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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21:00:24 作者: 蔣牧童
    此時大家表情都還算輕鬆,畢竟這個案子迅速被破了。雖然原因是因為當事人醒了過來, 不過只要能破案, 不管是什麼原因都行。

    蔚藍突然轉頭, 望向旁邊正在吃盒飯的肖寒。

    「肖隊長,我能和莊佳談談嗎?」

    正埋頭吃盒飯的肖寒, 抬起頭, 嚼了兩口, 茫然地問:「你要跟她談談?」

    現在有江嘵妍的指控,莊佳的罪名板上釘釘。所以人帶回來之後,他們也沒著急審問。反正她現在也是插翅難逃。

    蔚藍點頭, 「我想和莊佳談談。」

    肖寒見她堅持, 也沒反對。

    沒一會,審訊室的門被推開, 坐在裡面的莊佳, 緩緩抬起頭。她的目光落在蔚藍的身上, 平靜地仿佛無風的湖面。

    蔚藍走到她對面,在椅子上坐下。

    這次她認真地打量著對面的女孩,莊佳長得連清秀都算不上, 或許比普通還要略難看些,她眉眼細長,臉上有著淡淡的雀斑,鼻樑扁塌,嘴唇略有厚。

    總之,這不會是一個在大學能夠吸引男生的女孩。

    「莊佳。」蔚藍看著她。

    莊佳抬頭,這次,她的嘴唇在顫抖。

    蔚藍問道:「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為什麼?

    這確實是個問題。

    莊佳看著蔚藍,眼神有些空洞,終於,她張了張嘴,低聲說:「你知道我高中被那些男生起了什麼綽號嗎?」

    片刻,她搖頭。

    她認真地盯著蔚藍的臉看著,怎麼會有這麼好看的女人呢,眉眼當真如畫,皮膚白地跟雪一樣,五官那樣精緻,真的好漂亮啊。她眼中滑過羨慕,甚至連嫉妒都沒有,她這樣的人,連嫉妒都不配吧。

    她說:「你長得這麼漂亮,肯定不能理解我這種人的悲哀吧。高中的時候,那些男生可以毫不猶豫地當著我的面,喊我妖怪。甚至男生打賭的時候,把我當賭注,誰要是輸了,就得過來跟我說話。沒人願意跟我當同桌,連女孩都不願意搭理我。」

    這樣的女孩,長得不算好,性格又沉默寡言,難免會成為班級里不受歡迎的存在。

    所以她只能拼命地學習,不斷地學習,把自己所有的精力,都放在學習上。

    所幸天道酬勤,她高考考了一個還算不錯的分數,進了北京的大學。一進大學之後,她跟其他三個女生成了室友,那時候大家關係還算不錯。

    莊佳也以為一切都能重新開始。

    蔚藍輕聲問道;「江嘵妍對你不好嗎?」

    莊佳眨了下眼睛,似乎在消化這個問題。過了許久,她突然笑了起來,「好,怎麼會不好呢。」

    她眼睛朝蔚藍的身後望過去,像是在回想著什麼。

    「進了大學之後,她是我第一個朋友。原本她也和夏丹陽還有劉瑾關係好,後來才跟我來往多的。我以為是因為我經常幫她上課點到,還有幫她拿外賣這些小事兒,她願意跟我做朋友。後來我才知道,她是因為跟夏丹陽她們有了矛盾。」說到這裡,莊佳也笑了,她說:「其實也沒關係,不管她是什麼理由,反正她願意跟我交朋友。」

    「可是她卻處處看不起你?」

    蔚藍的聲音很溫柔,但是說的話,卻讓莊佳眼眸驟然縮了起來。

    她直勾勾地盯著蔚藍。

    直到蔚藍輕啟紅唇,用只有她們兩人的聲音說;「你怎麼這麼笨啊。」

    這句話像是一個開關按鈕一樣,莊佳霍地一下就要站起來,幸虧她的雙手被拷在椅子上,可即便是這樣,她眼睛還是格外惡毒地看向蔚藍,「你憑什麼這麼說我?你沒資格這麼說我,我告訴你們,我不怕你們,我可以的,我能戰勝自己的心魔。」

    此時,審訊室的門被打開,肖寒帶著齊曉沖了進來。

    兩人合力將莊佳按回椅子上,莊佳卻像是沒感覺一樣,直勾勾地盯著蔚藍,一邊咬牙一邊惡狠狠地說:「我不笨,我可以的。我能戰勝你們。」

    肖寒轉頭看向蔚藍。

    直到蔚藍雙手扣在桌子上,霍地站了起來,同樣直勾勾地望著莊佳。

    「所以你說的戰勝我們,就是趁著別人不注意把她推下樓?或者是從背後用電腦攻擊對方嗎?你連正面反駁她們都不敢,只能偷偷下黑手,誰告訴你,你可以戰勝她們的?」

    莊佳被她這一頓呵斥,罵得醍醐灌頂一般。

    她直愣愣地望著蔚藍,搖頭,「不是的,我可以戰勝她們的,我一點兒都不比誰差。」

    「誰跟你說的,誰告訴你,你一點兒都不比別人差的?我告訴你,你長得不好看,成績也不算突出,家裡頭還窮,誰告訴你,你不比別人差的?」

    莊佳沒想到蔚藍會這麼說,她猶如瘋了一般,衝著蔚藍吼道。

    「明老師說過,我不比她們任何人差,他說的,他說的。」

    像是要證實自己所言非假一樣,莊佳一臉喊了好幾遍,就是他說的。

    蔚藍原本前傾的身體,慢慢往後,直到腰背完全挺直。她看著莊佳,點點頭,輕聲說:「好,我知道了。」

    她已經得到了她想要的答案。

    這次肖寒和齊曉兩人也將莊佳重新按著坐在了椅子上。

    蔚藍往外走,肖寒嘆了一口氣,趕緊追了上來。等兩人走到外面,肖寒這才問道;「蔚老師,你這是……」

    「如果我說莊佳這些行為是受人影響的,你相信嗎?」

    肖寒立即正色道:「你的意思是,這件事背後還有主謀?」

    對於他的話,蔚藍皺眉,隨後苦笑著搖頭,「或許我說這種話,你會覺得我瘋了。但是這種影響是從心理層面的,就是說莊佳她的心理狀態本身就不算好,然後有人一直在給她心理暗示,從而讓她做出這樣的事情。」

    見肖寒的表情,蔚藍抬了下手,「好吧,你就當我沒說過這句話。」

    蔚藍轉身準備離開。

    誰知身後的肖寒卻開口說:「你是說,有人一直在干預莊佳的心理,她才會做這樣的事情?你有證據嗎?」

    蔚藍停了下來,許久,她的聲音響起來。

    「這就是最可怕的地方。」

    「我只能推測,卻沒有一點兒證據。」

    蔚藍闊步離開。

    秦陸焯是去安排劉瑾的住處,這件事的新聞影響力估計這幾天都不會退散。陳老師那邊一直都有記者打電話給她。夏丹陽的父母已經趕到了北京,劉瑾的父母今晚才會到。

    所以他親自給劉瑾開了一個房間。

    好在陳老師答應在劉瑾父母到北京之前,會在這裡陪著她。

    秦陸焯這才有時間趕回來。

    只是他的車開回警局,上了樓,找了一圈沒看到蔚藍。他這才找肖寒問道:「蔚藍人呢?」

    「她沒去找你?」肖寒比他還驚訝。

    秦陸焯皺眉,無奈道:「我去安排劉瑾住宿的問題,讓她在警局等我回來接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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