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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20:29:03 作者: 黑心蘋果
    真是不討喜的女孩,小小年紀說話怎麼這麼刻薄勢利?她也只是因為出身好才能坐在這裡冷眼旁觀他們這些為了生活奔波勞累的底層人員的好嗎?

    「對不起對不起……」

    「行了,快走吧,礙眼。」

    就像傳聞中的,傅家大小姐傅傾流是個驕傲、任性、脾氣大、拒人千里的女孩,她才10歲,就這麼成熟和不討喜。

    他以為小趙那事後馬上就會被炒掉的,卻不料在第二個星期六他又見到她了,她身體已經好了,滿面紅光手腳麻利,同樣兼職人員的同事無不驚訝,他也感到驚訝,隨後聽一個跟經理關係很好的同事說:「據說是因為那位傅大小姐。她說不追究,讓酒店別炒了小趙。」

    梨安辛不知道這是真的還是謠言,他還記得那天在那麼多人面前她對小趙說的那兩句顯得刻薄冷酷的話,這樣的女孩子會是刀子嘴豆腐心嗎?她有可能在背後偷偷跟經理說讓他別炒了小趙?她的裙子被潑濕了她不生氣?

    大概是因為過於驚訝,他開始有些好奇,忍不住聽說更多關於那個女孩的事,總是會想起她驕傲的坐在沙發上,就像一個年幼的終究但一定會成為女王的小公主,周圍那些光鮮亮麗的大人沒有一個敢去叨擾她,然而下一秒腦海里又冒出那句不追究,讓酒店別炒了她。

    高考結束後他聽到了傅家的那場突如其來的變故,聽說了那個女孩對未來繼母做的事,聽說她被獨自一人送到人生地不熟的鄉下,聽說了更多關於她的糟糕傳言,可那麼奇怪的,他就是記住了那簡單又並不含有深刻意義的一句話,她說不追究,別讓酒店炒了她。

    夜深人靜之時,他忍不住想,為什麼她是個天才呢?天才都是早熟的,越聰明的越早熟,越能體會很多的情感,越能看懂很多小孩不該懂得的事,越會痛苦,可她在本質上還是一個孩子,這樣的不平衡的狀態,會不會逼瘋她?

    大概是日思夜想形成了某種執念,就像去想念她思考她關注她已經成為了一種習慣。

    看到水清流的畫的時候,他就知道水清流一定是傅傾流了,只有她能畫出這樣的畫,也只有她的畫裡表達出來的情緒能讓他感到心疼難過。

    而現在……

    看到她似乎過的很好,他忽然就覺得安心了。

    ☆、V24 她想要的徹底。

    傅傾流看著他眼裡的沉痛與欣慰,一時有些怔住。

    直到一道冷冰冰的視線幾乎凝結成實質般的落在身上,傅傾流側頭,葡萄般黑的眼眸里倒映出那光滑明亮的幾何圖形地板上的矜貴身影。

    **

    付一旬站在兩人不遠處,面無表情神色壓抑的看著仿佛在旁若無人四目傳情的兩人。

    空氣忽然有些壓抑了起來。

    梨安辛側過頭,看到付一旬的時候微微怔住,還未來得及開口打招呼,就被他那雙深邃鋒利的眼眸扼住,就像一片平靜陰鬱的海,深處洶湧的翻湧著某些危險的東西,叫他呼吸倏地一窒。

    同為一個男人,梨安辛怔住之後,快速的瞥向傅傾流,很快明白了什麼。

    就在這時,付一旬動了,他面無表情的朝他們走來,腳步聲在寂靜中一下下的,仿佛是踏在人心上,目光緊緊的盯著傅傾流,一直走到傅傾流跟前。

    傅傾流手心微微的冒汗,袖子下的手悄然握緊自己的大拇指,才讓自己維持著表面上的平靜。

    「恭喜你。」付一旬冷冷的道。

    傅傾流遲鈍了兩秒才明白付一旬是什麼意思,大拇指被自己握得生疼,她卻神色平靜的朝他勾了勾唇角,露出慵懶又嫵媚的笑容,「謝謝。」

    付一旬看看梨安辛再看看傅傾流臉上的笑,目光陰鬱的仿佛要殺人。

    「走吧。」傅傾流收起笑容,對梨安辛淡淡的說道,就要繞過他,卻不料猛地被握住手臂。

    他步伐又快又疾的將她拖回休息室,猛地關上門,將她壓在門後。

    傅傾流呼吸微微有些不穩的瞪著他。

    付一旬同樣瞪著她,目光壓抑的可怕,聲音冷的快結冰,「你的速度倒是有夠快的,可惜眼光不怎麼好,看上一個中看不中用的老男人。」

    傅傾流低頭一瞬,抬起頭時笑容散漫無所謂,就像一隻沒心沒肺又攝人心魂的妖,「中不中用,總要試過之後才知道,不行到時候再換一個年輕力壯的,還不是很簡單的一件事?」

    「傅傾流!」聽她扭曲他的意思,把話說的曖昧低俗,他的眼神更加陰鬱起來,就像密布的烏雲,有什麼在裡面危險的翻湧。

    「怎麼?你不是一直就想聽這個嗎?我滿足你了嗎?還是你需要親身體驗一下?」傅傾流笑著道,一隻手忽然撫上他的胸口,一路滑到他的小腹。

    付一旬不敢置信的瞪著她,觸電般的猛然後退幾步。

    傅傾流笑了笑,轉身拉開門,面上的笑容在一瞬間就像倒塌的樓,消失的無影無蹤。

    梨安辛站在前方走廊靠著牆,手上夾著一支煙,看著傅傾流一步步的走來,她的背脊僵硬緊繃,不見絲毫彎曲。

    回到大廳的時候茱莉亞又過來道歉,可她對茱莉亞的道歉相當不屑,這種不屑她很明顯的表現的臉上,看起來驕傲冷漠的像一個高高在上的女王,讓茱莉亞和其他人都尷尬了一陣,她卻一臉無所謂。

    接下去的時間傅傾流並沒有什麼興致跟那些畫家交流增進感情,當她不想跟別人說話的時候,她的肢體語言和面部表情都會表現的特別明顯,那股拒人千里的冷漠比當年梨安辛感覺到的還要強烈,以至於哪怕是一些比較熱情臉皮比較厚比較自來熟的單身男士都不敢輕易越過雷池,茱莉亞也不敢再靠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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