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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21:00:24 作者: 蔣牧童
    她搖搖頭,嫌貴。

    老闆娘趕緊挽留,只是她中國話太過生澀,又有口音。兩人根本就是雞同鴨講。

    直到從斜邊插進來一個聲音,低沉又性感的聲線,說了兩句越南話。

    老闆娘大喜。

    而買東西的姑娘,則是一驚,直到她轉頭,看著這個穿著一身黑衣的男人,他頭上帶著黑色鴨舌帽,英俊的側臉被壓在帽檐之下。

    「老闆娘說,這個可以給你再便宜二十,要嗎?」

    男人低聲問道。

    蔚藍愣住。

    直到他又對老闆娘說了一句,老闆娘微愣,隨後才點點頭。

    顯然是同意降價了。

    男人掏出錢包,給錢。

    「你怎麼來了?」蔚藍壓低聲音。

    她滿眼的不敢相信。

    街邊,有人不住地往這邊看,秦陸焯朝周圍瞧了瞧,低笑。

    「喜歡這些小玩意?」

    他答非所問。

    蔚藍盯著他,結果反而是老闆娘拿了錢過來,找給秦陸焯。老闆娘又朝蔚藍看了一眼,說了一句越南話。

    秦陸焯眼尾一挑,笑了起來。

    蔚藍自然不懂。

    「她說什麼?」

    秦陸焯望著她,直勾勾地,「她說我婆娘是她見過最好看的。」

    第三十八章

    邊境的天空似乎總是格外高遠, 遼闊的天空之中, 白雲猶如棉花糖般, 一團團地飄在空中,艷陽當空,連空氣里都透著清新的味道。

    蔚藍望著面前的男人, 眼神裡帶著鉤一樣,又刺又勾人。

    老闆娘把她剛才看的東西, 找了個袋子裝好遞過來。蔚藍沒伸手去接, 還是秦陸焯努努下巴, 聲音低沉,「接著。」

    蔚藍依舊沒動, 她筆直地看向秦陸焯, 壓低聲音:「你怎麼來了?」

    聲音里有點兒急。

    秦陸焯挑眉, 臉上一笑,帶著一股子說不出的痞性,「也沒人規定, 這地兒我不能來吧。況且, 我想你了。」

    說得理直氣壯又理所當然。

    蔚藍眼眸遽緊。

    面前的男人卻像是沒瞧見她的表情,伸手替她把老闆娘手裡的東西拿了過來, 盯著袋子看了一眼, 又有點兒感慨, 「說起來,這還是我第一次送東西給你。」

    蔚藍微怔。

    秦陸焯拉起她的手,又軟又細嫩, 才幾天沒握著,就想得厲害。

    此刻,正在周圍不遠處的人,望著門口站著的兩人,男人高大挺拔,穿著一身黑衣,整個人顯得乾脆利索,姑娘也是一身利索打扮,短外套,緊身牛仔褲,一雙短靴,襯得腰細腿長。

    兩人站在一塊,就只有兩個字。

    般配。

    只不過這突如其來的變化,叫肖寒有點兒惱火。他打開無線電頻道,問道:「齊曉,你小子幹嘛呢,還不上去確認身份?」

    肖寒是這次行動的現場負責人。

    頻道內再次響起聲音,是齊曉。

    「頭兒,已經確認過了。」

    肖寒一愣,怒道:「你小子連屁股都沒動呢,你跟我說確認過對面人的身份?你丫蒙誰呢?」他脾氣一上來,連京罵都脫口。

    齊曉:「那是秦隊。」

    秦你……肖寒眼睛瞪起來,突然到嘴邊的話,頓住了。

    他問:「秦隊?是咱認識的那個秦隊嗎?」

    這會兒一邊盯著對面鋪子門口的齊曉,一邊嗯嗯點頭,他委屈道:「咱還認識幾個秦隊啊,剛才他一出現,我都嚇了一跳。秦隊身份我當然確定,就是沒敢上去問他來幹嘛。」

    吉叔十分狡猾,蔚藍來了這裡之後,他沒立即露面。

    而且根據可靠消息,他如今應該是在越南境內。

    昨天蔚藍給他打了電話,言語不算客氣,算是給他下了最後通牒,要是再看不到貨的話,就要離開這裡。

    今天她來浦寨,就是為了見吉叔的人。

    反倒是等來了意外的人。

    秦陸焯怎麼來的,應該說,他怎麼可能不來。雖然知道蔚藍是跟肖寒他們合作,按理有警方保護她的安全,他可以放心的。可是自己的姑娘在外頭衝鋒陷陣,叫他一個人躲在家裡頭,這從來就不是他秦陸焯會做的事情。

    之前沒立即陪著她一起過來,是因為他也要安排公司的事情。

    如今什麼都安排妥當了,他就來了。

    蔚藍急眼了,這回她是真著急了,她說:「你怎麼能來這裡,你知不知道這邊多危險?」

    瞧著她有點兒氣急敗壞的模樣,秦陸焯真笑了。一直以來,都是他去最危險的地方。以前在刑偵隊的時候,方國輝有時候都有點兒瞧不下去,總是壓著他的申請。

    對他說的最多的一句話就是,你小子惜點兒命吧。

    如今,這姑娘跟他說危險,眼裡、眉梢間,是真擔心。

    他笑著望著她,挑眉,「怎麼,真怕別人一百萬要走我的命?」

    見他說的這麼漫不經心,蔚藍更氣了。

    「放屁。」她怒道,連粗口都爆出來,跟她平時淡然的模樣,反差挺大的。她直勾勾望著他,直接說道:「一百萬就想買你的命,怎麼不先問問我。」

    話是咬著牙齒說出來的,裡頭全都是心疼。

    秦陸焯眯了眯眼睛,心底軟地跟什麼似得。

    要不是這會兒在外面,他真想狠狠地抱著這姑娘,親得她連話都說不出來。

    鈴聲響起,是蔚藍的手機。

    兩人不在說話,都是低頭看著,直到蔚藍把手機從兜里掏出來。她接通電話,對面是一個有點兒粗嘎的男聲,帶著濃濃的地方勾引,問道:「是蔚藍小姐嗎?」

    「我是。」聲音冷靜。

    對面男聲繼續說:「您現在在哪兒?」

    蔚藍抬起頭,看了一眼自己所站著的店鋪門頭,好在這家小店有中文又越南文,她把中文店名告訴對方。

    那邊讓她等會兒,就掛了電話。

    蔚藍趁著對方人沒來,低聲說:「趁著他們還沒來,你先回去。」她把自己住著的酒店和房間號都告訴了秦陸焯。

    誰知男人卻站在原地紋絲不動。

    她有些惱火,就聽到他不緊不慢地說:「過來做這麼危險的事情,以你的身份,帶個保鏢,不為過吧。」

    保鏢……

    她狐疑地抬起頭,男人瞧見她的眼神,登時輕哼了一聲,雙手插在兜里,「我行不行,你不是早就驗過了。」

    蔚藍見他這時候還一副不在意的模樣,氣得抬腳就踢他。

    結果被男人輕鬆躲過。

    不遠處的齊曉看著這一幕,驚得下巴頦都要掉下來。

    他怎麼覺得,秦隊和蔚老師,這是在打情罵俏?

    對方來得很快,開著一輛車過來。車子在店鋪門口停下,從副駕駛座上走下來一個人,矮小健碩的男人,頭髮極短,脖子上鴉青色紋身蔓延而下。

    他瞧見站著的兩個人,有些驚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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