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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20:35:27 作者: 劉連蘇
    十招不到,喻文州便被顧成恩給打傷在了地上。

    「文州!」雖然不愛喻文州,可到底是多年的情意,祁蝶怎能真的看著顧成恩當著自己的面殺了他?

    見顧成恩舉劍不依不饒,祁蝶便來不及多想的撲了過去,擋在了喻文州身前。

    顧成恩的力道太大,以至於根本沒有收劍的餘地。

    「祁蝶!!」喻文州抱著軟綿綿倒在自己懷裡的祁蝶,痛呼道。

    顧成恩眸色暗了暗,下一刻反手一掌,直接拍在了劍柄上。

    「噗呲」,一把劍,完全的穿過祁蝶的身體,又插中了喻文州的胸膛。

    胸前衣襟血染一片,祁蝶低頭看著胸口的劍,神色怔怔,似乎沒緩過神來,也可能是不敢相信顧成恩竟這麼狠。

    「成……成恩……」身體一點點發冷,祁蝶用力的咬著唇,強撐著精神道:「不管……不管你信不信,我……我對你,一直……一直都是真心的……」

    「你……你有愛……愛過我嗎?」

    極為尋常的幾句話,祁蝶卻似乎用盡了半生的力氣,說得極為吃力。

    這話,讓顧成恩聽了抿緊了薄唇,讓祁蝶身後的喻文州苦笑一聲。

    祁蝶像聽不到喻文州的話一樣,眼巴巴的瞅著顧成恩,執著的又問道:「成……成恩,你也愛過我的,對不對?」

    顧成恩抬了抬下巴,冷冷道:「沒有。」

    祁蝶的嘴角溢出一絲血來,然後她睜著漸漸失去焦距的眼睛,一邊吐著血,一邊艱難道:「也對,你……你是因為這張臉才……才」

    「你這個傻姑娘,這個世界上,只有……只有我才是最愛你的那個人。」喻文州感覺到祁蝶的身子變冷,他用力的摟緊她,聲音里是帶著顫抖的哭音。

    祁蝶握著喻文州的手,露出了一個蒼白無力的笑容,轉頭道:「文州,對……對不起。」

    「這輩子,我終是……負了你。」

    話落,她的手便垂了下來。

    「生不能同衾,死……死若能同穴,這……這也就夠了。」喻文州抬手溫柔的擦著祁蝶嘴角的血,然後輕輕吻上了她的唇:「你這輩子欠了我……下……下輩子要還我。」

    這是他平生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吻祁蝶,也是最大膽出閣的事情。

    隨著這一吻過罷,他的身子「砰」的往後倒去。

    只是,在倒地的瞬間,他還是將祁蝶穩穩的護在了懷裡。

    顧成恩看著倒在血泊里的兩個人,心口猛地抽搐了起來。

    他耳邊回想著祁蝶和喻文州的對話,眼前也浮現出剛才祁蝶滿目蒼涼望著自己的眼神。

    祁蝶她一個被識破了身份的線人,竟然還敢問他有沒有愛過她?

    如此愚蠢可笑的問題,她怎還敢問?

    虧得自己一直感動於祁蝶的不離不棄,原來這一切都是陰謀!

    而喻文州對祁蝶,似乎是一廂情願。

    仰天「哈哈哈」大笑,他忽然很想問老天爺,人為什麼總是執迷不悟於得不到的東西呢?

    喻文州愛慕祁蝶,可以多年如一日的默默陪伴。

    祁蝶明知自己是個替代品,卻不顧線人的身份,交付了身心。

    顧成恩明知顧瑾璃在兩千就早「死」了,卻仍舊要選擇自欺欺人,從祁蝶身上找精神寄託。

    連他自己都說不清楚,跟祁蝶在一起時間久了,對她到底用了幾分真心。

    不知道笑了有多久,直至一滴清淚溢出了顧成恩的眼角,他才停了下來。

    視線再次落在喻文州身上,他走了過去,大手摸索了一番,竟意外的摸出了一塊令牌。

    站起身來,顧成恩仔細的將令牌上圖案研究了一番,隨即便猜出了這令牌背後的主人身份。

    「陳-澤-軒!」從牙縫裡擠出來三個字,顧成恩一掌劈在了桌子上。

    「砰!」桌子瞬間散架,茶具等也都碎了一地。

    「主子?」剛才,岳雲鵬鬧了肚子,所以聽到動靜剛進進來看看。

    這一看不要急,竟看到了地上的兩具屍體,嚇得退後了兩步:「這是?」

    顧成恩眉眼裡是騰騰的殺氣,他一邊往外走,一邊頭也不回道:「亂葬崗。」

    「是。」岳雲鵬雖然心裡疑惑這備受寵愛的祁蝶姑娘為何被殺,還有這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陌生男子是何人,但也不敢多問,只好依令行事,派人將屍體給抬了出去。

    見外面天色已黑,顧成恩要出門,岳雲鵬又趕緊跟在了後面。

    顧成恩上了馬車,本是直接往南陽王舊府走的,但走了沒一會,他又讓車夫勒緊了馬韁,改了方向,去了宮裡。

    雖然衝動之下,他真的很想一劍殺了陳澤軒這個無恥卑鄙的奸詐小人。

    可是,現在的他,根本就沒有與陳澤軒叫板的資格和能力。

    縱使八皇子現在不死不活的狀態,他也只能一肚子的火氣壓下去,借著八皇子的手來興風作浪。

    亓灝,陳澤軒,他是一個都不會放過的!

    一路上,已經想好了說辭,可惜到了宮裡的時候,小祥子卻將顧成恩擋在了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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