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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21:00:24 作者: 蔣牧童
    待秦陸焯將情況簡單說明後,醫生一邊給秦小酒檢查,一邊頻繁地看向他們兩人。

    蔚藍並肩站在他身邊,雖未太親密,可是她實在長得太過顯眼。

    膚白貌美,穿著大衣雖然將身材裹著看不見,卻依舊顯得高挑,打扮雖簡單,處處透著氣質。

    女醫生明明已經早旁敲側擊過很多次,確定秦陸焯沒有女朋友,她心底一分心,下手檢查的動作明顯重了些,秦小酒喵地叫了一聲,險些竄出去。

    秦陸焯皺眉,他也看出來女醫生的分心了。

    只是他沒做聲,旁邊的蔚藍伸手挽住他的手臂,淡淡道:「我們還是先出去等著吧,免得打擾醫生檢查。」

    秦陸焯低頭,看著她挽著自己手臂的手指,纖細,瑩潤。

    手是真好看,就是放錯了地方。

    只是他到底沒當著別人的面,甩開。

    剛出了門,他立即鬆開她的手,看了她一眼,別開頭之後,剛要說話,卻被身邊的人搶了先。

    她說:「不用謝我。」

    秦陸焯被她氣笑了,再次回頭睨了她一眼,單手插在兜里:「謝你?」

    「剛才這位醫生,喜歡你。」她說。

    ……

    他淡淡道:「別胡說八道呢。」

    這次,蔚藍笑而不語。

    倒是秦陸焯想起之前手機里,幾次都收到醫生發來的簡訊,提醒他養貓的各種注意事項。

    當時他還在想,現在醫院的服務倒是人性化。

    只是沒想到,這份人性化,只對他一人服務。

    他們再次進去之後,女醫生的態度明顯公事公辦了許多。秦小酒後腿沒有骨折,不過在樹上弄傷了,所以腿上的貓毛被剃了一圈,又裹了藥。

    「送你回去?」

    站在車旁的時候,秦陸焯已經伸手拉開車門,整個人猶如融進這黑幕之中,只有那雙眼睛,亮地有些過分。

    不過說完,他低頭看了眼,腕上的手錶。

    蔚藍搖頭:「不用,我的車停在你們公司附近,你送我回你公司就好。」

    兩人再次上車,開車回了公司。這次車內明明沒人說話,可氣氛卻越發輕鬆。

    因為臨近下班高峰期,回來明顯堵了許久。

    等車子在公司門口停下,外面已經華燈初上。

    周圍霓虹交織,路邊昏黃燈光,順著馬路猶如長龍般,蜿蜒而下。秦陸焯把車停下的時候,回頭望了一眼后座上的貓籠,秦小酒上了藥之後,一直挺乖的。

    他開口:「晚上想吃什麼?」

    正在解安全帶,準備下車的蔚藍,回頭看他,眼波流轉,「你要請我吃飯?」

    「你救了秦小酒。」

    他是替自家的小畜生還債。

    不過這頓飯,到底沒吃成,因為蔚藍臨時有事離開了。秦陸焯乾脆提著秦小酒的籠子,回了公司。他這人在吃的上面沒那麼多講究,以前在警隊的時候,吃警隊食堂。

    現在自己開了公司,又是天天吃公司食堂。

    沈放出來正好碰見,見他獨自一人,還往後瞧了一眼。

    剛才有眼線偷偷跟他說,秦總是跟那位漂亮小姐一起離開的,沈放還覺得自家老大總算是鐵樹開花。誰知這才多久,就吃完飯了?

    「老大,你和蔚小姐都吃過晚飯了?」

    秦陸焯翻了他一眼,沈放閉嘴。

    只是沈放又老媽子屬性上身,念叨道:「哎,老大,真不是我說你,這樣太不厚道了,好歹人家也是姑娘,請吃個飯怎麼了。」

    這會兒他可完全忘記了,秦陸焯以前是怎麼以秋風掃落葉的姿勢對待那些喜歡他的姑娘。

    直到旁邊的男人真被他念叨不耐煩了。

    「是她不吃。」

    男人闊步走了,留下沈放待在原地。

    ……

    沈放愣了半天 ,意識到,所以不是自家老大不願意,是人家姑娘拒絕了?

    **

    晚上,秦陸焯本來已經在家裡洗完澡,結果,就接到一個電話。

    他聽完之後,穿上衣服就出門了。

    等到了地方,幾分鐘之後,一個矮瘦的男人四處張望了好幾次,這才小心翼翼地拉開副駕駛座的門,上了他的車。

    「焯爺,好久不見了。」

    秦陸焯半開著車窗,手指間夾著煙,半眯著眼吸了一口,待轉頭吐出窗外,聲音低啞,「別廢話,消息准嗎?」

    矮瘦男人嘿嘿笑道:「焯爺,您又不是不知道我潘子是什麼人,就沒我打聽不到的消息。」

    哼,秦陸焯鼻腔里溢出一聲冷哼。

    這一聲,打斷了潘子接下來的誇誇其談。

    潘子壓低聲音說:「這個吉叔以前是雲南、緬甸一帶混的,不過這幾年在咱們城裡也是大有名氣了,都知道他手頭有貨有人,而且比起別人最起碼便宜了一成,所以各個求著他。」

    秦陸焯眼底透著冷,又一個垃圾罷了。

    潘子見他不說話,也沒在意,都知道這位爺的性子。

    他:「焯爺,您以前在道上太有名了,就算如今不當警察了,也沒幾個人敢跟您來往啊。」

    秦陸焯沒為難他,淡淡說:「我只問點兒事情,別的一概不管。」

    犯法的事情留給警察就好,既然他現在是個平頭百姓,他不會給自己找事。

    潘子嘿嘿一笑,又說:「今個據說吉叔是來見一個大客戶的,所以您能不能見著,我也保證不了,就看見你自己本事了。」

    說了半天,他就是漏個消息的。

    不過秦陸焯跟他認識的久,這小子雖然也是混的,不過卻不是窮凶極惡的人,頂多賣賣消息,干點灰色邊緣的事情。

    像這種不起眼的人,有時候消息來源還挺真。

    潘子說到這兒,忍不住看他,嘿嘿笑道:「焯爺,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訴你,咱們是不是……」

    誰知,他剛說完,秦陸焯直接掐滅菸頭,精準地扔進路邊垃圾桶。

    等他啟動車子,開出去。

    潘子睜大眼睛喊道:「焯爺,你這是要嘛呀?」

    「跟我走一趟,讓我見著人,錢給你加倍。」

    這話一說出口,潘子恨不得給他跪下,這不是逼著他上吊。

    到了地方,是個酒吧,門口站著七七八八打扮時髦的年輕人,特別是穿著短裙的姑娘,雖然北京這會兒還沒到數九寒冬,可到底進入初冬,一個個倒是露腿露地毫不畏懼。

    潘子最後哀求道:「焯爺,你給條活路吧,我就是個賣消息的。」

    「你帶我進去,辦法我自己想,不為難你。」

    秦陸焯聲音淡然,卻透著不容置喙。

    潘子知今個這事兒是完不了,乾脆放棄掙扎,真跟著他進去了。

    進去之後,秦陸焯直接要了靠近二樓的卡座。這酒吧,一樓是卡座和散座,二樓是包廂,談事肯定是在二樓,他坐這個位置,誰去二樓,一目了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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