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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20:24:27 作者: 梅子黃時雨
    許連臻聽了語音後,怔了片刻,然後再重聽一遍,又怔了很久很久,但卻再也沒有回過去,那頭也再沒有發過來。

    很多事情開始了,習慣了也就成了常態。如同蔣正楠跟她發微信一樣,第二天以後的每天晚上,他都會在差不多的時間,發一條微信給她:「睡了嗎?」

    而許連臻則是會用格式化的回答他:「要睡了。」然後蔣正楠會跟她說:「晚安。」她也會發「晚安」給他。

    一個星期的時間,每晚如此。

    過了兩日便到了星期五,許連臻和蔣正璇相約再次去馬場騎馬。

    如同秋日的每一個午後,陽光燦爛,但熱度卻已經稀疏了。蔣正璇和許連臻在張騎師的帶領下,邊騎邊聊天,不知不覺走進了樹林間的一條馬道。

    在前面帶路的張騎師望著不遠處道:「那裡有叢野花開得不錯……」

    順著那騎師的手指,她們兩人果然看到了樹根處有一叢野生的jú花,開得活潑爛漫,充滿生機之光。

    蔣正璇眉眼彎彎地朝連臻道:「我們下來走一會兒,這裡正好適合散步……」說罷,腳尖輕盈地翻身下馬。那騎師則過來攙扶著許連臻。

    蔣正璇摘了一朵,將帽子摘了,簪在發邊,嬌笑道:「連臻,來,幫我照一張……」許連臻取出手機,正在尋找蔣正璇的最佳姿勢,最美笑容,準備抓拍……驀地覺得異樣,鏡頭裡的蔣正璇身後出現了一個人……而下一秒,許連臻只覺得有隻手捂住了她的鼻子和嘴巴,有股刺鼻的味道漫天蓋地地席來……她陷入昏迷之前,聽見的是蔣正璇的一聲尖叫……有冰涼刺骨的東西撲在了臉上,許連臻醒來的第一眼,看到的便是吳明放大的臉。許連臻暈暈乎乎地眨了眨眼,以為是在做夢。可意識漸漸地清醒了過來,脖子又僵硬又疼痛,就如同落枕了一般。她想發出尖叫……卻被吳明一把捂住了嘴巴。

    吳明將一團破布強塞進了許連臻的嘴裡後,又重重地甩了許連臻一個巴掌,惡狠狠地威脅道:「死娘們,讓你叫!你再叫!」

    許連臻驚恐地望著他,臉上又痛又熱。她有種直覺,這次落到這個人手裡,怕是劫數難逃了。許連臻緩緩環顧四周,這裡似乎是個未完成的建築場所,四周空曠清冷,昏暗裸露的燈光下,只見蔣正璇和自己一樣被綁在混凝土承重柱子上……不過還好,蔣正璇還沒有清醒過來。沒有醒,至少還不用面對這些。

    吳明一點點地湊近,長期使用菸酒而形成的異味,濃且重地噴在許連臻臉上。許連臻本來就對吳明厭惡得很,此刻他這般靠近,肥大的身體幾乎已經貼在自己身上了,許連臻噁心得只想嘔吐……吳明勃然大怒,抬起左手,又給了許連臻一個巴掌:「臭娘們,以為自己是什麼東西……還不是趴在床上任蔣正楠乾的婊子……」說著,yín笑連連地低頭嗅著許連臻,從上向下蜿蜒,一邊嗅一邊還在發出嘖嘖嘖的讚嘆聲:「不錯,不愧是蔣正楠玩的女人,身上可是又香又滑啊……來,今天我倒要看看你這臭娘們到底有什麼手段,能讓他為了你,封了我所有的路子……」

    許連臻愕然之極,但根本沒有時間思考,便驚恐萬分地看著吳明色迷迷地湊了過來,濕滑的唇舌如同毒蛇的芯子一般在她臉上冷冷地打滑碰觸……許連臻拼命地閃避,可是她的雙手雙腳都被綁住,下巴被吳明緊掐著,怎麼避也避不開。

    吳明大笑著,手往下探,拉著她的薄外套……許連臻拼命掙扎,她只覺得自己是貓爪下戲弄的老鼠,什麼時候吃吞下肚,只看那隻貓的高興。

    只聽「呲」一聲,許連臻身上的外頭已經被吳明撕開了……吳明興奮地哈哈大笑……他正準備探手的時候,只聽有人在外頭敲門道:「老大,飯菜弄來了……」

    吳明在興頭上被打斷,不由得大怒道:「他媽的,不是說少來打擾我!」外頭的小嘍囉「嘿嘿」地乾笑了數聲,道:「老大,已經很晚了,您辛苦奔波了一天也累了。先來喝點酒,酒足飯飽後玩起來更帶勁……嘿嘿……」

    吳明瞧了許連臻一眼,見她五花大綁的,動也動不了,更不用說逃了。遂覺得自己的手下說得也有幾分道理,便yín笑著湊了過來,摸了一把許連臻的臉,只覺得溫軟如玉,滑不留手:「看你這次還怎麼逃?早給你說過了,你早晚是我的。看我等下怎麼玩死你。」

    許連臻又驚又懼,身子就像被浸在冰窟里,不停打戰。瞧著吳明肥胖的身影漸漸遠去。屋內一片空曠,只有一個小燈泡,光線昏暗,忽明忽暗。她轉頭,之間蔣正璇低垂著頭,還在昏迷……屋外幾個男子的喝酒調笑聲不停傳來……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許連臻知道自己的處境越來越危險,她從吳明一出去就不停掙扎著想從捆綁的繩子裡掙出來,可是這根本就是徒勞無功的事情。

    手腕處火辣辣的疼,但是她卻什麼都無能為力……她驚惶無助地咬著自己的唇……因恐懼,因焦灼害怕,不知道怎麼的她竟然可以聽到秒鐘嘀嗒嘀嗒的聲音……很快的,外面的聲音越來越響,那群人大概快酒足飯飽了……許連臻貼著石柱,只覺得手腳如泥般酸軟,使不出半分力……到底要怎麼樣才能逃出去呢?

    喝得醉然然的吳明腳步踉蹌地推開門,走了過來,身後還跟著三個手下。許連臻瞧他們一步步地接近,只恨不得自己能在此刻死去。

    吳明的一個手下打了個酒嗝,瞧著依舊昏迷的蔣正璇,色迷迷地道:「老大,把另外這個女的賞給我們吧!」

    吳明朝著蔣正璇走去,一把揪著蔣正璇的頭髮把她的臉提了起來,醉眼朦朧地借著燈光打量了幾眼:「這個長得也不懶……好吧,看在兄弟們都辛苦了一天的份上,大家一起樂樂……」

    許連臻搖頭,發出「嗚嗚嗚」的抗議聲。吳明賊兮兮地直笑:「怎麼了,臭娘們,想男人了啊?」

    許連臻只是「嗚嗚嗚」地叫,吳明過來:「怎麼,知道怕了啊,來,今晚好好伺候我,讓我好好慡慡。說不定,我以後就讓你跟著我,吃香的喝辣的。」一邊說一邊扯出了塞在許連臻嘴裡的破布。

    那邊的幾個男人已經將一勺子冷水潑在蔣正璇臉上,蔣正璇正在幽幽轉醒……許連臻望著吳明,顫聲道:「你們放開她……吳總……這不關她的事情……求求你……求求你放了她……」

    她本想說蔣正璇是「蔣正楠」的親妹妹。許連臻其實到現在還是不知道蔣正楠是幹什麼的,什麼來頭。但她清楚地記得上次在餐廳門口遇到吳明的時候,吳明那恭敬有加、戰戰兢兢的模樣。還有後來的宴會,眾人時時簇擁著蔣正楠的場面。她就算再傻再笨,也知道蔣正楠在洛海市絕對不是一個小角色。

    但她轉念一想,吳明明明是知道自己和蔣正楠關係的,還是將她綁來了。那麼說明吳明窮途末路,一心想著報復了。如今再說蔣正楠三個字只怕會適得其反的。於是,別無他法,只好好言相求。

    蔣正璇茫然張開雙眼,望著眼前的幾個陌生人,又閉了閉眼,這才又張開,最後視線落在被綁著的許連臻身上:「連臻……我們怎麼在這裡……」

    但瞬間察覺出了四周的異狀,掙扎著被綁的不能動彈的手臂:「怎麼回事?」

    「你們是什麼人?你們綁我們做什麼?」

    那幾人不懷好意地笑著,慢慢靠近。蔣正璇嗅出了危險的氣息,急怒道:「你們要幹什麼?你們知道我是誰嗎?」許連臻喚著蔣正璇的名字想阻止她。

    可是蔣正璇已經脫口而出了:「我是蔣兆國的女兒,你們敢碰我!」

    空蕩蕩的房間裡夾雜了許連臻的叫聲,吳明和手下的嬉笑聲,但眾人還是一清二楚地聽到了「蔣兆國的女兒」這幾個字。

    有兩個膽子小的已經後退了一步,愕然轉頭望著吳明,結結巴巴地道:「怎麼辦,老大,這個女人是蔣兆國的女兒,蔣正楠的妹妹……」

    吳明倒也明顯一愣,獰笑僵在了臉上,停下了動作。實際上連許連臻也不禁愣住了,蔣兆國,不會是W省婦孺皆知的那個蔣兆國吧!

    可現在也沒有時間細想這個,許連臻見吳明朝蔣正璇走去,一把握住蔣正璇的臉……許連臻急道:「你……你們放開她……放開她……」

    許連臻見這麼多人,心裡知道今日怕是在劫難逃了,她忽生絕望,扯開嗓子,嘶聲大叫道:「來人哪,救命……救命啊……救命……」

    第三個救命還未喊出,就被吳明捂住了嘴巴。吳明將破布條塞入許連臻口中後,一揚手,重重地給了許連臻幾個巴掌。許連臻被打得嘴角出血,頭無力地歪向一邊……吳明嘴巴上強硬,心裡頭倒還是有幾分七上八下,酒醉的腦子骨碌碌地轉了幾轉。吳明在道上混久了,知道蔣正楠女人多,而他的事情便是由姓許的這個女人引起的,所以想給她點顏色瞧瞧。想著蔣正楠這麼多女人,少一個不見了,又沒有跡象是自己動的手,他能拿自己怎麼辦!

    可是蔣兆國的女兒,蔣正楠的親妹妹……就算是借吳明十個膽子,他也是不敢的。最後道:「你們把那個女的給我解下來,把手和腳綁了,把嘴給我封牢了,帶到另一間屋子裡頭去。記住了,不能碰。」

    那三個手下瞧了瞧許連臻,心癢難耐:「大哥?」吳明獰笑道:「放心,大哥不會吃獨食的……等下少不了你們的好處……」吳明的手下嘿嘿yín笑著退了出去。

    吳明從兜里摸出了一把小刀子,在許連臻眼前悠悠晃動:「我現在有的是時間,我們慢慢玩……」許連臻眼睜睜看著他手上的刀子一點點地下滑,來到了自己胸前……許連臻拼命搖頭……吳明手微動,小刀已經鉤住了棉T恤,輕輕一用力,「嗤」一聲,T恤已經被勾破了,露出了若隱若現的高聳……透了那一條fèng隙,隱隱約約的雪白,誘人至極……吳明仰頭「哈哈」大笑,一把扔下小刀,雙手用力一撕……許連臻幾近赤裸的上身顯露在了吳明面前……許連臻止不住地瑟瑟發抖,閉著眼睛拼命搖頭,但一切都只是徒勞,她所能發出的不過是「嗚嗚嗚」的聲音,破碎不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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