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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20:44:41 作者: 飛雨千汀
溫梓童自是聽出這話里摻著邪惡,就勢一堆他,威脅道:「你若再這樣沒正經,我便要收回帕子了!」說著就伸手去他懷裡掏!
且不說一個醺醺醉著,一個醒著,就是雙雙清醒時李玄愆也是反應快過一般人,他迅疾一出手,便將溫梓童伸來的手握入大掌!順著她的意扣在自己胸膛上。
起先不覺,可這樣對峙了一會兒,溫梓童便能感覺到李玄愆心中那趨於頻繁的起伏,和「突突突」愈發加快的心跳。
頓時兩抹赧色飛上臉頰,她不想再去搶那帕子,只將手往回縮。卻是根本抗衡不過他,手被他緊緊攥在掌心死抓著不放,掌間的溫熱也很快變為滾燙。
李玄愆薄唇緊抿成一條直線,不自覺的舔了舔莫名乾涸發澀的嘴唇。
他渴望她,可今晚他得到的已足夠多,她如今醉得這樣分不清現實,他若繼續隨著她失智放縱下去,便如同趁人之危。
他要的是她的餘生,而不是短促的歡好。
想通此結,他鬆開溫梓童的手,闔上雙眼令自己鎮定下來。
待氣息緩好了,便再次掏出那方帕子,湊在鼻尖前深深嗅聞一番,回應她先前的要挾:「東西既已送了我,便是我的。難道平陽侯府的教禮嬤嬤沒有教導過你,別人的東西不可隨意搶為己有?」
他身子微微前傾,湊近她:「便是醉著也不可這樣無禮。」
溫梓童一時沒反應過來,愣了片晌,待她越琢磨這話越覺氣憤想開口說點什麼時,李玄愆卻又率先開口提了個問題,堵住了她。
「這帕子你是用了什麼法子,能將香氣固存,彌久而不散?」他認真的看著她,好似在潛心求教。
被他這一問,溫梓童便略過了先前的氣憤,面上頗有些自功之色:「這綿帕乃是用百日菊搗出花汁,並了竹鹽等物將花汁滌回素色,再行浸泡布料。待晾乾後以清水洗去浮香,再行浸泡花汁晾乾。如此反覆四回,方能將香氣永久的固於帕上。」
她說的軒軒甚得,李玄愆一邊被她逗得有些想笑,可一邊還深深感動於她的靈巧與耐心。嘴角微微彎起,卻又忽地一滯,瞬時面如刷漿!
他似是猛然間被打通一結,想明白了許久不得解的疑題!隨即低頭出神的看著那帕子,攥著帕子的手也越發的收緊。
見他突如其來的變色,溫梓童正想問是怎麼回事,就聽得窗外傳來一聲貓兒叫:「喵~喵~」她不禁心下納罕。
溫丹小時被貓驚過,故此平陽侯府再不許人養貓。侯府院牆砌得老高,不至有野貓爬進來,怎麼會有貓兒叫呢?
李玄愆也因這聲貓叫回神,他心思深重的收起帕子,然後扶著溫梓童站起,軟聲哄道:「既是醉了,便早些歇息,免得翌日起來頭痛。」邊說著,半扶半提著她往床榻走去。
溫梓童先前摔倒時就有些睏乏,如今又鬧了這麼久也委實累了,便不抗拒,乖巧的被李玄愆安置上了床,又蓋好了薄衾被。
雖說入夏,夜裡卻是有些涼的,加之又飲醉了酒,李玄愆寧願她熱一點,也不想她半夜受了寒。
臨別時,李玄愆走至門口,手剛推上木門,心又掀起濃烈的不舍,便即轉頭又看一眼床上的溫梓童。
她乖巧的平躺著,只是臉微微側轉向他這邊,一雙醺然迷離的桃花美目,半睜著望著他,似也對他有所留戀。
不知怎的,李玄愆竟想又起了上輩子分別前的那一幕。她也是這樣靜靜的躺在鳳榻上,當時中毒已深的她已然說不出話,只絕望又渴望的望著他。
那眼神不管轉生幾世,他都忘不掉。
聯想起這些,李玄愆喉頭一滾,咽下苦澀,然後折返回床前。
他伸手捊了捊她灑在軟枕上如瀑的秀髮,見她對自己的折返沒有半點抗拒和反感,便突然胸口涌動起一股熱流,像燒滾了的油,令他血脈噴張,熱血沸騰!
他俯下身子,將炙熱的唇落在她的額心上。
霎時間那股熱流好似通過這烙下的一吻,也迅疾傳至溫梓童的全身。她面上泛著微微的羞澀,心中卻涌動著更強烈的期待。她想再伸手勾上他的脖頸,可她捂在衾被裡的雙手卻似脫了筋骨般無力,任心裡如何想抬起,就是穩如泰山的藏在衾被裡。
他這一吻停留了有多久她不知道,她只知道很久很久,久到她的乏力從四肢傳至頭腦,最後竟沉沉的睡了過去。
李玄愆直起身,看著眼下寧靜恬適,已然睡著了的溫梓童,這才又露出了笑意,轉身大步出了屋。
駱九等隱衛在外面等了許久,見四皇子終於出來,不禁鬆了一口氣。
如今四更將過,再沒兩個時辰便到早朝的時候了,且他們回宮還需要些時辰,耽擱不起。是以先前才學了貓叫提醒殿下到了回宮的時辰,所幸殿下捨得出來了。
李玄愆出是出來的,就是看見幾個侍衛時面色不太好,顯然為先前他們的攪局有些敗興。
不過抬頭看看如水月色,也明白時辰耽擱不得,便收斂了脾氣,只對駱九吩咐道:「去叩幾下丫鬟的門。」
他得讓那些睡得比豬還死的丫鬟趕緊醒醒,不然自家小姐半夜踢了被子生病了她們還渾然無知!
吩咐完李玄愆便與其它隱衛先越過院牆,出了平陽侯府。可領了命的駱九卻看著殿下離去的方向面泛困惑,又撓撓頭轉身掃量一圈整個汀蘭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