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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20:40:29 作者: 陌上望
    「在我的演藝生涯中,我將會為這個目標不懈努力著。這是我想要說的,謝謝大家。」語罷,林千機將話筒還給董昌建,向台下鞠了一躬,頓時掌聲如雷鳴般涌動。

    一種莫名的激動來的洶湧,手臂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胸膛里像是有火焰在熊熊燃燒,莫有容雙眼愈發明亮,與有榮焉的榮光在她臉上綻放。

    女人的眼光總是更敏銳些,房憐萍眼尖看到林千機左手中指上那道璀璨寒光,一時間竟有些失態的叫喊出聲。

    「你結婚了?」

    一時譁然。

    這樣突兀的問話本不應該出現在頒獎儀式中間,可林千機這顆新星正值冉冉升起的階段,房憐萍突然看到他手指上的戒指,又怎麼能真正一言不發、視若無睹?

    對此,被「撞破婚情」的林千機倒很平靜,他笑了笑,原本優雅疏離的眉眼就這麼柔和下來。

    他沒有話筒,答案只有房憐萍一人聽得見。

    「快了。」

    正文 第一百五十章 頒獎結束

    好在房憐萍是拿過金馬影后的人,心理素質過硬,失態問出那句話後,就算得到令她詫異的答案,她還是微微笑著,面不改色,目送林千機下台。

    而毫不知情的嘉賓就不一樣了。房憐萍拿著話筒問出「你結婚了」,舉座皆驚,但林千機那時手裡沒有話筒,回答房憐萍又是側著身子,他們不僅聽不清遠在頒獎台的年輕男子說了什麼,向憑藉口型猜測也都做不到。可離頒獎台較近的人分明看清他一瞬間溫柔下來的眼角,所有人心裡痒痒得要死,抓心撓肝向弄清楚林千機到底回復了房憐萍什麼。

    直到頒發過幾個獎項,這場由林千機引發的討論熱潮還未褪去。

    當莫有容意識到房憐萍是看到林千機手指上套的那枚戒指才問他是否結婚時,第一時間抱緊米娜手臂,死死把臉埋進去。

    林千機這些日子行事愈發大膽,米娜已經麻木了。此情此景,她居然能一臉鎮定的考慮有關林千機結婚的微博熱搜能掛幾天。

    米娜反手拍拍莫有容的後背,安慰道:「有容別害羞,講真,林千機和你在一起以後,都快成熱搜達人了。難不成真是應了那句『為了遇見你,他花光所有運氣』?」

    莫有容:「……」米娜姐你還是別安慰我好了。

    考慮到獎項需要均衡,不能一家獨大,「優秀電影音樂獎」和「優秀攝影」皆與《七弦》無緣。就在眾人以為《七弦》僅斬獲「優秀新人男演員」時,董昌建宣布,「優秀青年導演」得主為杜麗莎。

    一獎已是榮譽,兩獎乃為更上一層。杜麗莎一身黑色鑲鑽薔薇花魚尾裙,嘴邊是她常有的知性笑容,步步生蓮,搖曳姿態令人目眩神迷。

    今夜,《七弦》賺了個缽滿盆翻。這是杜麗莎復出之後首部電影,取得如此耀眼的成績,她的內心並沒有表面那般平靜。

    慣例開場白與其他人一般無二,杜麗莎說了這樣一段話。

    「大家一貫認為,好的劇本成就好的演員。其實不然,好的演員會豐富好的劇本,好的團隊會成就好的電影。《七弦》是一部幸運的電影,它遇到了所有電影可遇不可求的東西,從幾乎翻爛原著、努力爭取將它改編到不落俗套的編劇老師,兢兢業業的場記助理和其他工作人員,到從未喊過一聲苦一聲累的全體演員。」

    台下鴉雀無聲,幾乎所有人都在認真聽來自台上剛過三十歲就如此成功的導演杜麗莎一時有感而發的獲獎感言。

    「有人會羨慕我們,但他們可能永遠不會清楚,我們所有人為這部電影到底付出過什麼。兩個獎項是對我們所有人最好的肯定,『優秀導演』這個獎,它屬於所有我熱愛的,《七弦》劇組的員工。他們每一個人都是優秀導演,我只是他們的代表,並不比他們出色,僅此而已。」

    語罷,杜麗莎向台下鞠躬。熱烈掌聲將她包圍,大廳里聲音久久不能停歇。

    新一代青年導演的感慨,也代表千萬個敬業電影人的心聲。

    他們的付出,是為了讓國人能看到更好的電影,讓中國電影真正走向世界。在此之前,縱使千萬般困難,他們也都無怨無悔。

    隨著「優秀導演」獎項頒發完畢,第四十一屆華表獎頒獎儀式正式落幕。杜麗莎的一番話無疑為晚會閉幕起到了發人深省的作用,兩位主持人簡單致辭,代表儀式結束。

    米娜和莫有容在結束前一兩分鐘提前退場,避免一會有更多人看到引起某些不必要的麻煩。

    S市會堂周邊很是繁華,在香榭麗舍大酒店和小資咖啡廳二者之間莫有容果斷選擇後者。兩人走進咖啡屋,找到最裡面的一間卡座,點了兩杯藍山,一塊黑森林,一起喝著咖啡等林千機。

    林千機跟莫有容說過,他暫時有些事情,米娜也知道,但莫有容問到具體情況,米娜含糊其辭道:「他有個朋友過生日,他去送個祝福,一會就回。」

    沒有交代是誰,也沒說到底在哪,但好歹比林千機只說個「有點事」要詳細的多,莫有容沒再多想,她也餓了,於是用叉子吃起蛋糕。

    半個多小時過去,米娜眉宇稍微有些焦躁,她背著莫有容去衛生間給林千機打電話,但她撥號幾次,都提示「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法接通」。

    可能是手機沒電了,米娜這樣暗示自己。林千機一個大男人,寧謠不會有機會對他做什麼的。可越這麼想,米娜心裡就越沒底,寧謠瘋的不輕,誰知道會做出些什麼。

    這與她無關,她現在唯一要做的就是陪著莫有容。米娜收拾好情緒,往臉上潑了些冷水,心中反覆重複要保持冷靜,走出衛生間。

    往原先兩人坐的卡座一瞥,那裡空蕩蕩的,只剩桌子上盛放著半塊蛋糕的托盤和兩隻咖啡杯----莫有容不知道去哪裡了。

    米娜在卡座附近尋找,並沒有看到莫有容的身影。她又回了一趟衛生間,挨個敲門叫莫有容的名字,無一回應。

    這下她徹底慌了神,逮著卡座周圍的一個服務生問:「不好意思,請問你見過和我一起來的那個女孩嗎?她去哪了?」

    服務生說:「我記得她好像自己一個人走了。」

    走了?不可能。莫有容不是這樣不知分寸的人,如果她有什麼事,一定會先告訴自己。何況,這是S市,莫有容在這裡除了她和林千機,誰都不認識。人生地不熟的,她又怎麼可能亂跑呢?

    除非是什麼事情讓她不得不離開。

    難道是與林千機有關?

    米娜跟服務生道過謝,匆匆忙忙向餐廳外跑去。

    ……

    香榭麗舍酒店,直梯。

    莫有容手心汗涔涔的,又找出她在咖啡廳收到的那條簡訊看了一遍。

    「林千機醉了,香榭麗舍大酒店十三層,1306房間。我一個人照看不住他,已經和米娜打過招呼了,她稍後就到,你先來吧。」

    簡訊來自林千機的號碼,做不得假。林千機應該是為朋友慶生時多喝了幾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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