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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20:35:27 作者: 劉連蘇
站起身來,他一邊往門口走,一邊問道:「昨日那刺客的身份,可查到了?」
杜江跟在亓灝身後,腳步一頓,訕訕道:「回王爺,那刺客很是狡猾,竟一點線索都沒留下。」
頓了頓,他補充道:「不過,昨日揭榜進宮的那大夫,屬下倒是覺得有些奇怪。」
「嗯?」亓灝停下來,問道:「如何奇怪了?」
杜江想了想,緩緩道:「那大夫是五日前進的京城,一直住在白玉樓。」
「所以,他應當早就知道太后病重的消息,可是卻在昨日才揭了榜。」
「如果說,他是怕沒把握才拖延幾天的話,但聽說他很是猖狂,竟敢放出話說給他三天的時間就能讓太后痊癒來。」
「這樣的人,屬下實在是覺得……說不出來的感覺。」
亓灝抿了抿唇,不以為然道:「不說以前,只說這半個月裡,進宮給太后瞧病的人就有七八個了,他若是真想要父皇的重賞,怎麼著都能旁敲側擊的想法子打探到太后的病狀,一個人有一個人的說法,七八個人過去了,他怎麼著心裡也有點數了。」
「不過,看他敢把話說的這麼有把握,可見醫術上應當還是有點能耐的。」
「原來如此。」杜江聽罷,恍然大悟。
忽然想起了什麼,杜江又忍不住道:「那人年紀不大,脾氣還真不小,據說把皇上給氣到了。」
「明日他就得進宮給太后醫治了,要是不成的話,腦袋就沒了。」
「記得把軍營里的雜草都除乾淨,本王這次回去,可不想再看到一些礙眼的東西。」亓灝出了王府門口,上了去往軍營的馬車。
亓灝離開了軍營兩年,雖說將士們受他人管治,但是內心裡還是更希望亓灝回來的。
所以一聽到亓灝要去軍營,大家各個精神振奮,老早就開始操練起來。
而亓灝口中的雜草,也早在一個時辰之前,被梁寬逐出去了。
所以,亓灝回到軍營後,心情明媚。
白玉樓里,陳澤軒看著跪在地上的女子,轉頭對一旁的黑衣人於心不忍道:「師父,笙兒身上還有傷,您讓她先起來吧?」
兩年的時間,黑衣人變得更加的冷酷無情,不擇手段了。
他居高臨下,高高在上道:「告訴我,你是誰?」
女子跪了半個時辰,額頭上沁出了細汗,她咬牙道:「林笙。」
黑衣人滿意的點頭,又不緊不慢的問道:「你的仇人是誰?」
「亓灝,狗皇帝。」林笙的眼中湧上滿滿的恨意,袖子的拳頭也不自覺的攥了起來。
黑衣人抬手摸了摸林笙的腦袋,輕嘆道:「笙兒,這兩年你可恨我?」
林笙搖頭,聲音雖弱,但卻擲地有聲:「不恨。」
「如果不是師父,可能徒兒早就喪命。」
「可惜師父悉心教導徒兒兩年,徒兒還是讓師父失望了。」
「沒能將玉佩拿回來,也沒殺了亓灝。」
「你的武功當年被亓灝被廢,身子傷了根基,所以師父不怪你。」黑衣人收回手,幽幽道:「師父待你雖嚴厲了些,但也是希望你能學有所成,早日報仇。」
「難得你體諒師父的苦心,師父也就放心了。」
陳澤軒在一旁聽著黑衣人的話,嘴角溢出一絲冷意。
黑衣人說的輕鬆,若不是陳澤軒親眼所見,可能他不會知道黑衣人口中的「嚴厲」究竟到了如何瘋狂的地步。
這兩年的每一天,從早到晚,林笙都被黑衣人丟去了「萬窟樓」。
那「萬窟樓」,是「青遙閣」下面的分支組織,相當於殺手集中營一般的地方。
一共有九層,按照難度由低到高排列。
每進一層,都像是闖關卡一樣,裡面都有黑衣人安排好的人「接應」。
除非能想辦法活著出去,否則便待在裡面直到被「打死」為止。
林笙用了半年的時間,終於從第一層,撐到了第二層。
而這半年,她被折磨得遍體鱗傷,完全只靠一口怨氣支撐著。
被打倒,再站起來,然後再被打倒……
如此循環往復,直至她躺在地上,連抬起一根手指頭的力氣都沒有了。
當然,黑衣人對林笙還是放了水的。
要不然,也不會在她每次重傷暈過去之後,還找人灌藥。
只不過,醒來後依舊是一番黑暗的「廝殺」。
仿佛,只要她還能喘氣,就必須要「戰鬥」到底,直至第一層的大門打開為止。
黑衣人時不時的會在閣樓上往下看著林笙,如同看著一隻困獸在做徒勞的掙扎一樣。
儘管無趣,但是他知道,只要林笙出了這「萬窟樓」,便會成為他手中最鋒利的一把刀,堪比陳澤軒……
曾經,陳澤軒每每想起自己練功受罰時,黑衣人對待自己的殘忍手段,總會後背發涼。
可是當看到林笙被人抬著出「萬窟樓」的時候,陳澤軒看著像血人一樣的林笙,當場落了淚。
他寧願自己代林笙受盡千難萬苦,也不願林笙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