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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20:35:27 作者: 劉連蘇
但是,要她忘記他的話,他真的說不出口。
留下,離開,都是因為愛她。
那麼,就允許他放縱這一次吧?
顧瑾璃當然不知道陳澤軒話里的深意,她拍了拍陳澤軒的後背,笑道:「哥哥,雲國和亓國又隔得不遠,你怎說的跟生離死別似的?」
這可不是生離死別嗎?陳澤軒這一去,還不知道下次見面會不會是下輩子。
「世子,該啟程了。」門外,有人提醒道。
顧瑾璃看了那男子一眼,只覺得有些面熟。
眉清目秀的,聲音也比尋常男子細軟一些,倒像是個女扮男裝的。
陳澤軒鬆開顧瑾璃,又道了一句「照顧好自己」,摘下了面具,強笑著離開。
待陳澤軒下了台階,顧瑾璃拍了一下腦門,認出了那人:「玫妃!」
阿翹也是最近才知道玫妃在陳澤軒身邊辦事,只不過因為陳澤軒的身體,她連尹子恪都沒時間去想了,哪裡還記得要將這些無關緊要的小事稟告給顧瑾璃?
走到門口,顧瑾璃伸著脖子目送著陳澤軒消失在了黑夜裡,才回屋。
見顧瑾璃打了個呵欠,阿翹扶著她上了床榻。
「噠噠噠」,載著陳澤軒的馬車出了城門。
馬車上,陳澤軒捂著嘴,一陣陣的咳嗽著。
感覺到胸腔內血氣翻湧,又有種想咳血的感覺,他便掏出出發前逍遙子給他的小白玉瓶,從中倒出了一顆藥丸塞入了嘴裡。
清涼之感蔓延開來,也將那血腥味給壓了下去。
撫著胸口,他靠在身後的軟塌上。
逍遙子和淨空大師都不贊成他回雲國,因為他的身體狀態實在是太差了。
可是,拗不過陳澤軒的堅持,故而逍遙子只好給他準備了不少珍貴的藥材和調養身子的藥丸,以備不時之需。
快趕兩天,慢趕三天。
回雲國的這條路不難,難的是他又要回到那種勾心鬥角,步步為營的日子了。
這次,沒有人再與他並肩作戰。
一切,他都要一個人面對。
但一想到顧瑾璃,他便有了支撐下去的勇氣。
撩開車簾,他有氣無力道:「快一點。」
「是。」李玫兒知道,時間對陳澤軒來說很是寶貴,因此勒緊了馬韁,高舉起了馬鞭。
「噠噠噠」,馬兒飛速的跑了起來。
兩日後,一個戴著面具的神秘男子出現在了雲國的皇宮裡。
誰都不知道他是從何處來的,誰也不知道他姓甚名誰。
可是,第二日,雲國老皇帝卻喚來了朝中數十位德高望重的老大臣,當眾下了遺詔。
遺詔一出,頓時驚得老大臣們險些尿了褲子。
原來,竟是二十多年前,老皇帝在外頭惹下的風流債找上門了。
很多人都質疑這個私生子的身份,但是老皇帝一口咬定已經滴血驗親過,確實是他流落在外面的龍種無疑。
就連皇后,也默認了。
所以,大臣們的質疑無效。
當然,大臣們深知現在的雲國國力衰弱,是如何都比不得亓國的,老皇帝現在又吊著一口氣在,國家早晚都要成為旁人的了,所以誰當皇上又有什麼區別呢?
總不能讓傻太子繼位吧?那只會讓他們更早的做亡國奴。
百姓們同樣只想安穩度日,誰在那位子還真不怎麼關心。
大家想來想去,也就默默的承認了老皇帝的遺詔。
剛下了遺詔,雲國老皇帝便駕鶴西去了。
三日後,即十二月十五,老皇帝的後事處理完,新帝登基。
說來也是奇怪,雲國與亓國水火不容,而新帝登基那天,亓國新帝不僅將之前的十座城池送了回來做賀禮,還放話出來說,往後兩國友好往來,源遠流長。
這是什麼意思,難道不是在示好?
雲國的百姓們,瞬間對他們的新帝佩服仰慕得五體投地。
有人說,新帝一身黑袍,站在高高的白玉台階上接受眾人的恭賀時,像極了在天空中翱翔的雄鷹,大有睥睨天下的王者霸氣,讓大家看到了雲國的大好未來。
有人說,新帝從不摘下臉上的面具,一定是樣貌過人,怕亂了天下女子的心。
總之,人們關於雲國新帝的熱議,絲毫不遜色於亓國新帝。
某個雲國亓國交界處的偏僻村落里,鄉野小民也將雲國新帝誇得天花亂墜,說他是天降福星,特意來照拂雲國的。
兩個戴著斗笠的人剛好路過,聽著周圍對新帝止不住的讚美,對視了一眼。
女子伸手摸向腰上的利劍,眼底殺氣滾滾。
男子搖了搖頭,然後握住女子的手,輕聲道:「紫桑,過去的就過去了。」
這位「紫桑」,便是死在雲亓聯姻路上的紫桑公主。
那日在去亓國的馬車上,葉玄清端著食物的時候,紫桑望了外面一眼,動了動唇。
葉玄清點了點頭,也僅僅用口型,告訴紫桑:「萬事俱備,主子放心。」
紫桑懸著的一顆心放鬆了下來,她便打翻了食物,做做樣子。
果不其然,事先安排好的刺客便躥了出來,製造出了一場路遇刺殺的大戲來。
而且,她還特意栽贓在了亓灝的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