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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21:00:24 作者: 蔣牧童
他看著駕駛座的蔚藍,又轉頭望向秦陸焯,是真的有點兒好奇,所以又追問:「你們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發現不對勁的?」
「餐廳的那個服務員。」沒想到蔚藍,居然回答了他的問題。
其實與其說是回答他的問題,她反而是在問秦陸焯。
因為那瓶紅酒,那個服務員雖然是看著他們喝的,但是兩人其實都沒喝完,他們將紅酒含在舌根下,趁著擦嘴的功夫,吐在餐布里。那時候蔚藍只是在餐桌下,微微碰了下秦陸焯的腳,這男人就像是知道她的想法一般。
居然也沒喝下紅酒。
隨後就是在汽車裡,那個司機以為他們都不懂越南語。
當著他們的面兒打電話,向對面抱怨,他們兩個根本沒暈倒。所以秦陸焯這才提醒蔚藍裝昏倒。他們就是想看看,究竟是誰在背後搞鬼。
沒想到看,居然等來了一個阮謙。
這個花花公子,對蔚藍見色起意。
汽車一路狂奔在越南並不平坦的公路上,不遠處就是青山,上面密布著茂密的森林。在這崇山峻岭之中,一路風馳電掣。
直到車子突然慢悠悠地停了下來。
秦陸焯抬頭,問道:「怎麼回事?」
就連阮謙都好奇地抬起頭,似乎不明白蔚藍為什麼停車。
然後,許久。
駕駛座上的姑娘,猛地拍了下方向盤,吐出三個字。
「沒油了。」
登時,車上一片死寂。
阮謙聽完這句話,表情先是詫異,隨後就是沒掩藏住的開心。
秦陸焯打開后座車門,直接從車尾繞了過去。等他到前面駕駛座查看了一眼油錶盤,這才發現,確實是沒油了。
這車是他們搶的,蔚藍剛才又在全神貫注的開車,根本沒注意到油錶盤。
秦陸焯繞到後備箱,打開,裡面根本沒有備用油桶。
這幫人做事真他媽不靠譜。
蔚藍打開車門,走到後備箱,安靜地望著他。
「我們現在怎麼辦?」
即便出現這樣的突發狀況,她也並不慌亂,反而整個人沉著又冷靜。秦陸焯瞧著面前的姑娘,他原本還擔心她會害怕。此刻,他才覺得,自己真是小瞧了她。
於是他轉頭眺望著不遠處的青山綠水。
突然,捧起蔚藍的臉頰,低聲問:「相信我嗎?」
蔚藍毫不猶豫地點頭,秦陸焯專注地看著她,眼睛在她臉頰上來回巡視著,明明是那樣水墨畫一般清麗淡雅的面容,可是除了堅定和相信之外,他沒在她臉上看到一絲猶疑和害怕,她漆黑的眸子透著那樣的堅定。
就像從一開始那樣,她由始至終都在相信他。
他伸手指著遠處的青山綠水。
「穿越那片森林,我們將到達祖國的國境線。」
「敢跟我走嗎?」他壓低聲音。
蔚藍沒有一秒遲疑地點頭,「我跟你走。」
她信他,敢用生命去相信。
第四十五章
越南邊境, 青山密林, 一眼望過去, 綿延不絕。
如果不是有絕對經驗的人,並不敢輕易地穿越這片密林。但是如今,他們的車子出現這種情況, 說不定阮謙的手下很快就會追了上來。他們就算有人質在手,也不會有絕對的把握。
蔚藍下車, 朝后座的人望了一眼。
低聲問:「那他怎麼辦?」
后座的車門半開著, 她說的話, 阮謙自然聽到。他登時臉上充滿驚懼,身體不斷地往後挪動, 似乎怕蔚藍對他做些什麼。
秦陸焯直接伸手將人拖了出來。
阮謙個子挺高, 一米八左右, 只是秦陸焯拖他猶如拖著一隻小雞。
秦陸焯四下掃了一眼。
這個地方正好是個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地方,他們車子在這裡停了也有幾分鐘,一輛車都沒路過, 秦陸焯抬抬下顎, 「帶他一起走。」
蔚藍順勢朝著他指著的方向望過去,點頭。
阮謙開始掙扎, 似乎還想再掙扎一番。
他手下的車子被蔚藍剛才甩下去不短距離, 這會兒都沒趕上。
秦陸焯直接拽著他, 就準備上山。蔚藍跟在他身後,她將車裡能帶著的東西都拿著了。只是有用的並不算多。
三人穿過道路,很快進了林子。
蔚藍並不是第一次穿越東南亞的這種密林, 所以她臉上毫無畏懼,相反,曾經比這個更危險的事情,她都曾經挺過來。
如今,她望著前面擒著阮謙的男人。
秦陸焯就在她身邊。
阮謙在走進林子裡的時候,是真的開始慌了。他不知道秦陸焯要把他帶到哪兒去,終於像是下定決心一樣,竟是用肩膀撞了下秦陸焯,試圖逃跑。
只可惜,他剛動彈了一下,秦陸焯直接用膝蓋踢了他的膝蓋骨。
『啊』,一聲痛呼,慘叫。
阮謙半跪在地上,這一下,他懷疑自己的膝蓋骨都被踢碎了。
秦陸焯冷笑一聲,「不想走是吧,那行,反正我懶得帶一個拖累。」
他揮起手臂,手持著匕首,一道白光閃過。
阮謙嚇得一下閉著眼睛,可是許久,他都沒等到落下的刀子。
蔚藍站在旁邊,連攔都沒攔一下。因為她知道以秦陸焯的性格,根本不可能真的對阮謙動手,他不是個漠視生命的人,相反,他心裡有著一把絕對的尺子,該做的事情,不該做的事情,他心底都有個標準。
這樣的人,心裡有正義。
他不會殺人。
秦陸焯其實只是把幫著阮謙鬆開了,他把人直接拖到了一棵樹旁邊,用皮帶重新將他綁在樹上,皮帶扣被他系在阮謙的背後。
這裡是樹林的邊緣,只要阮謙的手下追過來。
看到他們的車子停在路邊,就一直會順著林子找過來。
很容易,就可以發現他。
秦陸焯沒打算帶著這個累贅上路,所以直接把人給綁住。
阮謙在他綁完自己之後,都有點兒不敢相信,一雙眼睛都是驚訝,許久,「你不打算殺我?」
秦陸焯雜瞥了他一眼,冷笑,直接說:「殺你?我閒得慌?」
不過,說完這句,他又想起一件事。
砰。
他揮拳,直接就打在了阮謙的臉頰上,這拳是真的重。阮謙臉頰歪向左邊,直接就衝著地上,吐了一口血水。
秦陸焯掀起眼瞼,望著他,「給女人下藥是最沒出息的行為。」
「這拳,是我替我女人送你的。」
……
青山白雲,周圍是那樣的安靜,靜到只有他們的腳步聲。
蔚藍穿著白襯衫和牛仔褲,一雙板鞋,跟在秦陸焯的身邊。山上的路並不算好走,但是有一條很明顯是被人踩出來的道路。
走了沒兩步,秦陸焯回頭看她一眼,「撐得住嗎?」
蔚藍失笑,「這麼點兒路途,要是就喊累,就不會答應跟你穿山越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