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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21:00:24 作者: 蔣牧童
    蔚藍抿嘴淺笑。

    秦陸焯解釋:「她是隊裡請回來的技術顧問。」

    黃阿姨一聽還挺失落的,忍不住把秦陸焯往旁邊拉了拉,低聲說:「阿姨也好久沒見你,知道有些話我說了你肯定不愛聽。可是你也該多考慮考慮自己的事情,遇見合適的小姑娘,千萬別覺得不好意思,該主動的時候就主動。」

    雖然黃阿姨刻意壓低聲音,蔚藍還是聽到隻言片語。

    蔚藍先坐了下來,沒一會,秦陸焯也過來。偏偏就剩下她旁邊還剩個座位,於是他也在意,直接坐下。

    黃阿姨:「要是飯不夠的,就喊我一聲。」

    齊曉高聲道:「謝謝阿姨,我米飯肯定要吃三碗的。」

    做飯的人大概最喜歡瞧見別人吃的多,黃阿姨笑著說:「儘管吃,後頭米飯多著呢,管飽。」

    倒是肖寒說:「您快下班了吧,要不你先走,別管我們。」

    黃阿姨一笑:「嘿,我這個輕鬆,沒事的。說起來我是給公家食堂做飯的,這可比那些給私人做飯的阿姨好多了,按時上班下班,星期天還有假期。」

    蔚藍正端著碗,安靜地吃飯。

    當黃阿姨這句話竄進她的腦子裡,突然,就像是點亮了一盞燈,那些晦澀不明的地方,一下就被照亮。

    她騰地站了起來,直接拽著身邊秦陸焯的手臂。

    「跟我來。」

    秦陸焯瞧了她一眼,居然真的安靜地任由她拉著自己。

    她在前面一路疾行,原本是拉著他的手臂,最後乾脆握著他的手掌,將人重新帶回了監控室。

    直到她翻出杜如麗保姆的口供,將其中一段指給秦陸焯看。

    在這份口供上,保姆說那天晚上,她之所以沒在家是因為杜如麗給她放假了。

    而這种放假也並非是第一次,保姆每次離開別墅的時候,跟門口的門衛關係熟絡,所以有門衛可以證實她的證言。

    「想想,一個從底層出來的人,突然擁有了一切。她恨不得瘋狂地炫耀這突如其來的財富,就像這個保姆說的,她剛來的時候,杜如麗對她要求極嚴格,恨不得在她做事的時候,都盯著她。這樣的人,為什麼會主動願意給保姆放假呢?」

    特別是這種住家保姆。

    秦陸焯:「因為她要在別墅和人偷情……」

    「所以肖寒他們不需要查閱這幾個月別墅進出的監控,他們只需要將保姆放假那幾天的監控視頻調出來,總會有蛛絲馬跡。」

    蔚藍含笑聽著他的話,突然踮起腳尖,伸手捧著秦陸焯的臉。

    「你怎麼會這麼聰明呢。」

    爺們了一世的秦陸焯,大概怎麼都沒想到,他能有這麼一天。

    作者有話要說:

    焯爺:我要怎麼反撩回去?

    第二十三章

    蔚藍的手掌很軟,帶著特有的軟香溫熱,貼在他的臉頰上。

    秦陸焯臉頰微涼,被她的手掌這麼捧著,半晌都沒動作。等他回過神的時候,蔚藍已經縮回自己的手,又將卷宗捧了起來,低聲輕笑:「所以我說,有什麼地方肯定是不對勁的。」

    他看著蔚藍低頭認真看著卷宗的模樣,整個人站在那裡,又好氣又覺得好笑。

    秦陸焯不是沒被姑娘撩過,不說撩,就是主動示好告白的,都能數出不少。

    可是被這麼撩撥,他還真是第一次。

    要說蔚藍真對他做了什麼,沒有。

    甚至她就連口頭上的表示,都是隱晦又溫和的,有種和風細雨的感覺。

    肖寒推門進來,就看見秦陸焯站在蔚藍身邊,蔚藍低頭看著卷宗,而男人低頭看著她。這眼神,是肖寒從未見過的。

    或許是被推門的動靜驚醒,秦陸焯抬頭瞧見他。

    肖寒正要說話,他直接走過去,拉著人就往外走,都沒給人家說話的機會。

    等兩人走到走廊盡頭,秦陸焯伸手刷地一下推開窗子,寒氣伴著冷風直直地灌進來,一下把他吹的清醒了不少。

    他伸手在褲子口袋裡掏出煙盒,抽出一根,夾在手指間。等他再去找打火機,結果半天都沒摸到,今天早上在公司,下午在這邊,他愣是一根煙都沒抽,這會兒連打火機都不見了。

    最後,肖寒從口袋裡掏出打火機,輕噗地一聲,橘色火苗竄起。

    待肖寒手掌靠近,秦陸焯將煙叼在嘴邊,彎腰低頭,湊近,菸頭被火苗點起,他深吸了一口,隨後緩緩吐出。

    肖寒早就瞧出不對勁了。

    男人和女人之間的不對勁,無非就關於兩個字,情和性。

    後面那個字,這兩人之間現在肯定沒有,那就是前面這個字了。

    「其實蔚老師挺好的,長得又漂亮,還這麼有能力。」

    憋了半天,肖寒乾巴巴地說。

    等說完,都不用秦陸焯瞪他,他自己就先閉嘴了。

    他刑警隊一個隊長,向來靠的不是嘴脾氣,這種事應該讓局子裡那些搞後勤的阿姨來,對,當初秦陸焯在警隊的時候,可沒少有人給他介紹對象。

    那會兒就連他隨便出去參加個大會,都能吸引小姑娘追到警局來。

    其中鬧得最熱鬧的就是一個剛畢業的警花,那姑娘是真警花,長得美,腰細腿長,穿上一身警服,腰間繫著一根皮帶,別提多英姿颯爽。

    她照片掛在她分局的官網上,不知道被多少內部兄弟看見,然後惦記上。

    誰知就因為和秦陸焯一起參加了一個什麼會議,遇上這位傳說中不近人情的秦隊長,從此芳心暗許,然後再也不可自拔。

    那姑娘風風火火的追,什麼送吃的,請吃飯……

    說實話,但凡一個姑娘能做的,她都做了。最後連他們方局都聽說這事兒,秦陸焯卻愣是沒鬆口。

    而且用他的原話說,我不喜歡她,也不可能因為周圍人一起鬨就跟人家在一起,那才是對她的最大不負責。

    瞧瞧,這話說的,多義正言辭。

    可是也像極了他的性子,果斷、決絕,絕不拖泥帶水。

    那會兒方局氣的恨不得拿皮帶抽他,就問他,那你想找個什麼樣兒的?

    秦陸焯理直氣壯地說,找個我有感覺的。

    感覺這玩意,卻是最不靠譜的,到底什麼叫有感覺。

    這話肖寒到現在也記著呢,他見秦陸焯抽菸不說話,竟是鬼使神差地問:「老大,你說你對蔚老師有感覺嗎?」

    秦陸焯轉頭望向窗外。

    今夜月圓,漆黑幕布一般的天空,懸掛著一輪明月,清亮、圓潤。

    就像是那年,他在邊境時看到的一樣。

    他輕吐了一口氣煙氣,灰白色煙霧模糊了他的側臉輪廓。

    他他媽就是太有感覺了啊。

    *

    原本肖寒急性子,是想連夜請杜如麗家保姆的。不過後來還是被勸住了,主要保姆五十多歲了,這會兒連夜上門,還不得嚇著人家。

    反正既然有了線索,明天也不遲。

    況且這會兒都快九點了,說實在的,這幾天誰都沒休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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