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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21:00:24 作者: 蔣牧童
蔚藍沒忍不住,「威脅我?」
「我只是不想我媳婦太操心。」
傅之衡理所當然地說。
聽到這句話,蔚藍氣笑,嘲諷道:「我還不知道你居然會關心我姐姐。」
「蔚藍。」傅之衡突然正色,喊了一句,「我和你姐姐之間的事情,幾句話說不清楚,不過她是我媳婦,她操心的事情,我就得操心。」
「所以,你,我管定了。」
傅之衡特別認真地說。
蔚藍冷哼了一聲,冷漠地吐出三個字:「神經病。」
然後,直接掛斷。
其實,蔚藍認識他也挺久,兩家算是世交。都說他是傅家的小少爺,打小因為跟在老爺子身邊長大,最得寵愛。為人不算壞,就是不夠專一。
蔚藍印象最深的,就是傅之衡好像曾經為了一個什么女人,跟家裡鬧翻了。
可是後來,她沒想到,他會和蔚然結婚。
在他們訂婚的時候,蔚藍就曾直言不諱地提醒過蔚然,他過往的那段情史。其實男人有過情史不算可怕,但是如果那段感情能讓他對抗整個家族,那麼在結婚之前,就要考慮清楚,你能不能戰勝他心底的那個人。
哪想到,蔚然淡淡一笑。
她坐在沙發上,手上正翻著一本書,當蔚藍說完後,她慢慢地合上這本書,淡然道:「我為什麼要戰勝那個人?我只需要他是我的丈夫就好。」
等傅之衡把電話還給蔚然,她低頭見電話掛斷,不由抱怨道:「我還沒和蔚藍說完呢。」
剛才他直接從她手裡把電話拿過去,蔚然也跟說什麼。
誰知傅之衡居然伸手摸了下她的臉頰,仔細看了一眼。
「抬頭。」
蔚然抬頭望著他,就見他理所當然地說:「你老公就在你面前。」
說起來,也挺逗的。兩人真有好久沒見面了,都太忙了,不是蔚然在飛,就是傅之衡到處跑。有時候他回北京,一回家,發現家裡壓根沒人住。
有時候她回來,也瞧不見。
昨晚兩人是在同一個會所遇見的,蔚然是談生意,傅之衡是被朋友強拉過去的。
蔚然是後去的,也不知道哪個出了餿主意,居然給她叫了少爺。
傅少爺就在旁邊,乾脆主動獻身。
昨晚兩人都在自家住下的,一夜混亂之後,蔚然剛處理完公司的事情,又要操心親妹妹。難得下廚熬了個粥的傅少爺,一碗白粥擺在桌子上,從熱氣騰騰一直到冷得差不多,都不見媳婦來臨幸。
所以乾脆,他直接搶了電話。
此時他眨眨眼睛,瞧著蔚然,情意綿綿:「我要你眼裡只有我。」
蔚然:「……」
半晌,她吐出三個字:「神經病。」
說完,她轉身進了廚房,把冷了的粥又拿去熱。
傅之衡想到之前蔚藍對他說的話,嗯,最起碼他這人做人挺一致的。
這不,她們姐妹兩個都對他是一個評價。
第五十章
秦陸焯因為身體素質過硬, 所以在受了這樣的大傷之後, 在重症監護室住了三天之後, 就轉回了普通病房。
蔚藍過去陪著他,很多時候兩人也不說話。
他睡在雪白的病床上,窗子打開, 陽光灑滿整個房間,偶爾還有微風拂過。
一切都顯得格外安靜。
特別是這種安靜, 是在那場激烈的逃生之後。此時再回想起當日的情形, 明明才時隔幾天而已, 有些事情卻已經模糊。唯一能印象深刻的就是,在望遠鏡內, 他將戰友撲倒在身下的絕決和血性。
因為還要修養, 秦陸焯這會兒正趴在床上閉著眼睛。
當時爆炸是在他後面, 他整個人趴在地上,後背是血肉模糊,所以這幾天根本沒辦法躺著睡覺, 只能趴著。
略長的黑髮, 柔軟地搭在雪白枕頭上。
他閉著眼睛,那雙炯炯漆黑的眸子被眼瞼遮擋住, 連帶著他那張深刻立體的臉頰都少了幾分距離感。
蔚藍正在用刀子削蘋果。
蘋果表面被削得跟月球表面似得, 果皮別說成一條線, 都是一塊一塊的,黏在垃圾桶的周圍,有幾塊果皮還掉在了外面。
她低頭跟蘋果做了半天鬥爭, 終於把所有的皮都削掉了。
呼,蔚藍輕吐了一口氣,突然,旁邊響起一聲笑。
她望過去,就見剛才還閉目休息的男人,睜著眼睛,看著她手中的蘋果,一臉揶揄。
秦陸焯:「給我削的?」
大概是因為他剛才那一聲笑,有點兒惹惱她,蔚藍搖頭:「不是。」
秦陸焯輕輕動了下,抬起自己的手臂,讓臉頰枕在了手臂上,說不出的慵懶,他臉上帶著輕笑,望向她:「生氣了?」
蔚藍收斂表情。
「沒有。」
口是心非,這模樣叫秦陸焯又笑了起來。
終於,他往旁邊微微挪動了下自己,誰知一動,倒抽了一口氣,他咬著牙,但是蔚藍還是立即站了起來,有些著急地說:「醫生說了你還不能動,逞什麼能。」
他順勢將蔚藍手裡的蘋果拿了過來,對著直接咬了一口。
秦陸焯低聲笑了笑,「這蘋果真甜。」
蔚藍看著他,又生氣卻又想笑,最後,到底還是沒忍住,眉梢上先染上了笑意。
「幼稚。」她低聲哼了下。
誰知男人可沒管她說的好,又低頭不客氣地咬了一口,吃得津津有味。
直到病房門被推開,房內的兩人才轉頭看過去。
等瞧見門口的人,尤其是蔚藍臉上,簡直掩飾不住地吃驚。
在放門口站著的人開口之前,蔚藍驚訝地喊了一聲:「姐?」
蔚然穿著一身寬鬆的白襯衫,黑色闊腳長褲,她個子和蔚藍差不多高,就是樣貌相較於蔚藍的柔軟清麗,更加英氣些,一看就是那種精緻的成熟女人。
蔚然並非一個人,她身邊還站著一個高大英俊的男人。
傅之衡陪著她一起過來了。
蔚藍站起來,上前,這會兒她臉上的驚訝還未退散,畢竟她沒想到蔚然這麼神通廣大,居然能找到醫院來。
「你怎麼來了?」她問。
蔚然臉上已經隱隱薄怒,問她:「你到底有多少事情瞞著我們?家裡遭賊了這麼嚴重的事情,你居然提也不提。還有這次,你到這裡來做什麼?我已經不管了,可是你居然把自己弄到醫院,這也還要繼續瞞著嗎?」
「我沒受傷,不嚴重。」
蔚然直接抬起下巴,指著病床上的秦陸焯,「他呢?」
她的口吻不算輕慢,但也絕對好不到哪兒去。正是她這樣的口吻,一下激怒了蔚藍,她情緒一向都很淡,似乎沒什麼能影響到她,發火的次數更是少之又少。
這次她一把扯住蔚然的手臂,直接將人拉出了病房。
在關上房門的時候,她回頭望了一眼秦陸焯,他依舊安靜地躺在床上,神色平靜,卻在她回頭的那一瞬間,衝著她揚唇淺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