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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21:00:24 作者: 蔣牧童
    此時秦先生三個字喊出來,感覺……

    居然還很不錯。

    秦陸焯撂下筷子,直勾勾地盯著她,存心不讓人好好吃飯是吧。

    他皺眉:「好好說話。」

    「那我應該叫你什麼?」

    秦陸焯不耐煩,「隨便。」反正不叫這個就行。

    蔚藍輕輕哦了一聲,表情帶著微得色,「那還是秦先生好了。」

    秦陸焯看著她,這次他懶得再說話,低頭拿起筷子,居然有種認命的感覺。

    蔚藍淡笑,又吃了兩口之後,慢條斯理地開口問道:「你還沒說,對這個案子什麼看法呢?」

    「你不是已經胸有成竹。」

    秦陸焯沒直接回答她,反而是意有所指。

    蔚藍偏頭,「可我想聽聽你的看法。」

    她的聲音很輕軟,並沒有刻意壓低,只是微上揚的語調,透著一股撒嬌的媚。只怕這聲音里的不同,連蔚藍自己都沒察覺到。

    剛說完在,有個小警察小跑過來。

    「秦隊,蔚小姐,肖隊長帶人回來了,請你們過去。」

    他們迅速吃完飯,趕回審訊室。

    穿著校服的少年已經被帶進了審訊室內,此時他一臉淡然地抬頭,看著牆角上發著紅光的攝像頭,表情絲毫淡定地仿佛自己坐在的不是警察局。

    肖寒邊看邊搖頭,「這小子要是真犯罪,絕對是高智商犯人。」

    跟著他一起去學校的小警察齊曉點頭,跟進來的蔚藍說:「蔚老師,你是沒看見他之前的模樣,比這還淡定呢。」

    進去兩個人開始追問他昨天晚上在哪裡,誰知宋沉一直不說話。

    直到審訊的警察略恐嚇地說,「你不要以為你不開口,我們就拿你沒辦法。」

    誰知,警察剛說完,宋沉身體微動,他一隻手伸進褲子口袋裡,掏出一樣東西。

    不止是坐在他對面的兩個警察,就連在旁邊監察室的幾人,都定睛看向他的手掌。

    肖寒:「臥槽。」

    他立即打開門,衝到隔壁。

    半分鐘後,蔚藍他們看著他打開審訊室的門,衝到少年面前,將他手上的卡片,奪了過來。

    幾分鐘後,監察室的人低頭看著桌子上擺著的兩張身份證。

    照片上的少女,略有些嚴肅地看著鏡頭。

    「居然他媽有兩張身份證……」肖寒忍不住揉了揉自己的腦袋。

    沒一會,被他派出去的齊曉又回來了,他低聲說:「肖隊,查清楚了,陳錦路一個月前確實補辦過一次身份證。」

    「而且我們也去宋沉說的那個小旅館查過了,他們昨晚是十二點入住的,不過宋沉沒帶身份證,陳錦路給了老闆三倍價錢,兩人都沒登記就住進去了。只不過宋沉凌晨兩點離開,陳錦路是早上八點。」

    所以這也就是陳錦路昨晚沒有酒店入住登記,也沒有不在場證明的原因。

    肖寒張張嘴,隨後怒罵道:「這他媽都叫什麼事兒。」

    杜如麗被證實的死亡時間是昨晚一點到一點半。

    折騰了大半天,居然是一出鬧劇,這兩高中生以為自己是在演電視劇呢,還替對方承認罪名。

    肖寒氣得不得了,嘟囔:「我非給她辦一個給假口供的罪名。」

    話雖這麼說,但是肖寒最後也沒這麼做。

    在證實了他們的不在場證明之後,肖寒還是讓人給他們重新錄了口供之後,準備把人放了。

    陳錦路被放出來之後,看到宋沉,眼圈微紅。

    宋沉皺眉看著她,怒道:「你他媽是豬啊。」

    肖寒微愣,直到蔚藍看著他,低笑道:「肖隊長,看來你在問話的時候,給他透露了太多東西。」

    蔚藍看著面前的少年,雖然她曾經數次在陳錦路的治療過程中,聽到這個名字。

    可是第一次見到,他依舊叫她驚訝。

    肖寒不懂,此時一旁的秦陸焯淡淡道:「他知道你在找陳錦路的身份證,他也是故意跟你回警局的。」

    簡而言之,一個少年耍了兩個警察。

    他或許只是想讓警察帶他回來,為了見面前的少女,確認她的平安。

    肖寒目瞪口呆,然後趕緊揮手,喊道:「齊曉,趕緊通知他們家長來領人吧,現在孩子都什麼品種。」

    嚇人。

    沒多久,宋沉的父母趕到,大概是學校的老師通知他們的。

    當宋母看見兒子和陳錦路並肩站在一起,臉色登時冷了下來,上前就將宋沉拽了過來,當著所有人面斥責道:「宋沉,我跟你說過什麼?」

    「你是有品質的人,要跟有品質的人來往。有些不三不四的人,你怎麼就不知道躲躲呢?我都聽你們老師說了,這件事我必須要跟校長反應,還有半年你可就要高考了。你是重點生,怎麼能叫這些人影響了。」

    宋母的指桑罵槐,叫陳錦路面紅耳赤。

    蔚藍看著平時張牙舞爪的紈絝少女,在喜歡人的母親面前,竟是一言不發。

    陳家的律師正在辦理相關手續,並不在身邊。

    於是蔚藍上前,直接拉著她的手,低聲說:「我們也回去吧。」

    誰知,她上前之後,宋母反而擋在面前,毫不客氣地說:「這位小姐,想必你是她的家長,那麼有些話我也當面直說了,這位陳同學在學校里的言行我也是有所耳聞的,現在倒是好,殺人案都扯上關係了。或許你們家確實是很有錢,但是不好意思,我們這樣的家庭,不喜歡攀附富貴,也麻煩她以後少和我兒子來往。」

    蔚藍一言不發,身後的陳錦路,更是垂著頭,眼淚猶如斷了線的珠子。

    此時,一直站在走廊另一邊的秦陸焯,緩緩走了過來。

    男人走過來,低頭看著氣勢洶洶的婦人,直到他沉著聲音問:「說完了嗎?」

    宋母看著面前氣勢凌人的男人,他面無表情地樣子叫她有些懼怕,忍不住往後退了一步。

    秦陸焯伸手搭在蔚藍的肩上,又淡淡掃了一眼宋母,「別人家的孩子,不麻煩你教訓。」

    說著,他攬著蔚藍往前走。

    見他們三人走過去,宋母心驚之後,又在身後忍不住嘀咕,「果真是一幫沒素質的人,神經病。」

    她這句話聲音不小,就連走廊里站著的其他人都聽得一清二楚。

    蔚藍站定,身側的男人低頭瞥了她一眼,也跟著站定。

    至於陳錦路,此刻她就像一個破碎的娃娃,被蔚藍牽著,蔚藍停下,她也跟著停下。

    蔚藍確實是不太在意宋母的不客氣。

    作為一個心理醫生,她甚至比這個更嚴重的都見識過。

    只是有些人似乎天然就覺得,自己高尚地能凌駕其他所有人,卻不知如果扒開表面那層皮,她比誰都不如。

    蔚藍緩緩轉身,望著對面的宋母,「神經病?」

    宋母沒想到她會停下來,她木訥地看著蔚藍,就看見對面這個好看地過分的姑娘,突然嘴角上揚,臉上綻放著說不出的笑意,使得她原本淡然清麗的五官,一下變得張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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