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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20:16:30 作者: 聽晚風
    「嗯…」謝時玦說,「我從前從來不知道你會彈琴,何時學的?」

    「幾年前,在許都很無聊,你知道我不愛看書,就什麼都學了一點,但並不精通。」

    原來,缺失的時光還是讓人錯過了很多東西。

    「並不精通嗎?」謝時玦輕聲笑道,「可我看你在幫她改曲子。」

    「…我恰好懂得一點,只是幫她看一下。」

    「是嗎?然後還彈給她聽了。」

    段行璵突然覺得他有些咄咄逼人,卻見他神情淡漠,又以為是自己錯解了他的心思,只好說,「那你想現在聽嗎?」

    「嗯!」

    段行璵屋裡是有琴的,只不過從前都擱置在一邊了,他著人將琴找了出來。

    段行璵坐下,手指在琴弦上撫了兩下,琴聲清脆。「想聽什麼曲子?」

    「你今天給她彈的是什麼曲子?」

    「那是洺汐自己作的曲子,我記不太清楚,你若是想聽,我便試著彈彈。」

    「不要。」謝時玦哪裡會想聽陸洺汐作的曲子,他沉思片刻,「那就襄王夢吧。」

    段行璵點點頭,稍稍思索了下,便開始彈奏。

    襄王夢是悅朝有名的一首曲子,訴說了男子對心上人愛而不得的情感。

    謝時玦盯著他撥動琴弦的手指看,慢慢地慢慢地往上,目光落在他的臉上,將他專注的神情收入眼底。

    段行璵若有所感地抬頭,便撞進他滿懷深情的目光里。

    深情嗎……

    段行璵的心顫了一下,最後的一段彈得有點亂。

    一曲完畢,他鬆了一口氣。

    謝時玦好像並沒有怪他沒彈好。

    「好了。」謝時玦心裡總算舒坦了,「我要走了。」

    聽到這話,段行璵不由一愣,「不留下來用晚膳嗎?」

    「不了,我得進宮陪皇祖母用膳,她該想我了。」謝時玦一邊往裡屋走,一邊回頭對著段行璵笑,「你若是想讓我留下來,我便明日再進宮。」

    段行璵跟著過去,倒沒隨他進去,只在簾帳外頭,背對著他,「那你去吧。」

    「……」謝時玦穿戴完畢,走了出來,盯著段行璵,「小沒良心的。」

    「你方才休息了一陣,身子可舒坦了?」

    謝時玦看著他,「身子好得很,方才是心裡不舒坦,所以你以後要乖一點。」

    「?」這跟他乖不乖又有什麼關係?

    再說他哪裡不乖了,他明明覺得自己最近是越來越安分了。

    段行璵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道,「明日見」。

    「給我拿個食盒來。」

    「嗯?你還要打包?」

    「不是給我做的麼,自然得由我吃完。」謝時玦嘀咕著,「省得讓你給了旁人。」

    段行璵吩咐人拿來食盒,幫謝時玦打包好,這才送走了他。

    謝時玦前腳剛走,後腳秦氏就進來了。

    「九皇子走了?」

    「嗯。剛走。」

    秦氏坐下,問道,「你今日去你表哥家裡了?」

    「嗯。大姨很是掛念您。」

    「我過幾日便過去坐坐。」秦氏又問,「你此番可見到你洺汐妹妹了?」

    段行璵只是點頭,「見到了。」

    「你覺著她如何?」

    「挺好的。」

    「你若是與她情意相投,我們兩家倒有意願親上加親,你意下如何?」

    段行璵臉上一熱,倒不是因為害羞,只是他還從未想過這等事,況且,他本不屬於這個世界,可以在這裡娶妻生子嗎?

    「娘,我年紀尚小。」

    「怎的就小了?你十六歲生辰就快到了,看看你大哥,早早地就娶妻了,你若是不想那麼早娶妻,先把親事定下來,過兩年再成親也是好的。」秦氏苦口婆心。

    「……」段行璵無言以對,在這兒,他這個年紀確實可以娶妻了。

    「你只好好與她相處看看,若是真有感情了呢?況且你們兒時便要好,只不過是你忘了。」

    「我覺得……」再如何要好,也是原來的段行璵。

    秦氏沒等他把話說完,「我與你爹商量了,你生辰那日我們都不來打攪你們,你們年輕人一塊兒玩,不過也不可不知分寸,我想著讓你表妹過來幫襯著,可好?」

    「娘,表妹在這兒怕是不自在。」

    「小璵,你方才才答應娘要與她好好相處,若是沒有機會,如何了解彼此?」

    段行璵妥協了,「知道了。」

    第29章 大哥  見家長

    「前幾日算術考試的結果已經出來了, 這次題目難了些,總體考得都不好。」夫子頓了一下,黃字甲班內的氣氛更是沉重。

    蔡羽鈞躲在樓知昧身後念叨著, 「保佑保佑,保佑我得丙等。」

    樓知昧搖搖頭,「你就這點志氣?」

    「哎呀,我又不是你,只要不得丁等, 我爹就不會為難我。」

    「蔡羽鈞,你躲在人身後念叨什麼呢?」

    蔡羽鈞嗖的一下站了起來,「回…回夫子, 沒說什麼。」

    「是嗎?那我怎麼聽到你的聲音了?」

    「是…」蔡羽鈞病急亂投醫,指著樓知昧道,「是他,是樓知昧找我說話。」

    樓知昧倒很是縱容他, 他也站了起來,「嗯。是我與他說話。」

    樓知昧這副虛心認錯的樣子,氣得夫子頓時連訓人的話都說不出來了, 「坐下坐下, 都給我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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