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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20:35:27 作者: 劉連蘇
雷子身子一顫,應了一聲,立即飛身消失。
「在南陽待久了,確實沒見過如此有趣的人了!」撫摸著袖口銀線勾勒的祥雲暗紋,他妖冶的紅唇勾起,沉沉一笑。
宮中,御書房內,皇上在聽完亓灝的話後,劍眉緊蹙,語氣微怒道:「這麼說來,不僅有人想要顧瑾琇的命,還有人連你也想殺?」
亓灝點點頭,沉聲道:「父皇放心,這件事情兒臣自會查個水落石出。」
皇上提起筆,繼續在奏摺上批著什麼,隨即道:「月底,澤軒就要回京了,你提前準備一下。」
當今聖上在登基之前,先皇膝下還有五個皇子,後來分別被封為廣陵王、濟北王、淮安王、臨江王、平靖王,而南陽王則是唯一一個異姓王爺。
南陽王世子,陳澤軒年方二十有一,自小繼承了南陽王妃的容貌和南陽王的才華。
三歲能誦四書五經,五歲能吟詩作對,七歲能彈琴作畫,十二歲那年便破了淨空大師那名為「九死一生」的棋局。
要說「顧瑾琇」是大夫人刻意偽造出來的亓國第一才女,那軒世子卻是真正名副其實的第一才子。
「哦?」亓灝挑眉,感慨道:「上次南陽王和軒世子回京還是七年前,這一眨眼竟過了這麼久。好在當年南陽王提前識破了廣陵王的詭計,又讓軒世子暗地裡離間了廣陵王和平靖王,要不然那場藩王之亂,必定死傷慘烈。」
「軒世子這次回京,父皇也該給他賜一門好親事了。」
聽到亓灝提到七年前的藩王之亂,皇上眸底的神色驟冷,手中毛筆一頓,「那條漏網之魚可有下落了?」
亓灝眉心一動,立即明白皇上口中的人是誰,搖頭:「時隔多年,音訊全無。」
「朕記得那女娃出生之時便從娘胎裡帶著心疾,廣陵王還從朕這裡求了一棵菩提草。若知他會謀反,朕絕對不會那般心善!」皇上冷哼一聲,在奏摺上打了個紅色叉號,那硃砂筆力透紙背,可見他用了多大的手勁。
「灝兒,七年已過,那女娃若活著,應該比華瓊小上一歲。斬草要除根,你務必要給朕找到她!」
亓灝抿了抿唇,低聲道:「是,父皇。」
「皇上,尹太傅在外面求見。」這時候,賈公公進來了,稟告道。
放下筆,皇上道:「讓他進來。」
尹太傅進來後匆匆行了個禮,面色肅然道:「皇上,江北一帶的百姓發生了暴動!」
「怎麼回事?!」皇上一聽,剛鬆緩的眉頭再次蹙了起來,兩道眼神似雷光一樣,直直射在尹太傅身上。
尹太傅深吸一口氣,緩緩道:「上月朝廷派郭蘇聰領旨前往災區賑災,可誰知當地的官員竟藉此機會將賑災銀私貪了。」
「百姓們食不果腹,衣不遮體,居無定所,而官府至今還未進行災後房屋重建工作,也沒有發放救濟糧,故而引起了民憤,發生了暴動。」
「混帳!」皇上憤怒的將桌上高高一摞的奏摺往地上一推,厲色道:「朕竟不知,他們如此的膽大包天!」
「食君俸祿,為君擔憂,朕卻養了一群蛀蟲!」
尹太傅垂首,小心翼翼道:「皇上息怒,龍體為重。」
亓灝上前一步,似笑非笑道:「據兒臣所知,江北青河縣的知府是郭蘇聰的堂弟,鄉寧縣令的正房夫人則是郭蘇聰小妾的遠房表姐。」
「父皇,若是沒有人在背後撐腰,那些地方官就是有十個膽子也是不敢打賑災銀的主意。」
他這話,已經暗示的足夠明白了。
皇上最是忌諱官員之間的這些裙帶關係,因此咬牙切齒道:「賈公公,傳朕旨意,郭蘇聰有負朕恩,革除官職,連帶著那幾個官員一起,發配邊疆!」
「此外,命宣王明日前往江北重建災區,替朕安撫民心,以彌補其薦人不賢之過!」
「是,皇上。」賈公公應了聲,連忙出了御書房。
「若沒其他事,你們先退下吧!」皇上揉了揉眉心,語氣疲倦。
亓灝與尹太傅對視一眼,二人一前一後退了出去。
長階上,亓灝放慢步子,與尹太傅並肩前行:「郭蘇聰是宣王的心腹之一,廢了他便削弱了宣王的一分助力,本王在這裡先謝過太傅了。」
尹太傅撫了撫鬍鬚,低聲道:「都是一家人,王爺客氣了。」
瞥了一眼四周,見周圍無人,他又道:「聽說王爺抓到了那刺客,可有何結果?」
亓灝冷冷一笑,「亓澤既敢動手,自然是做了萬全的準備。就算那些刺客不是死士,鬆口將他給吐了出來,他也有法子抹清嫌疑。興許還會倒打一耙,誣陷本王栽贓嫁禍,如此一來,本王這個受害者倒是被潑了一盆髒水!」
尹太傅點頭,神色複雜道:「宣王此人表面溫和純良,實則詭計多端,王爺考慮的極對。」
走到宮門口,他問道:「對了,夫人這幾日一直念叨著婉兒,她可好?」
想到尹素婉,亓灝的唇角情不自禁的揚起,「太傅放心,婉婉一切安好。等本王忙過了這陣子,便帶婉婉回太傅府小住幾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