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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20:40:29 作者: 陌上望
這才有了眼前這頓飯,保姆將寧慎抱上桌,她卻沒有跟著照顧的場面。
寧振國說話言簡意賅:「吃飯。」
寧謠沒心情去搭理一個她這輩子都不可能原諒的存在,對寧振國她是虛與委蛇,因為她知道,只有寧振國都不再支持張曼雪和寧慎時,才是那兩個人絕望時刻的到來。她只有強忍著噁心,利用她的好父親走到那一步,自己母親受過的罪,她才能一筆一筆、原原本本的討回來。而對於寧慎,一個黃口小兒,她連下手對付他的心思都沒有。只要把張曼雪擊垮,寧慎以後的日子就不會好過,寧謠很清楚這一點。
寧慎卻不依。以前他吃不吃飯可是拿捏張曼雪和保姆兩人的最好手段,今天沒有人哄著他順著他,他面前只擺了一碗白飯,一雙兒童用筷,顯然是要他自己吃。對寧慎而言,這可是個他以前從未嘗試過的「工程」,他怎麼可能不吵不鬧的就答應呢?
「我不。」軟軟糯糯的兒童音拒絕的倒是直接乾脆,寧謠勾勒出一抹冷笑,寧振國更是下不來台,他又重複一遍:「寧慎,我讓你吃飯!」
「我不嘛!」撒嬌的男孩子還小,顯然沒有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他想的很簡單,沒人餵他,他就不吃。以前就是這樣的,他只要一說不吃飯,其他人都立刻「心肝」「寶貝」的叫,變著法的逗著他多吃點,他以為,現在還會是這樣的。
寧謠一直不說話,安靜吃著飯。越是這樣,對比越是鮮明,寧振國總會忍不住把腦海里十二三歲的小寧謠和眼前寧慎進行對比。半晌,寧振國聲音冷淡,說:「不吃飯,就給我滾下飯桌。」
小孩子最為敏感,雖然寧慎聽不懂寧振國說的話里那個「滾」是什麼意思,可父親言語中的厭惡根本不加絲毫掩飾,寧慎能感覺到,父親好像沒那麼喜歡他,忍不住「哇」的一聲哭出來。
寧謠才吃了兩口飯,就匆忙擦了下嘴,耳邊小孩子哭起來實在是吵,她能做的都做了,也看得出,寧振國這時很是討厭寧慎,她沒那心情聽寧振國教訓他兒子,同時也想在火上再加一把火。於是她說道:「我不吃了。」
寧振國看到寧謠碗裡的飯分明沒動兩口,一想到她是因為寧慎這樣,心中怒火更甚,他抹下面子說:「讓他們把寧慎帶下去,你再吃一些。」
寧謠一臉無所謂:「我餓一頓倒沒什麼,寧慎還是小孩,又從小在寧家長大,他母親寵著他,沒吃過什麼苦,餓不得。」
「有什麼餓不得的。」寧振國沉下臉,「以前就是太慣著他了。跟你一比,寧慎差的遠了。」
寧謠心裡冷笑,之前寧振國教訓她的時候,可不是這麼說的。
兩人才說了幾句話,一個華服女人跌跌撞撞從客廳那邊闖進來,幾名黑衣保鏢跟在她身後,看到寧振國後,羞愧低下頭:「對不起,寧總,我們沒看得住夫人。」
正文 第一百一十三章 離婚
其實,哪裡是看不住張曼雪呢?那幾名黑衣保鏢如果連張曼雪一個女人都看不住,那才是真正的笑話。想必張曼雪是用了一些威逼利誘,用「寧夫人」的名頭逼得那幾個保鏢對她的態度不敢太造次。再加上她是女人,保鏢們不會看她看得太死,闖出門的時候,張曼雪又用身體去碰撞那些保鏢,她可是寧夫人,那些人哪裡敢碰到她身上不該碰的位置,這才讓她安然闖了出來。
寧振國想到幾條關竅,陰沉著臉,畢竟家醜不可外揚,他還是揚揚手:「出去吧。」
黑衣保鏢應聲而出。寧謠原本想要回臥室,眼下也不急著離開了,反而是淺啜一口花茶,靜靜坐在飯桌前看好戲。
張曼雪的衣著依舊光鮮,可神態卻是從未有過的狼狽,哭的梨花帶雨。若是以前,寧振國也許還有心情安慰她兩句,可自從知道這個女人蛇蠍心腸,下藥害寧謠還擺出一副慈母的虛假面孔,寧振國多看她一眼都覺得噁心。夫妻情分,這種沒用的感情本不存在於寧振國的字典里。
張曼雪抱著懷裡的寧慎,母子二人相擁哭哭啼啼了一會,寧振國聽了更是厭煩,說道:「誰准你私自從閣樓里出來的?要是你費勁闖出來,只是為了抱著你兒子哭,那你現在可以帶著他滾回你閣樓了,想怎麼哭我都不會多問。只一點,別在我眼前煩我。」
張曼雪不可置信的抬起頭,禁足了一個她還不夠,難道現如今還要搭上她的兒子嗎?
餘光瞥見坐在一旁穩如泰山的寧謠,張曼雪嘴角一僵,低垂下的陰戾雙眼滿是掩飾不住的刻骨恨意,如果不是寧謠,自己又怎麼會落入如此境地?寧謠可倒好,如此悠然自得的看自己出著洋相,這讓她如何不恨?
張曼雪雙眼空寡,盈滿淚水,時不時瞟幾眼寧謠,期期艾艾說道:「老爺,我真的知道錯了。我不該因為自己做模特的時候心藝娛樂幫過我,就和李強東走的太近,讓他有了誣賴我的可乘之機,害了謠謠。也許……也許他是聽了別人的指使,老爺你知道的,娛樂圈手段那麼多,這分明是把我往槍口上推啊,我怎麼會這麼傻?」
眼神和話外音這麼顯而易見,還以為她是傻的嗎?寧謠冷嘲一聲,不留情面道:「怎麼,你的意思是,我故意給自己的牛奶里加過量安眠藥,串通李強東讓你背了這個黑鍋,是嗎?」
「我,我沒有這樣說!謠謠,我這麼愛護你,你不幫我說好話就算了,可不能再捅我一刀啊,我打心眼裡疼你,你這可是戳我心窩子啊!」張曼雪聲淚俱下,唱作俱佳,演技寧謠看了都忍不住想要拍案叫絕。她抹了把眼淚,繼續說,「謠謠,我知道你一直不喜歡我們母子,但事情到了這個份上,你覺得不夠嗎?如果不夠,你還有什麼氣,都衝著我撒。阿慎還小啊,他還是個小孩子,是你弟弟,我們大人之間的恩怨,不要扯到阿慎身上。」
寧振國眸色微寒,冷眼旁觀張曼雪如泣如訴的哭訴,他想要出聲打斷,卻見寧謠慢慢走到張曼雪面前,蹲下身子,眼瞳微眯,神色倨傲:「張曼雪,我寧謠從頭到尾都沒看得起你,也從來沒想過你和寧慎有資格威脅我的地位,這十幾年,我從來不否認我對你的厭惡,哪怕我有一天有過將你視為對手這樣的想法,你就不會過的這樣舒服。」
「娛樂圈是髒的很,你沒嫁進寧家之前,難道不是在污水裡摸爬滾打那群人中的一員嗎?你以為你有多乾淨?」
「我看不起你,我針對你,這麼多年你看不明白?我有的是手段對付你,為了拖你下水而糟踐我的身體,這種傻事,我寧謠不會去做。」
寧謠站起身,午後陽光透過窗簾散落在她的臉上,配上她傲慢的臉色,有種動人心魄的美麗和冷酷,她說:「我沒有理由設這樣一個局害你,畢竟,父親說的很明白,只要有寧氏一天,我的股份就不會少,怕是你,因為擔心兒子僅存的股份被人搶走,會不會做出不理智的事,我就不知道了。你覺得呢,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