆發現之後,他手上的產業又被剝了回去,眼看著反擊的機會越來越小。阮謙心底自然著急。

    所以當手底下人來回報,三爺這段時間都不在大宅中。

    阮謙原本懷中抱著一個金髮洋妞,俄羅斯的,金髮碧眼,身材更是前凸後翹。這幾年越南的娛樂場所中,有不少東歐的洋妞。阮謙年少的時候也在西方國家留學,跟洋妞交往過,這會兒正親熱著,就被手下人打斷了。

    結果,聽到這個消息,他眉頭一皺,問道:「老三去哪兒了?」

    原本他也不知道明恆不在,是他自己的心腹提醒他,最近大宅那邊可太安靜了。

    安靜,自然是好事。

    只不過過分安靜,那就有妖。

    「我有個朋友認識在大宅廚房裡幫忙的人,他說最近大宅已經有好幾天沒人送新鮮蔬菜進來。三爺在家的時候,絕對不會有這樣的事情。」

    阮謙將懷中的女人推了下去,把無關緊要的人都叫了出去。

    他眯著眼睛,饒有興趣地望著手下人,「什麼意思?你是說老三不在家,卻又裝作在家的樣子?」

    手下人點頭。

    阮謙摸了摸下巴,不解地問道:「老三搞這齣幹嘛?」

    這……

    他望著對面,對面的手下人也眼巴巴地望著他,氣得阮謙一下把身邊的酒杯砸了過去,「你過來跟老子說這些廢話,難不成還要老子給你出主意。」

    手下人都知道阮謙的脾氣,他模樣看著斯斯文文,不過性情卻格外地暴戾。

    所以,即便被砸了個酒杯,手下人也不敢反駁。

    倒是阮謙砸完人之後,又窩回椅子裡,不解地說:「你說,他這會兒會在哪兒啊?」

    「這麼神神秘秘……」阮謙也陷入了思考當中。

    誰知手下人突然說:「阿太出事之後,據說三爺把自己關在房中好幾天。然後就大宅那邊就特別安靜。」

    阮謙聽到阿太這個名字,當即冷笑了一聲,「當然,阿太可是老三手底下最瘋的一條狗,如今死了,他自然傷心。」

    他口吻輕蔑,絲毫不在意地說。

    阿太原本是他父親手下得力幹將,阮謙還挺欣賞他的。

    誰能想到,他居然是父親留給老三的人。

    所以即便到現在,阮謙想到這個心底都是不滿,父親太偏心了。只是如今他卻能跟父親吵架的機會都沒有。阮坤死後,把他的偏心顯露無疑,阮謙卻能爭辯的機會都沒了。

    有時候想起阮坤,留下的,只有埋怨。

    「我聽說阿太是在追那個中國警察的時候出事的,三爺一直想著替阮老大報仇,如今又添了新仇,您說,三爺會不會親自去中國,找那個警察?」

    阮謙當即喊道:「怎麼可能,老三又不是瘋了。」

    可是他說完之後,朝著手下人望了一眼。

    老三這個人,面上瞧著清冷,什麼都不在乎,其實心底還是重情。他沒回來的時候,給老頭報仇的事情,誰都沒提過。畢竟做他們這行的都有個心理準備,富貴險中求。

    有時候阮謙也覺得,老頭疼他是對的。

    畢竟他是唯一想著給老頭報仇的。

    「不過,也還真有這種可能。」阮謙手撐著腦袋,在最初的震驚之後,居然又覺得有這個可能性。

    他趕緊說道:「你去給我查查,看看老三到底耍什麼花招呢。中國他都敢去,他還真是不怕死。」

    「大少爺,三爺可不是不怕死。畢竟不管是越南警方還是中國警方,都沒三爺的資料。當然,別說警方了,就連咱們這些人,都沒資格見三爺。」

    佛域這個名字在道上被人熟知的時候,卻沒人見過他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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