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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21:00:24 作者: 蔣牧童
許久,男人低沉磁性地聲音響起,「這件事不是你的錯。」
蔚藍偏頭看他,「你覺得我在自責?」
秦陸焯直直地望著她的眼睛,那雙一直以來黑亮清潤的眸子,此刻越發淡然,像是被打磨過的黑曜石,透著一股說不出的沉靜。
蔚藍下巴朝著外面的方向指著,「你知道他的弦什麼會繃斷嗎?」
如果每個人的內心世界,都有一把弓,有些人的弓張弛有度,他能靠著自我調節,來緩解內心的壓力。但是有些人卻面臨著來自外界的壓力,壓力就像一雙手拼命地拉著那把弓,只有不斷地繃緊,卻從不放鬆。
當到達一個臨界點,心底那把弓就會繃斷。
那時候,這個人就會出現心理問題。
宋沉心底那把弓的壓力,來自於他的母親,他表現的越完美,宋母越是自豪。而伴隨著這份自豪的是下一次更好的要求,循環往復,兩人就像是陷入一個死循環的共生之中,誰都解脫不得。
現在,宋沉打破了這層共生關係,摧毀了自己的所謂完美面具。
強迫宋母面對這樣一個並不完美的兒子。
秦陸焯站在她旁邊,原本插在兜里的手,將褲子口袋裡的煙盒掏了出來,拿出一支叼在嘴邊,不過餘光瞥了身邊的人一眼之後,還沒點著的煙,又被他拿了下來,他再次看向她的眼睛,那雙幽靜如淵的眸子,扯著嘴角,淡笑道:「所以你還是幫了他?助人為樂。」
蔚藍略想了下,居然,真的認真點頭。
「你也可以這麼說。」
秦陸焯看著她確實是認真的表情,一下就從心底氣笑了。
心道:果然腦迴路不正常的女人。
原本陳錦路的事情結束,蔚藍已經準備離開,誰知肖寒卻拉著她和秦陸焯不放。用他的話說就是,距離兇案的時間越短,破案的機率越大,他們警局急需他們兩個這樣的專業人士。
蔚藍想了下,問道:「你們提供晚飯嗎?」
肖寒以為這位蔚小姐有什麼特殊要求,誰知居然是這麼樸素的要求,登時激動地眼淚差點掉下來,拼命點頭表示:「提供,提供,可以提供。」
蔚藍微笑,指了指身邊站著的男人,「中午食堂阿姨給他開了小灶,特地給他加了雞腿,我也想要。」
秦陸焯無語地瞪了她一眼。
他轉頭問肖寒:「她的長處是心理學,你鎖定嫌犯的話,她倒是可以幫你。現在你連個頭緒都沒有,你指望她幫你破案?」
秦陸焯確實沒說錯,蔚藍擅長心理學,如果是審訊期間,她可以提供更多的幫助。
但現在是偵查階段,反而是普通的刑警都比她更有用處。
肖寒被秦陸焯這麼教訓,也不生氣,伸手摸了摸腦袋,苦惱道:「現在都被兇手清理過了,什麼指紋、DNA都沒留下來,而且監控被破壞地特別嚴重,根本沒有用信息。」
「誰說沒有用信息。」秦陸焯望著他,直接說:「陳錦路的那個身份證。」
肖寒一愣,對啊,這玩意怎麼就被他忽視了。
秦陸焯:「既能拿到陳錦路的身份證,又能出入杜如麗的別墅,都不用仔細篩查,你就能排除人選。」
肖寒立即道:「陳錦路的哥哥,陳宇?」
因為陳鴻源目前並不在市內,所以一開始就將他排除在嫌疑人之外。
肖寒開心地點頭,立即去找證據。
結果肖寒又非拉著蔚藍享受一下警局食堂的小灶,據說是大廚單獨給他們炒的菜。這麼一折騰,到了晚上八點多,兩人才離開警局。
肖寒送他們兩個出來,自然以為是秦陸焯送蔚藍回去,相當客氣地把人領到秦陸焯車子旁邊,還特別客氣地替她打開副駕駛的門。
秦陸焯上車之後,聽著肖寒客氣地招呼蔚藍,下次再來玩。
蔚藍抬頭看了一眼警局莊嚴的大門,搖搖頭笑道:「你們這裡,還是不要輕易來的好。」
肖寒一怔,隨後大笑:「理解,理解。」
「老大,回頭咱們哥幾個聚聚啊。」肖寒又從車頭拐到駕駛座,扒著車窗。
秦陸焯難得彎了彎嘴角,點頭:「回頭我安排。」
肖寒往後退了一步,秦陸焯關上車窗,慢慢將車子開出去。
一路上,倒是挺安靜的,等紅綠燈的時候,秦陸焯微偏頭看了一眼旁邊的人,見她支著手臂朝窗外看,格外嫻靜。
早已經過了堵車的高峰期,車子在蔚藍家門口停下的時候,過了好一會,坐在副駕駛的人才抬起頭,恍然,「到家啦。」
蔚藍這次很老實,說了一聲謝謝,就推門下車。
秦陸焯將車窗降下來,習慣性地等著她進了家門再準備走。
誰知,蔚藍還沒走到門口,秦陸焯就瞥見巷口路燈下有個男人的身影,以及他手放在腰間脫褲子的動作,然後,一聲美女在巷子裡響了起來。
在蔚藍回頭時,秦陸焯推門吼道:「蔚藍。」
蔚藍在看往巷口之前,先朝他看過來,就見男人飛奔過來,擋在她面前。
她驚詫地抬頭,卻被他的手掌一下扣住後腦勺,按在自己的胸口。
他身上的大衣,質地柔軟,與他這人截然相反。
直到她聽到男人低沉聲音,「把眼睛閉上。」
作者有話要說:
蔚藍:嗯,要吻我?會不會太快了
第十八章
男人身上味道很乾淨,柔軟細膩的羊呢摩挲著她的額頭,有種說不出的親昵。
蔚藍回過神後,低聲問:「怎麼了?」
「沒事,你閉著眼睛。」
男人開口,伴隨著胸腔淺淺顫動。
蔚藍當真聽話,乖乖閉著眼睛,靠在他懷裡,雖然隔著厚實的衣服,依舊能感覺到男人堅實的胸膛。她雙手扶住他的腰時,男人正在脫衣服的動作微頓。
直到他解開大衣的紐扣,直接脫下,將自己的衣服蓋在她腦袋上。
「站在這裡,別動。」
他剛退後一步,蔚藍伸手拽住他毛衣前襟,「你去哪兒?」
「你乖乖待在這。」說著,他伸手隔著大衣摸了下她的腦袋。
蔚藍自然感覺到他的動作,緊抓著他毛衣的手指鬆開。即便她依舊閉著眼睛,嘴角還是忍不住溢出一絲笑意。
這男人,好像也沒他表現出來的那麼硬啊。
秦陸焯這邊吩咐好蔚藍,轉身就看見巷口那個褲子褪到一半的神經病,臉色陰沉,拔腿就沖了過去。
那人大概沒想到一旁車子裡有人,以為蔚藍是孤身一個女孩。
這會兒,見秦陸焯追過來,嚇得驚叫了一聲,邊提著褲子邊往馬路對面跑。
結果,有輛車正好開過,車主幸虧開得不是很快,緊急剎車才沒撞到人。氣得車主指著那人大罵道:「你他媽趕著去投胎啊?」
誰知他剛罵完,就看見一個穿著黑衣黑褲的男人,居然直接踩著他的車,追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