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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21:00:24 作者: 蔣牧童
    蔚藍站在客廳稍微打量了一下,雖然秦陸焯住的是老小區,不過裝修還算明亮大方,就是四處太乾淨了,瞧著沒什麼人氣兒。

    秦陸焯轉身去了客房,好在他房子是三室的格局,最小的那間改成書房,還剩下一間主臥和客房。客房倒是有床,就是被褥什麼沒鋪。

    蔚藍找過去的時候,就看見他正彎腰在給鋪床。

    「你可以叫我一起的。」蔚藍上前,跟他一起扯開被角。

    秦陸焯朝她看了一眼,「你是客人。」

    蔚藍理直氣壯:「你可以不用拿我當客人的。」

    她眼神亮晶晶地看著秦陸焯,表情完全是,快來問我,問我你應該拿我當什麼。

    只可惜,秦陸焯要是再學不聰明,他真的就是個傻子了。

    況且他對男女之事只是不上心而已,又不是真的傻。他白了她一眼,直接將被子掀起來,在半空中晃了兩三次,徹底鋪平整,轉身就出去了。

    蔚藍在他離開之後,輕吐了一口氣。

    她脫掉身上的大衣外套,因為房間裡沒衣架,她直接放在了椅子背上,又在床邊坐下,安靜地朝窗外看過去。

    因為樓層並不高,大片視野被對面的房子擋住,只有頭頂那片如黑絲絨布般的夜空,依舊那麼乾淨。此刻,明月當空,月光清輝鋪落而下,落在外面樹梢上。

    沒一會,房門被輕敲了兩下,她轉頭,就看見穿著淺灰色家居服的男人,指了指旁邊:「你要是想洗澡,旁邊就是洗手間。」

    蔚藍安靜地盯著他,終於秦陸焯又說:「我房間裡有另外一個洗手間,你放心。」

    他剛說完,坐在床邊的姑娘,彎眉淺笑。

    因為太晚,蔚藍拿好之前買的洗漱用品,就到洗手間洗澡。只是等洗完之後,她低頭看著之前脫下的衣服,毛衣和長褲她可以明天再穿一天,但是總不能穿著去睡覺吧。

    她在浴室找了下,沒找到那種寬寬大大的浴巾。

    於是,她偷偷將浴室門拉開一條縫隙,衝著外面喊了一聲。

    本來沒怎麼抱著希望,結果沒一會,浴室門外傳來腳步聲。

    「怎麼了?」

    男人冷淡的聲音,此刻在蔚藍聽來,猶如天籟。

    她說:「我沒有可以睡覺穿的衣服。」

    門口沉默了下,說了一句等一下,腳步聲離去。她輕噓了一聲,回頭正好看到鏡子裡雪白姣好的身體,她烏黑長髮披散在肩頭,極致的黑與玲瓏的白,當真是美得相得益彰。

    浴室的門再次被敲響,外面說:「我給你找了套我的睡衣,一次沒穿過。」

    「謝謝。」蔚藍正要打開浴室門。

    誰知門口的人比她還著急,「我把衣服房門口了。」

    等蔚藍藏在門口,勾著頭看向外面,除了門口放在紙袋子裡面的睡衣,連男人的背影都沒看見。

    秦陸焯洗完澡,因為房裡有暖氣,他隨便套了短袖長褲,盯著一頭濕漉漉長發就出來了。

    等拿起手機看了一眼時間,已經快兩點。

    沈放之前給他打了個電話,告訴他明天早上十點要見個客戶,讓他別忘了。

    原本想吹乾頭髮,一想到旁邊那女人已經睡著,乾脆只用毛巾擦了幾遍,就關燈睡覺。

    只是他閉上眼睛沒多久,突然傳來幾聲敲門聲,他睜開眼睛在黑暗中又等了一會,敲門聲又響起。

    秦陸焯開燈,起床。

    等他打開門,看見蔚藍抱著枕頭站在門口。

    她穿著他的睡衣,大概是過於寬大,袖口和褲腳被捲起來好幾道,露出白皙的手腕和腳腕,纖細瑩白。

    秦陸焯沒先開口。

    直到她眉眼淺淡地看著他說:「今晚我害怕,一起睡吧。」

    這話聽的秦陸焯一臉愕然,心頭剛划過,這他媽都什麼鬼的念頭,誰知低頭一瞥,就瞧見她白地發光的腳趾,左腳尖輕輕地踩著右腳,似乎還沒嫌夠,左腳踩完了又換右腳。

    明明說出來的話,聽著那麼理所當然,結果不安分的腳指頭,偏偏出賣了她。

    秦陸焯心底好笑,你也知道怕?

    可是看了好一會,他居然做了個自己都沒想到的舉動。

    他低笑了一聲,讓開:「進來吧。」

    蔚藍乖乖地坐在床邊,看著他將衣櫃底層的被子拿出來,直接扔在地上,在地上鋪了一層,在身上蓋了一層。

    等他睡進被子裡,看見床邊的蔚藍,還直勾勾地盯著他。

    秦陸焯甩了下下巴,指著床頭:「關燈,睡覺。」

    男人一氣呵成的動作,叫蔚藍心底的尷尬減少。

    她到現在腦子都是懵的,她其實足夠堅強和勇敢吧,可是今晚卻格外軟弱,或許每個人都有軟弱的資格。特別是當她遇到那個,可以毫不顧忌展示自己柔軟的男人時。

    蔚藍:「其實我也只是今天有點兒不適應。」

    床腳地上的男人,嗯了一聲。

    她關掉燈,房中陷入一片沉寂,但是卻有另外一個鮮活的呼吸,證明著他的存在。蔚藍放心地閉上眼睛,最起碼這裡除了她之外,還有另外一個。

    她不是唯一的人類。

    蔚藍睡的很快,當她發出勻稱的呼吸時,秦陸焯還睜著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天花板。

    耳邊是她的呼吸,半晌,夜色中有一聲沒壓抑的輕笑。

    這他媽都叫什麼事兒。

    蔚藍第二天醒來的時候,是被身上的重量壓醒的。她睜開眼睛,就看見一雙瓦藍瓦藍的圓眼睛,盯著她看,見她醒了,肇事者居然還歪著頭,沖她喵地一聲撒嬌。

    她坐起來,將秦小酒抱在懷中,「你是想壓死我?」

    秦小酒喵嗚了一聲,蔚藍乾脆將它平舉著放在面前,沖它做了個鬼臉。她這才注意到房間裡早沒了別人,於是她一邊給秦小酒順毛,一邊淡淡地問:「你爹人呢?」

    「喵喵喵。」

    蔚藍點頭:「不在啊?」

    「喵喵喵。」

    「你也不知道啊?」

    一人一貓,居然溝通毫無障礙。

    直到門口傳來一聲輕笑,蔚藍一臉尷尬地看過去,就見秦陸焯單手插在兜里,好整以暇地站在門口,看著她。

    「起床吃早餐了。」

    男人見秦小酒又跑到床上,直接走過來,準備將這小畜生拎起來,遠離他的床。

    秦小酒跟知道他要抓它一樣,竟是一個勁地往蔚藍懷裡鑽,她穿著秦陸焯過於寬大的睡衣,原本睡了一夜,就有點兒衣衫不整,這會兒被秦小酒一鑽,睡衣的紐扣,居然脫落了。

    連帶著她半個肩頭露出來,黑色蕾絲胸衣,就那麼暴露在空氣中。

    凹凸有致的曲線,完全暴露在男人眼前。

    ……

    作者有話要說:

    秦小酒:喵喵喵(爹,我幹得好嗎?)

    焯爺:好

    第二十章

    原來女人的胸這麼白。

    當秦陸焯腦袋裡閃過這個念頭時,他被自己嚇了一跳,他下意識地閉眼、轉身。坐在床上的蔚藍也是有些懵,等他轉過頭,她才放開秦小酒,將睡衣趕緊穿好,扣子從最後一顆一直嚴嚴實實地繫到第一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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