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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20:36:23 作者: 邊想
    馮女士來回看了他們幾眼,用力咳嗽了兩聲,眼神警告兩人不要太過分。

    因為做的是微創,住兩天院恢復良好便可辦理出院,沈放回來這天馮女士正好也可以出院了。她東西早就理好,沒走不過是為了等沈放,所以說她也是嘴硬心軟。

    辦好手續出院後,凌君則用車將馮女士母女送回了家,本來沈放外婆要留他們吃飯,但被馮女士否決了。

    「吃什麼飯,沈放剛回來你讓他先回去休息一下好吧,改天等我身體好了再來也不遲。」

    沈放外婆嘮叨幾句,最後也只有放棄了。

    等老人家走遠,馮女士給了兒子一個眼刀:「快滾!」

    沈放坐車裡無奈道:「媽,那你多保重。」

    「滾滾滾!」馮桂枝煩得要死,邊走邊擺手。

    她知道她是管不住這個兒子了,故而也只能眼不見為淨。不得不說,胡嘉樂的勸說還是有些用處的。

    目送馮女士進到樓里,沈放長長嘆了口氣:「不知道我媽什麼時候才能消氣……」

    凌君則握了下他的手:「我覺得快了。」

    沈放聽出點他的話中深意,轉頭看向他:「這兩天我媽對你態度軟化了?」

    凌君則淡淡道:「至少不討厭吧,阿姨人挺好的。」

    馮女士?人好?他那一身青紫可是一個禮拜才徹底消下去的!

    沈放視線在他臉上溜了一圈,忽地伸手輕輕掐了下對方的臉,笑道:「我就說我們家小則則是萬人迷,連惡婆婆都被你馴服了。我媽一定潛意識也是個顏控!」

    凌君則專心開車,笑著搖了搖頭,沒應他。

    過了會兒,他想起一件事,問:「你是不是跟你哥說了咱倆的事?」

    「嗯,我讓他勸勸我媽來著。怎麼,他跟你說什麼了?」

    「……沒什麼。」就是昨天莫名其妙發了條簡訊給他,叫他弟妹,還讓他好好照顧沈放。

    兩人回了家,沈放坐了十幾個小時的飛機,本該十分疲憊,但為了倒時差,他打算撐到晚上再睡。

    翻了翻冰箱,見裡面有些蔬菜和肉類,應該是凌君則之前買的。

    「小則則,今天官人給你露一手怎麼樣?」他跑到廚房門口朝坐在沙發上看電視的凌君則喊道。

    他的廚藝雖然不及凌君則,但好歹這麼多年自己開伙下來了,不至於是個廚房小白,做幾個家常菜還不在話下。

    「你別把廚房燒了就行。」凌君則隨便他折騰,大不了晚上叫外賣。

    沈放撇撇嘴:「瞧不起我是吧?等會兒就讓你把這句話吃下去!」

    隨後他在廚房搗鼓了一下午,做的菜也是稀奇古怪。

    不像凌君則那麼的中規中矩,他的菜中西合併,可以說相當的有創意。

    一個水果沙拉,加三菜一湯。

    食材大多是冰箱裡找到的,大蝦、番茄、牛肉、一顆洋蔥、幾個雞蛋、吞拿魚罐頭、土豆、一袋青豆胡蘿蔔玉米粒。沈放將土豆放水裡煮爛搗成泥與吞拿魚和蔬菜顆粒拌在一起,裹上麵包糠,就成了一道吞拿魚土豆餅;阿根廷紅蝦劈開去蝦線放黃油煎煮片刻,香味撲鼻;牛肉片加入洋蔥與黑胡椒醬,完美搭配;再一個番茄蛋湯,晚飯搞定!

    沈放解下圍裙叫凌君則吃飯,發現對方已經在沙發上睡著了。

    這兩天他一定也累壞了。沈放俯下身在他額間輕輕落下一個滿含愛意的吻:「睡美人,起床了!」

    凌君則纖長的睫毛顫了顫,緩緩睜開眼,鳳眸漆黑如墨,滿滿盛著沈放的倒影。

    他可能睡得有些犯迷糊了,一下不知今夕何夕,勾住沈放脖子將他再次拉下來:「……你回來了?」邊說邊吻了上去。

    沈放與他糾纏了一會兒,想起桌上等著他們臨幸的幾道菜,萬般不舍地推開對方:「好了好了,別親了,再親晚飯都不用吃了。」

    凌君則愣了片刻,眼神逐漸恢復清明,捏捏鼻樑道:「我睡糊塗了,你飯做好了?」

    沈放拉他起來,牽著他的手來到餐桌旁。

    他拉出椅子,做了個請坐的手勢:「請君品嘗。」

    凌君則緩緩坐下,拿起筷子夾了一筷牛肉送進嘴中,沈放緊張地等著他的點評。

    「怎麼樣?」

    凌君則細嚼慢咽,當真仔細品評了一番,未了看著沈放微微掀起一抹笑:「好吃。」

    沈放心下一松,簡直比期末得了全A還要高興。

    「你再嘗嘗這個,我讀書那會兒經常做這個,管飽又好吃……」說著將一塊魚餅夾進對方碗裡。

    「你也吃。」

    兩人你給我夾一筷子,我給你夾一筷子,一頓飯吃得蜜裡調油,別提多膩歪。

    吃得差不多的時候,沈放放下碗筷丟下一句:「你等等,我拿樣東西。」便起身走開了。

    凌君則等了半晌,見他拿著一個包裝精美的長方形禮物盒又走了回來。

    「給你的。」沈放將禮物遞到他面前,「拆開看看。」

    凌君則接過盒子,抽開上面的絲帶花,兩三下扯去包裝紙,露出底下有些熟悉的LOGO。

    「你又去買了一支?」這盒子上的LOGO和十幾年前沈放送他的那支筆是一個牌子,加上對方知道他把那支筆丟了後就一直說要重新給他買一支,所以並不難猜。

    沈放替他打開,果然盒子裡躺著一支精美的黑色鋼筆,與當年他送的那支一模一樣。

    「這可是我們的定情鋼筆啊,必須再送一次。」

    雖然找不回原來那支,但還好這個牌子的鋼筆屬於經典款,幾十年如一日的賣,現在還能給他買到。

    凌君則珍惜地撫摸著筆身,忽然道:「我也有樣東西要送你。」說完放下鋼筆往臥室走去。

    沈放探著腦袋不時往臥室方向偷看一下,十分好奇對方要送他什麼,沒過多久見凌君則回來了,他連忙矜持地坐直了身體。

    凌君則走到餐廳邊上,將一個小小圓圓的紅色小盒子扔給了他:「送你的。」

    沈放眼明手快地接住,攤開手心一看,頓時愣住了。

    他小心翼翼地將那個小盒子打開,呼吸都是放輕的:「這是……戒指?」將裡面那枚款式簡潔大方的戒指取出來,他望向凌君則,「你的那枚呢?」

    對戒必成雙,他有一枚,凌君則肯定也有一枚。

    「在這呢。」凌君則變魔術般從褲子口袋裡取出另一個小盒子。

    沈放招招手:「給我。」

    凌君則將自己那枚戒指給他。

    沈放站起身,一手執戒,鄭重地在他面前單膝跪下,用著自認最溫柔深情的語氣說道:「肉麻的話就不多說了,這輩子都跟我過吧,咱們再也不分開了。」說完牽起對方的手將戒指套進他的左手無名指。

    也不知道是手襯戒指還是戒指襯手,沈放越看越覺得賞心悅目,忍不住吧唧一口親在了戒指上。

    親完他站起來,將自己剛收到的那枚戒指塞給凌君則,絲毫不扭捏地說道:「該你了。」

    凌君則哭笑不得地接過,照葫蘆畫瓢地也跟著單膝跪下。

    「沈放,這輩子我只想和你過完,我們再也不分開。」說罷同樣在沈放無名指上親了親。

    沈放反手將他拉起來,一把抱住,激動地聲音都微微顫抖:「你怎麼有我尺寸的?」

    凌君則抱著他輕輕搖晃:「趁你睡著了偷偷量的。」

    一段跨越了十幾年的感情,終於得償所願,成就良緣。縱然過程波折不斷,但能相守便是最大的幸運。

    一年後。

    沈放陪著凌君則清明掃墓,帶著一束花和一些香燭祭拜凌婭。

    讓他們沒想到的是,凌婭的墓前早已有別人在祭掃,兩人看著都是五六十歲的女性。

    「兩位是?」凌君則印象里沒有見過這兩個人。

    其中一個道:「你是凌婭老師的兒子吧,我聽過你的戲,你唱的很好。」

    另一個道:「我們兩個都是戲迷,以前聽過凌婭的戲,非常喜歡她。最近知道她不在了,就想過來祭拜祭拜她。」

    「我媽媽的戲迷?」凌君則訝然。

    「你媽媽以前唱得特別好,看到你就像看著過去的她。凌婭老師泉下有知自己的兒子這麼出息,應該也會很開心的吧。」

    兩位戲迷與凌君則又說了幾句便離開了。

    沈放將花放在墓前,起身的時候見凌君則凝視著凌婭的照片,眸光閃爍,便有些憂心地拍了拍他的背。

    凌君則沖他笑了笑:「沒事,我就是在想,我媽要是知道有戲迷這麼多年還記得她,應該會很高興吧。」

    兩人祭拜完畢走出墓園的時候,沈放手機響了,他接起來一看,是馮女士來電。

    「媽,什麼事?」對方不知講了什麼,沈放笑起來,「知道了知道了,我們晚上準時到……嗯,我知道了……就這樣,再見。」

    兩人已經走到車邊,凌君則邊開車門邊問:「你媽找你有事?」

    沈放鑽進駕駛座:「讓我們回去吃飯,說今天包了餃子。」

    這一年來,馮女士的態度雖然不能說完全接受了他們倆的關係,但也在逐日逐日的軟化,有時候甚至還會主動叫他們回去吃飯。不僅如此,因為凌君則的關係,她近來還迷上了疁劇,現在已經不跳廣場舞了,改參加社區疁劇興趣小組。

    凌君則道:「那去趟超市,給你媽他們買點東西去。」

    「怎麼又要買了?上次買的都沒吃光吧,我媽不是讓你別買了嗎?」

    「讓你不買就不買,你什麼時候這麼聽話了?」

    沈放嗨了聲:「這話說的,一直很聽話好嗎!」

    窗開了一半,微風徐徐吹來,車行駛在路上,午後陽光明媚,兩個男人說說笑笑,一如當年少年時。

    《完》

    番外1

    深秋的夜晚透著絲絲涼意,凌君則卻將窗戶大開著,讓夜風吹進室內,捲走從指間升起的繚繞煙霧。

    沈放說他要出國了。

    凌君則躺在床上,房裡漆黑一片,也不開燈。他每抽一口煙就咳嗽一下,與其說享受尼古丁帶來的快感,更像是在實行某種自虐。

    他咬住菸嘴,閉上雙眼,腦海里開始浮現沈放的身影。笑著的、坐著的、赤裸著身體的……

    影像的尺度開始越來越大,朝著他心中一直期望對沈放做的那些事情而去。

    他也只能在想像中滿足自己無恥的欲望了。

    少年探向自己的下半身,將手伸進睡褲中,緩慢地揉捏著逐漸甦醒的陰精。

    他想吻遍沈放的全身,將精液塗抹在他的臉上、唇上、身體的每一處上,讓他渾身都染滿他的氣息。

    他想讓沈放無助地哭泣,邊被他進入邊尖叫呻吟,在他的身下婉轉承歡,身體泛起誘人的薄紅。

    他想為他口交,含住他的陰精,一次次吞下他的精液,讓他再也沒有東西she,只能疼痛地求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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