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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夜飯做的不多，兩葷一素加上一鍋湯。喬涵本來還想再做一道蒜蓉扇貝，被喬葉攔下了：「不做了，做那麼多也吃不完的。」

    「好。」喬涵擦擦手，將最後一道湯端了出去。

    喬葉頗有情致地點了三隻蠟燭，用燭台豎好，放在桌子中央。融融的燭光在黑夜中散著溫暖的光暈，映出喬葉那種英俊的面容上款款深情，格外的動人。

    喬涵心裡猛地一跳，但他沒有表現出來，只是眼睛卻在他的身上移不開。

    遠處突然傳來破空的煙火爆破聲，在凜冽的冬風裡也沒有消散半分，更顯得室內靜謐無聲。喬涵慢慢地落座，卻見喬葉站了起來，將紅酒緩緩傾入高腳水晶杯中，將那杯少的酒遞給喬涵：

    「哥，祝你平安百歲。」

    平安百歲。

    喬涵在心裡琢磨著這四個字。

    最終他舉起酒杯，杯口在喬葉舉著的杯子上輕輕碰撞，發出一聲清脆的聲響來：「你也是。」

    漆黑的天幕遠處開了一片火樹銀花，照亮了大半個天幕。那些璀璨映在喬涵的眸子裡，變成了一派輕柔的水光，那光的盡頭，有一個喬葉。

    喬葉顧不得許多，他將杯子在桌上重重一放，捧著喬涵的臉便吻上那濕潤的唇瓣，他吸吮得很用力，像是在沙漠獨行數日的旅人看到的最後一點水源。唇齒交纏，發出yín靡的水聲，兩個人的體溫在迅速上升，喬涵被他親的暈乎乎的，腳下也愈發地站不住了。

    正在這時，喬葉卻放開了喬涵，眨眨眼睛看著他：「我們先吃飯，你好不容易做的，可不能浪費。」

    喬涵說不清身體裡升騰上來的東西是什麼，他只是突然覺得面前這個人，自己想了很久。不論是從前還是以後，只有這個人能夠輕而易舉地掌握著他所有的喜怒哀樂，也只有這個人能輕易地調動他身上那深埋的情慾，讓他每日都變得有希望，變得願意去期待，變得相信未來。

    他只是突然覺得……這個人他不能放開。

    現在、立刻、馬上就要擁有他，要讓兩個人的身體緊緊交纏，要讓對方都體驗到身上因為彼此而產生的熱度。

    喬涵向前踏出半步，主動地吻上喬葉，可是他沒和別人接過吻，技巧生疏得很，不得要領，很快便被喬葉拿到了領導權，被人按在懷裡，整個人都頭昏腳軟，只能緊緊地扣住他的肩膀，仰頭承受。

    「哥，你不該惹我……」喬葉的身影驀地喑啞下午，眸色也沉了一汪不見盡頭的碧波，「可是你現在後悔，也來不及了。」

    喬葉將他打橫抱起來，上了二樓，將他放在柔軟的床上，按著他的腰：「腿張開。」

    喬涵整個夜晚，都在啞聲呻吟。他的呻吟甚至蓋過了外面的煙花聲，斷斷續續卻沒有停下過。他身下同喬葉連接處被蹭得紅腫，整個人被按在床上不斷地被楔入，那東西到了一個前所未有的深度，在他身體裡不知疲倦地吐露了一次又一次。兩個人一起攀升至了情cháo盡頭，欲望的最高點，在這場淋漓的情事裡，流連忘返。

    喬涵最後昏昏沉沉地睡去的時候，腦子裡只剩下一個疑問。

    ……年輕人的體力為什麼可以這麼好？？？

    第20章

    喬葉醒來的時候，身側沒有人，在喬涵的枕頭上放著一個紅色的長方形信封。

    他將信封拿來拆開，裡面裝著一張紅色的人民幣。喬葉捏著信封，傻傻地笑起來。又覺得臉上發了熱，將信封捂在臉上，鑽進被窩裡止不住嘴角的弧度。

    哥哥還真是……

    他都多大了，他哥過年還給他壓歲錢呢。

    洗漱完畢，喬葉就同喬涵一起將房間簡單的收拾了一下。喬涵簡單地熱了一下昨夜做的菜，喬葉咬著筷子美滋滋地在餐桌上看著喬涵忙碌的身影，看著一縷晨曦從他瘦削的肩膀上輕輕拂過，映在冒著熱氣的鍋中，心裡一片安然。喬葉主動去把鍋碗刷好，坐在樓下等著喬涵洗完澡，一起回喬家主宅。

    大年初一回喬宅，這是喬夫人定下的規矩，兩人都不敢耽擱，準備了一些拜年禮物便匆匆上了車子。

    喬宅離市區很遠，老夫人這些年也不大管公司的事情了，所幸真的就離鬧市遠遠的，躲在喬宅里每天剪剪糙，種種花，過著修身養性的日子。喬涵和喬葉抵達的時候，喬夫人正在喬宅裡面侍弄著一盆嬌艷欲滴的海棠花。

    喬葉一進門，就笑嘻嘻地湊了上去：「奶奶怎麼現在這麼有閒情逸緻啦，做這些老太太才做的事情！」

    這話說得討巧，暗著說喬夫人還年輕著，沒到老年人的年紀，果然把喬夫人逗得眉眼間顯出幾道細如蛛絲的褶皺來：「傻小子，我就是這個年紀了呀，已經是老太太了。」

    喬夫人今年七十有八，但因為保養得當，看上去卻像是六十多歲。她穿著一身絨面旗袍，很好地貼合著她仍舊姣好的身姿。喬夫人的秀髮基本上已經都白了，但她沒有去染髮，反而是落落大方地挽在腦後。她耳下掛著一堆翡翠耳墜，更顯得她雍容端莊。

    喬葉眉眼一動，折了一隻海棠花下來別在喬夫人耳後：「嬌花配美人。」

    「你這個臭小子，你知不知道這是我花多大心思養出來的，隨隨便便就給我折了？」喬夫人似嗔似怨地瞧了喬葉一眼，但深究其意，卻並沒有生氣的意思。

    喬涵垂手站在一旁笑，笑的滿眼寵溺。

    喬家安靜到有些寂寞的主宅，因為兩個人的到來，氣氛變得活泛起來。吳嬸張羅著廚師準備了一桌宴席，琳琅地擺在長長的白玉桌子上。

    是喬涵先站了起來，他手裡捏著一隻紫砂杯，微微躬下身子，語氣嚴肅而恭敬：「夫人，請允許我向您敬一杯，祝您新的一年身體健康，事事順心。」

    喬夫人年歲大了，喬家裡面是不備酒的，席間也都是以茶代酒。喬夫人笑著靜靜地看了一會兒茶杯里的大紅袍，好半天才有些恍惚地端起茶杯飲盡：「那借你吉言。」

    站在喬夫人身後的吳嬸悄悄紅了眼圈，忙背過身鑽進了廚房。

    喬葉小的時候是很怕喬夫人的，他覺得她嚴厲、苛刻、不近人情，可是隨著年紀漸長，他慢慢地明白了這個女人一手撐起喬家是一件多麼不容易的事情，於是他漸漸放下心裡那些芥蒂，常常在喬夫人面前插科打諢，逗老太太開心。

    喬夫人這一年裡也看到了喬葉的轉變，很是欣慰，對著喬涵道：「小葉也總算是回頭了，這也多虧了你，以後你要在工作上多教教他，幫襯著他些。」

    喬涵斂下眉目，神情認真地道：「是的，夫人。喬葉本來也是很有商業頭腦的，不必我教太多，他已經學的很好了。」

    「不管怎麼說，這一年你也辛苦了。」喬夫人拍拍他的肩膀，眉眼間露出一絲讚許。

    喬涵和喬葉的房間不在隔得不遠，但對於夜夜都和喬葉滾燙的身軀相擁而眠的喬涵來說，這一夜顯得漫長而難熬。他躺在床上，第五次打開手機看時間，已經凌晨十二點半了，他卻一絲睡意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