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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20:36:11 作者: 香葉桃子
葉鴻生沉靜地說:「子然,我也會去的,會和他們在一起。」
阮君烈收回目光,捉緊他的手。
葉鴻生垂下眼帘,朦朧地望著阮君烈,又說:「不過,我希望你不要去那裡。你應該過好日子……」
阮君烈不快道:「我也會去的,我又不是酒囊飯袋!貪生怕死!」
葉鴻生憂愁地笑著,自言自語道:「是,你不是……」
阮君烈抓住葉鴻生的肩膀,說:「你不要想那麼多!還沒打仗先想著死,貪生怕死不好,你想那麼多有的、沒的也不好!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你只該一心一意想著怎麼殲滅敵人,其餘的,全不是你該想的東西!」
阮君烈皺著眉頭,問他一句:「懂嗎?」
葉鴻生微笑著,點點頭。
一心一意想著怎麼弄死阮君烈,顯然不是他想乾的。幫著阮君烈大開殺戒,剿滅共軍,也不是他想乾的。但是葉鴻生還是感到快樂,接受了阮君烈的寬慰。
天色越來越暗,阮君烈捉住葉鴻生,帶他跳下石頭,準備往回走。
葉鴻生拖住阮君烈的手,喚道:「子然……」
阮君烈停下腳步,回頭看他。
葉鴻生說:「子然,我不求一輩子,只求你現在忍耐一時,試試同我在一起,不要想著其他的。如果你真的不喜歡我,到時候告訴我。我以後都不煩你。你喜歡怎麼樣,我就怎麼樣……」
阮君烈心頭一陣刺痛,搶著道:「我說了,明天送她走!她不會回來,也不會再有其他人。」
葉鴻生低低的恩了一聲。
阮君烈心裡又不痛快,拿出自己的馬鞭,說:「你剛才的話,我答應你。倘若我做不到,就讓我變成這樣。」說著,他用力拗斷鞭子,發出一聲脆裂聲。
葉鴻生脫口而出:「不好!」
葉鴻生地心慌意亂抱上去,摟緊阮君烈,傷心道:「我不要你死!你不要亂講!你不會有事的,你會長命百歲!」
見葉鴻生痴得要命,一下就把要死要活的話說出來,阮君烈臊得臉紅,掙開他的手,恨道:「你也知道這不好?那就少說兩句!」
阮君烈揮開葉鴻生,自己去牽馬,把吃糙的馬拽過來。
阮君烈騎上去,坐在鞍上,又對葉鴻生說:「話說回來,倘若我實在沒法順你的意,如你的願,你不許同我斷絕來往,自己去死。」
葉鴻生聽了,不由苦笑起來,說:「我怎麼敢?子然,我不會逼你的。我喜歡你。」
阮君烈腮上發熱,悻悻地哼了一聲,伸出手,拉他上馬。
葉鴻生敏捷地爬上馬背,拍了一下鞍。
月色下,蟲鳴陣陣。駿馬載著他們兩人,往鎮上跑去。
第55章
阮君烈把葉鴻生帶回去,依然讓他住在後院。
夜裡,他們共處一室。葉鴻生將阮君烈的皮帶打開,軍服脫掉,用手指撫弄一番,看見阮君烈的肌膚微微發亮,隆起的肌肉線條綿延起伏,流瀉出一片光澤。阮君烈身上沒有任何痕跡,沒有他留下的,也沒有別人留下的。葉鴻生帶著一種失而復得的心情,熱烈地吻上去,差點把他吞下肚。
阮君烈喘息著,銷魂中夾雜著些恐懼,感覺好像與猛虎同巢,渾身被帶小刺的舌頭舔了一遍,骨肉俱化。阮君烈呻吟道:「別親了!快點!」
葉鴻生怎麼能不親。他將阮君烈擒在懷裡,不漏過一處的吻,纏綿入骨,呢喃道:「我好想你。子然,你想不想我?」
黑暗中,葉鴻生目若星辰,柔情不容抗拒。
阮君烈窘迫得偏過頭,不看葉鴻生,只伸出手臂,把他按向自己懷中。葉鴻生這樣溫柔的人,也有一部分堅硬得很。他堅硬如鐵,火燙地契在阮君烈的身體裡,鍥而不捨地深入,帶來一陣疼痛而蘇麻的刺激。
歡好像是一場纏綿的刑求。
葉鴻生激烈地磋磨阮君烈。阮君烈體驗到一種比昨晚激烈十倍的快感,快要喘不過氣,發出沉悶地吼聲,呲牙威脅葉鴻生,叫他不要太過忘形。
葉鴻生放緩了速度,將阮君烈抱在懷裡,親昵地吻他,狂熱地喚他「長官」,「我的長官」。
阮君烈收緊腰腹,感受著葉鴻生的熱度與硬度,被他操得呻吟不止。
葉鴻生用火燙的嘴唇親吻阮君烈的心口,傾訴說:「子然,有了你的心意。水裡火里,我都能去得。死了也能展開眉眼!」
阮君烈心頭一陣酸軟,在情迷之中,不時回吻葉鴻生。兩人唇齒交融。
阮君烈大發慈悲,這份難得的溫柔讓葉鴻生銷魂蝕骨。
葉鴻生陶醉地呢喃著,覆蓋住阮君烈,將他緊裹在懷裡。
阮君烈覺得自己堅硬的質地快要被搗碎了,融化了,化成一片繞指柔。葉鴻生的手掌在他身上不斷摸索,搓揉,如同火焰撩過,恨不得將他拆吃入腹……
在葉鴻生稠密地愛撫中,阮君烈被操she了。
阮君烈在高漲的性愛中不由自主地哆嗦著,she出來。他眉頭糾結,啞聲嘶叫著葉鴻生的小字,聲音都變調了,流露出深藏的一片悱惻情意。
葉鴻生聽得脊背發蘇,簡直不知怎麼疼他才好。
為了掩人耳目,阮君烈把門窗關得死緊,生怕泄露出什麼動靜。在他們的動作下,幔帳搖曳,屋裡熱得發悶。阮君烈淌了一身汗,喘息道:「賓卿,放開些!」
葉鴻生不肯釋手,只稍微離開點,讓阮君烈起身,坐在床上。葉鴻生忘情地湊上去,舔遍他的全身,將他的汗水舔掉,品嘗他歡愉時的味道。
阮君烈覺得肌膚黏膩,甩不開手,更熱得慌。
阮君烈掙紮起來,去將床頭邊的窗戶推開。
窗欞哐啷一聲敞開,夏日的涼風吹進帳來,舒服了許多。阮君烈湊過去,大口吸氣。月光也照進來,灑在阮君烈身上,將他飽滿的男性胴體照得纖毫畢現。阮君烈的身上帶著吻過的瘀痕,肌膚水澤未乾,散發出情慾的麝香。
葉鴻生從半掩的帳子裡探出一隻手,急急地把窗簾扯上,不給月光照到阮君烈。
阮君烈抱怨道:「熱不熱!」
葉鴻生捉緊他的腰,執拗道:「子然,你是我的!我不要旁人看你。」
阮君烈摸不著頭腦,往外看了一眼,說:「外面哪有什麼人,你看錯了。」
葉鴻生將他摟住,掩到懷裡,分辯道:「月亮會看你……」
阮君烈倒抽一口冷氣,將葉鴻生推開,輕輕罵一句「有病」。
葉鴻生尚未饗足,拉緊帘子,又靠過去。
阮君烈倚在床邊,與他接吻,逐漸感覺到一股濃情蜜意浸入肌骨,甜入心扉,慢慢地被他按下去。
月光如水,靜靜照耀著山城。
宅子外面確實沒有人,只有衛兵站崗,分列在幾個角上。宅子裡卻有人在走動。麼麼洗乾淨長頭髮,穿了件寬袍,準備往後院走。她剛走到門口,衛兵就攔住她,不許她進去。
麼麼與他們吵架,又要哭,衛兵們不為所動。
麼麼氣鼓鼓地坐在門檻上,捧著腮,看月亮。
月亮特別大,銀白滾圓,散發出迷人的清輝。在月色的潤澤下,鄉間的花朵全部開放,野鶯婉轉鳴叫。梔子花,玉簪花、金銀花紛紛含露綻放,在夜裡吐出好一陣濃香。
得到阮君烈的明確指示,衛兵們的辦事效率驟然提高,一早就帶話給彭鎮長帶話,叫他快把麼麼帶走,聲明「她讓長官煩得很」。
彭鎮長被拂了面子,老大不高興,咕噥一番,留人喝茶。
警備師的衛兵在他府上坐下,翹起二郎腿喝茶,開解道:「我們長官不喜歡在女人身上費功夫。他家裡養了一個姨太太含香小姐,長得如花似玉。含香小姐跟我們長官之前,在舞場裡出盡風頭,什麼軍長、委員之類的達官貴人見她一次要花好多錢。」
衛兵咂一下嘴,又說:「到手之後,長官嫌她粘人,領兵打仗的時候從來不帶上她。你瞧瞧,養在家裡的尚且這樣,外面那些粉頭就不要提了!」
見他粉頭長短的,說得不好聽,彭鎮長拉著個臉,心想:人都留下了,剛占過便宜就翻臉,真不是個東西。麼麼是彭鎮長拐彎抹角的親戚,算是個侄女,彭鎮長想給她謀個生計。
彭鎮長不敢明示,哼哼唧唧的,不想答應。
衛兵跑回去,跟阮君烈匯報。
葉鴻生吃過早飯,出發到徐州去開會,要在那裡呆幾天。阮君烈心知,不趕快把女人送走,等葉鴻生回來再看到,事情沒法善終。阮君烈聽了匯報,在心中暗罵:還說不會纏著我!安的什麼心!
話雖如此,阮君烈也明白,全怪自己沾了手,沾上再甩就是不占理。彭鎮長雖說是個九品芝麻官,管天管地也管不到他頭上,好歹也算一方土地上的父母官,怎麼打發他,需要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