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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20:35:27 作者: 劉連蘇
先是尹素婉,後是八皇子,現在又是亓灝。
她是尹素婉口中為了復仇無所不用其極的卑鄙小人,是八皇子眼裡為了亓灝不惜傷害無辜的自私女人……
在亓灝的眼裡,她苦練了多日的「攝魂咒」,便是用來對付他的。
「攝魂咒」的反噬再加上亓灝的話,讓顧瑾璃的心疼得抽搐難忍。
「噗!」她一連吐了三口的血,驚得陳澤軒面色煞白:「笙兒!」
「王爺!」
同時,亓灝也兩眼一黑,被杜江給及時的攙扶住。
「撤!」身上挨了兩刀劍傷的梁寬見狀,憤憤不平的吼了一聲,然後幫著杜江帶著一起一塊撤離。
顧念時在刺了亓灝一刀後,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竟真的下了這麼重的手。
他精神恍惚了一會,被手下的人扶去了一旁。
見亓灝的人馬撤退,他這才反應過來,作勢就要帶著人追去,卻聽得城牆上雷子道:「世子有令,回城!」
城門打開,還沒殺過癮的禁衛軍們只好「意猶未盡」的撤回。
陳澤軒抱著不省人事的顧瑾璃回了南陽王舊府,八皇子聽說顧瑾璃彈琴吐血,也立即帶著魏廖從宮裡趕了過去。
老皇帝和太后被關在永和宮裡已經有三日了,因為八皇子下過命令,誰都不能打擾太上皇和太皇太后靜養,故而魏廖即便是心裡深深的懷疑其中不對勁,可沒有證據的事情,他也只能將疑問吞進肚子裡。
給顧瑾璃把了一下脈搏後,魏廖道:「林公子的五臟六腑不同程度的受到了損傷,而且還有出血的跡象。」
「敢問,林公子可是剛才受過內傷?」
魏廖不知道顧瑾璃剛才在城牆上彈曲子,而顧瑾璃的身體沒有外傷,那麼必定是內傷所致了。
陳澤軒搖頭,緊抿嘴唇,問道:「你只說她有沒有性命之憂?」
魏廖想了想,道:「暫時沒有,不過需要三五天的精心調養。」
「尤其是不得憂思,不得操勞。」
陳澤軒冷聲道:「那你給她開藥吧。」
「是。」魏廖之前知道顧瑾璃與陳澤軒關係親密,卻不知道竟親密到如此地步。
陳澤軒讓顧瑾璃躺在自己的床上不說,這一言一行里透露出來的關懷,竟好像還超出了亓灝,不禁多看了魏廖一眼。
快速的開好了藥方,魏廖便拱手離開了。
八皇子站在床榻旁邊,望著顧瑾璃染了血的衣襟,半晌才道:「她這是……」
陳澤軒彎下腰,將顧瑾璃嘴角的血一點點擦乾淨,冷聲道:「有本世子在這裡照看著她,皇上莫要擔心。」
「亓灝不會善罷甘休,明後日應該還有一場仗要打,皇上還是先回宮吧。」
這世間,似乎誰都有資格關心顧瑾璃。
亓灝,陳澤軒,哪怕是顧念時。
而八皇子,只能永遠是一個局外人,連她受傷了,站在這裡過問的資格都沒有。
見陳澤軒一副不欲多言的冷漠模樣,八皇子斂去眸中暗潮,轉身離開。
待天色漸漸暗了下來,顧瑾璃才悠悠轉醒,只是眼皮卻沉得厲害,讓她睜不開眼睛。
耳邊,傳來莫離和陳澤軒說話的聲音。
「軒,這次亓灝的人並沒有損傷的太多。」
「師父,亓灝的人本身就比咱們的多。」
「不,即便是如此,可有笙兒的『攝魂咒』,也不該只是現在這個效果。」
「師父,誰也沒見識過『攝魂咒』的威力,會不會傳言誇大其詞了?」
「是不是誇大其詞我不知道,可被琴音反噬,卻有些蹊蹺。」莫離說話間,將陰森森的眸光移到顧瑾璃身上,幽幽道:「莫非,她私自改了曲子?」
顧瑾璃心裡一緊,連呼吸都抖了一拍。
被子裡,她的手用力的攥緊,掌心出了一層汗。
「師父……」陳澤軒立馬明白了莫離的意思,他擔心莫離會因此而對顧瑾璃不利,急忙道:「笙兒彈琴的時候,我就在她身邊,曲子是沒問題的。」
莫離冷哼一聲,一甩衣袖,神色很是不滿道:「罷了,事已至此,再追究這些也沒用。」
「師父說的是。」陳澤軒見莫離沒再揪著這件事情不放,稍稍鬆了口氣。
「對了,你最好現在就去宮裡一趟,看看老皇帝和太后的狀態。」莫離語鋒一轉,繼續道:「現在亓灝未除掉,老皇帝還不能死。」
從十九日到現在,陳澤軒為了避嫌,也沒進過皇宮。
故而,他點點頭,應了聲。
待莫離離開後,陳澤軒又守著顧瑾璃一會,等將藥給她餵下後,這才去了宮裡。
永和宮一般是舉行宮宴或者是迎接外國使臣的地方,平日裡除了打掃的宮女、太監之外,沒有多少人來。
太后和老皇帝是分別住在東西兩個院子裡,房門被禁衛軍把守著,誰也見不到誰。
陳澤軒先是去了老皇帝的房間裡,才剛到窗戶底下,便聽到了老皇帝的一聲怒吼:「滾,你給朕滾!」
正當陳澤軒不解老皇帝是對何人發怒的時候,又聽到了皇后那笑的得意的聲音:「皇上,哀家勸您還是認清現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