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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21:00:24 作者: 蔣牧童
    「您家到了。」前頭駕駛座的代駕客氣地說。

    秦陸焯從錢包里拿了錢給人家,說了句謝謝。代駕離開之後,他就坐在車裡,沒一會,空調太悶,他打開車窗。

    他坐著的位置,頭一偏,正好能看見自家的窗子。

    隨後,男人眯了眯眼睛,瞧著窗子裡透出來的光亮。

    家裡有人?

    片刻後,那張動人地猶如水墨江南的臉蛋,就在他腦袋中緩緩浮現。

    待秦陸焯上樓之後,站在門口掏鑰匙,正找著呢,門被打開了。抬頭一看,穿著淺粉色家居服的姑娘,一臉笑意盈盈地看著他,她懷裡還抱著一隻發毛蓬鬆柔軟的貓。

    「回來了。」

    蔚藍舉著秦小酒的前爪,衝著秦陸焯揮了揮,還吩咐:「小酒,跟爸爸打招呼。」

    爸爸?

    秦陸焯眯著眼睛,突然就笑了。

    什麼鬼稱呼。

    待他進門之後,沒立即回臥室,脫了外套,在沙發上坐下。白酒上頭,方局酒量好,他陪著喝了不少,這會兒身上都是淡淡的酒香,臉頰微泛著紅,這片紅一直連著到脖頸。

    他嫌熱,把襯衫扣子往下解。

    剛解了兩粒,蔚藍重新出現在他面前,將一個白瓷小碗端在他面前的茶几上。

    他微愣,還沒問,蔚藍主動說:「醒酒湯,喝點兒,這可是蔚藍獨門秘方。」

    「有用?」他嗓子低啞地問。

    蔚藍:「你喝一口嘛,試試。」她聲音柔軟又動人,帶著幾分誘哄。

    鬼使神差,秦陸焯當真端起來喝了。

    只是端起來的片刻,他想起阮紅說的,他回來這個房子,冷冰冰,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

    他登時低笑了起來。

    誰說他沒有的,他還有人給他熬醒酒湯呢。

    第二十八章

    清晨,外面蒙蒙亮,房間裡因為拉著窗簾的緣故,遮擋地嚴嚴實實,連一絲光都沒透出來。床上的人翻了個身,伸手揉了揉自己的腦袋,疼。

    秦陸焯不是酒量小的人,只是昨天為了陪著方局盡興,喝了不少。

    他乾脆坐起來,緩了好一會兒,才起身。

    一拉開窗簾,外面籠著一層濃重的霧氣,站在自家的窗口,連對面的樓都看不真切。

    沒一會,他聽到外面動靜。

    秦陸焯一打開房門,就看見蔚藍穿著一件黑色短款羽絨服,裡面是一套灰色運動服,濃墨般長發被紮成馬尾,束在腦後,臉上什麼妝都沒化,卻因為皮膚如雪,長眉黑眸,看起來居然格外清麗動人。

    她一怔,「我還以為你要很晚才起床呢。」

    昨晚他回來,身上的那股子酒氣,她一開門就聞到了。

    好在他沒喝醉,而且看起來是個酒品極好的,喝完醒酒湯之後,回房間裡洗漱,沒一會裡面就沒動靜,估計是睡下了。

    秦陸焯打量著她這一身裝扮,聲音略沙啞地問:「跑步?」

    蔚藍習慣早上運動,之前在自家的時候,都是用家裡的跑步機。這邊沒有,所以她會出去跑一圈,順便買些早點兒回來。

    「要一起嗎?」蔚藍見他問,眼神帶笑。

    秦陸焯伸手揉了下自己的額頭,蔚藍見狀,直接伸手去拽他的手,「走吧,呼吸呼吸清晨的空氣,還能舒服點兒。」

    她的手掌柔軟又纖細,搭在他手掌心內,像是一塊暖玉。

    又暖又潤。

    最後秦陸焯當真穿了一件羽絨服外套,跟著她一起出門。

    這幾天秦陸焯都不在,雖然只有蔚藍一個人在,不過顯然她已經準確地找到了買早點的地方。到了樓下,兩人順著馬路牙,往前走。

    此刻早晨濃霧依舊,路面狀況並不算好。

    好在今天是周六,上班和上學的人都少,他們兩個也都不用,閒暇自在。

    蔚藍雙手插在口袋裡,走著走著,就正對著他,倒著走。

    「你今天不用上班吧?」

    秦陸焯眼皮抬了抬,低聲說:「周末。」況且他昨天剛從天津回來,晚上又喝了酒,再是工作狂也不至於這麼虐待自己。

    蔚藍點頭,輕笑:「那正好,要不要跟我去個地方。」

    秦陸焯睨了她一眼,「去哪兒?」

    「反正不會把你賣了。」她一邊倒著走,一邊歪頭瞧著他,故意激道:「還是怕了?」

    突然,秦陸焯伸手拽了她一把,他用得勁頭不小,大概也是沒想到蔚藍這麼高的個子,居然這麼輕飄飄,直接就把人拽地撞進了自己懷裡。

    他穿著羽絨服,卻是敞著的,蔚藍結結實實地撞到他胸口。

    硬梆梆。

    後頭差點兒撞著蔚藍的小孩也嚇了一跳,站在原地,傻愣愣的。

    半晌,小孩有點兒害怕地小聲道:「對不起。」

    秦陸焯瞧了人家孩子,瞪了一眼胸口的人,低聲說:「沒事,走吧,是她沒好好走路。」

    等人走了,秦陸焯低頭瞧著還趴在自己懷裡的人,竟是沒第一時間推開她。

    「好好走路,會嗎?」

    他聲音還有點兒暗啞,竟是格外的誘人。

    蔚藍總算抬起頭,她伸手摸了下自己的下巴,又低頭看著他的胸口,居然伸手去捏了下。這一下,別說她自己,秦陸焯都愣了。

    隨後,他被氣笑,問道:「你女流氓嗎?男人的胸也能摸。」

    蔚藍板著臉,指了自己的下巴,「差點兒磕斷了。」

    秦陸焯垂眼瞧著她,突然勾起嘴角,「假的?」

    這話讓蔚藍愣了好一會,才明白過來什麼意思。即便蔚藍性子淡,平時也不是那種愛爭奇鬥豔的人,但是任哪個姑娘都不能忍受別人把自己原裝的美貌說成是整容的吧。

    她朝秦陸焯看過去的時候,眉眼微挑,一張柔美清妍的臉,登時染上幾分不同的風情。

    秦陸焯心頭一跳,跟蔚藍認識以來,他似乎對這個眼神已經有了條件反射。

    她、要、作、妖。

    就在他準備推開人,直接往前走的時候,蔚藍淡淡的聲音已經響起,「前幾天你不是剛摸過。」

    秦陸焯回頭瞪她,正要輕斥她,然後他到嘴邊的話頓住了。

    因為他意識到蔚藍說得是哪天。

    他擒住她的下巴……

    嗯,他確實是摸過。

    好在更過分的話,蔚藍沒說。她知道千里路不是一日走下,胖子也不是一天吃成的,沒事兒,她有的是時間……

    ----跟他好好磨。

    早點吃完之後,兩人又回家,差不多過了半個小時,蔚藍過來敲門。

    她換了一身外出的裝扮,奶油棕色羊絨大衣,裡面穿了件黑色修身毛衣,或許是因為外套顏色的關係,這一身簡單打扮,叫人覺得溫暖又優雅。

    秦陸焯倒是覺得這女人跟變色龍似得。

    早上還一副青春正好時的洋溢模樣,這會兒又是一股優雅女人味。

    他從柜子里拿了件外套,就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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