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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20:44:41 作者: 飛雨千汀
李桓先是一驚,隨後也不敢欺瞞,便如實道:「回母妃,四哥在別宮時曾明言,看上了溫四姑娘。」
賢妃面露不悅,又疑又有些惱道:「四皇子在別宮才與溫四姑娘初回見面,與你並分不出個先來後到,憑何他說看上了你就得拱手相讓?」
李桓卻笑道:「母妃,兒臣並非有意讓四哥,只是兒臣對這溫四姑娘,並無多少興趣。」
聽見兒子這樣說,賢妃不禁略覺驚訝,「溫四姑娘色若春花,盡態極妍,在別宮那日屬她最受矚目,你居然沒看上?」
李桓堅定的搖搖頭:「兒臣並非以貌取人之流,且即便以貌來論,別宮那日也有能與溫四姑娘相媲美的。」
「哦?比如呢。」賢妃掀起一絲興趣,倒是想看看兒子審人的眼光如何。
李桓有意聲東擊西,便隨口說了幾個墊背的,「呂侍郎的千金就不錯,還有趙大人的千金也不錯……」
賢妃聽了一圈卻是沒有一個留下印象的。那日的姑娘她打眼看過,出類拔萃的她都在心中留了一筆,若是連記都記不住的,定是第一關就不夠格的。
原本想說兒子眼光有所欠佳,卻聽兒子拋出點睛之筆,繼續說道:「還有那位連尚書府的千金叫連今瑤的,也是出類拔萃的。」
「連今瑤?」賢妃嘴裡沉吟著這名字,心說近來似乎聽不少人提她。且秀珠還說天現吉相的那晚,她也在宮中。所以這吉相也未必全因著溫家四姑娘。
這樣想著,賢妃閃過一絲動容,可隨即又想起昨日聽來的傳聞,問起:「連家這個姑娘,是不是就是被聖上罰去惎悔齋抄半年經書的那個?」
問著她便搖搖頭,若是受過這樣難看的人,她可不想迎進門做兒媳。
李桓不敢隱瞞,卻是悉心解釋道:「母妃,雖則連家姑娘的確是被罰去了惎悔齋抄經書,但罰是她的是四哥,並不是父皇。還有,也沒誰判她半年,只是說把那掏經書捎完即可。」
「呵。」賢妃冷嗤,「本宮也聽聞了,那經書足有八十多卷,且是梵文。說她半年抄完那都得算爭氣的!」
眼見母妃對連今瑤成見如此之深,李桓也只得暫時放棄了繼續保她的心思。只心下暗暗立願,定要設法早些將她接出來,不然半年過去,只怕母妃真的已將他的親事定下。
連今瑤的性情與家門,斷乎不會與人做妾,即便他是皇子,她也難以同意。
既然如此,他眼下也只能先行拖延,便道:「母妃,此事不急於一時,可再慢慢權衡,總會遇到合適的。」
這話賢妃聽著卻不怎麼受用,不甚嚴厲的剜了兒子一眼,急道:「誰說的不急於一時?下月便要隨你父皇去宣城避暑山莊,若在此前不能有個眉目,這一稽延便是三個月之久!」
李桓見母妃動怒,也不敢再行勸說,只信誓旦旦的應道:「兒臣一切聽從母妃的安排。」
如此賢妃才算將怒氣遏住,沒再發作。沉吟一會兒稍作打算,便掛了竊喜之意:「本宮記得那個溫梓童還有個封號在身?」
李桓一聽便知母妃打的是何主意,且之前在別宮時他的確聽連今瑤抱怨過一句,故而知曉溫梓童還有個鄉君的封號。不由得輕蔑一笑:「呵,母妃,她不過是個鄉君,您若想今夏避暑之行帶上她,怕是不合禮制。」
賢妃一聽是鄉君,面上露出一絲失望,不過很快又重整旗鼓煥發神采:「鄉君如何?別忘了今年去避暑山莊的一應用度與名單,可是皆由本宮操持。」
加個人而已,莫說是個鄉君,便是平頭白丁,她真想讓她去,也能隨便使個名目給列進去!
李桓知道母妃是作好了決定,不好再勸,只是略有擔憂的提點道:「母妃說的是,只是您別忘了,兒臣的四哥也會去。」
賢妃面上再次閃過煩悶之色,輕輕嘆息一聲,卻是堅持己見:「四皇子去又如何?他對那溫家丫頭是有了心,可溫家丫頭對他卻不見有什麼心思。外人皆知你父皇偏愛你四哥,一心要給他物色個有權勢的岳丈,就平陽侯府那點基業,呵呵,也敢妄想?」
李桓依稀覺得母妃的話里將自己給貶低了,溫家不能攀高四哥,卻攀他富富有餘不成?
這疑問他不好提,好在賢妃說完頓了頓,自己咂摸出味兒不對來,立馬又圓上一句:「溫家這丫頭原本配你也是夠不上的,誰叫那晚太極殿現了吉相呢?若真如欽天監和那些方士所言的那般玄乎,咱們便等同請回了一尊佑你的活菩薩!」
「那若是無用呢?」李桓便即追問一句。
賢妃目露鄙夷之色,伸出一條胳膊示意女官來扶,起身走出數步後,才不甚走心的輕輕丟下一句:「若是你父皇仍立了那位,到時你願一封休書還是貶妻為妾,皆隨你願。」
第42章 共浴[V]
「溫姑娘!」
正走在廊道上的溫梓童,在聽到背後這一聲喚時,雙肩隨著心同時一凜。隨即停下腳步,遲疑片刻後才緩緩轉過身去。
她甚至沒與那人正眼對一下,便直接將身子福下,端雅的見了個禮:「四殿下。」
「免禮。」李玄愆輕柔的道,同時伸了伸手虛扶一下,只是很快又將手收回。看一眼她身後引路的小宮女,命道:「你先退下吧。」
那小宮女依命行禮後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