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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十八顆星， 是靠排位打上去的。」

    向暖有些懂了。排位是五個人的戰鬥，靠的是意識和團隊配合， 個人操作反而在其次。向暖玩這個遊戲的時間太短， 這方面還真不能和那些老玩家比。但現在單挑，拼的是個人操作，這相當於把她和所向披靡拉回到同一起跑線上。

    「可他既然有十八顆星，本身操作也不會差。」向暖說。

    不等陳應虎說話， 林初宴開口了：「你也不差。」

    林初宴這是第一次誇她，向暖受到驚嚇，愣在當場。

    「呆子。」林初宴說。

    向暖感覺這詞兒挺耳熟，仔細一想，這不是孫悟空罵豬八戒的話嗎？

    「喂，林初宴！」

    林初宴已經笑眯眯地起身，出門去前台拿了兩個充電器過來。

    人可以不吃飯，手機不能沒有電。

    看著他遞過來的充電器，向暖有些歉疚了，說道：「其實你不用陪我熬夜的。」

    林初宴滿不在乎道：「我們不是隊友麼，再說，我也是被污衊的人之一。」

    向暖想想也對。她突然地有些振奮：現在不光是為自己戰鬥了。

    陳應虎已經吃完飯回到自己的豬窩，這會兒上遊戲開了個1V1的房間，把向暖拉進去。

    「我先和你打一把，你感受一下。」

    「嗯。」

    貂蟬是個舞姬，走路都是飄著走的，仙氣十足。

    這麼漂亮的小仙女，向暖竟然有點不適應了。她被張飛荼毒得太深了……

    solo的戰場很簡單，只有一條路，沒有野區，雙方各自水晶前有一座防禦塔。把防禦塔打掉再把水晶推掉就能獲得勝利。

    這會兒小仙女貂蟬和御姐花木蘭，在兩座防禦塔之間的空地上相遇了。

    向暖試著朝花木蘭扔了個花球，花木蘭上來一頓操作，把她捶死了。

    「對不起對不起，」陳應虎很不好意思，「我沒有想殺你。我有時候手速比腦速快。」

    向暖：「……」還有這種操作？

    為了避免經濟差拉太大，虎哥乾脆停止清兵，退回到防禦塔里等向暖復活。他說：「我先給你介紹一下花木蘭的技能吧。」

    當前版本的花木蘭能成為戰士一姐，是有原因的。花木蘭有兩種武器：一把大刀和兩把小刀，她可以在這兩種武器之間切換，不同武器狀態下的屬性和技能是不一樣的。她因此擁有更多的技能組合，在戰場上可以打出很多可能性。總體上看，花木蘭的技能很全面。有位移，有控制，有霸體，有免傷，還有傷害加成。這使得花木蘭能跑能追能打能抗，可謂十項全能完美女戰士。

    真是越聽越可怕……

    「不過你也不用擔心，」陳應虎安利完花木蘭，話鋒一轉又說，「貂蟬solo能完虐花木蘭。」

    「為什麼呀？」

    「因為花木蘭主要的傷害技能是在一把大刀的狀態下，這種狀態的花木蘭比較笨重，不夠靈活，貂蟬走位飄逸，可以輕鬆躲掉。而且，貂蟬有真實傷害，還能吸血。」

    所謂的「真實傷害」，是無視護甲的傷害，意思是買防禦裝對這部分傷害沒用。

    就像南方的冬天，穿再厚的衣服也沒什麼卵用，依舊凍得人瑟瑟發抖。

    虎哥一番解釋，讓向暖對貂蟬肅然起敬。

    ----

    陳應虎這天開直播後，直播間的粉絲發現虎哥今天玩1V1，看了一會兒，粉絲們發現，這哪是1v1，這是教學。兩人從頭到尾只用兩個英雄，連著打了好幾場，虎哥一邊打一邊教別人怎麼針對自己，打來打去，但求一虐。

    然而被虐的總是「是暖暖啊」。

    彈幕的內容大多是疑惑不解：

    ----虎哥今天直播帶妹子啊？

    ----帶妹就帶妹，1v1你無聊不無聊？

    ----這不是暖暖嗎？虎哥你什麼意思，你要撬兄弟牆角？

    ----前面的等等，暖暖是誰？撬牆角又是什麼意思？球八卦！

    ----虎哥，初晏怎麼沒來？

    ----初晏又是誰？

    ----初晏和暖暖是一對，以前和虎哥一起連麥排位。現在看這樣子，虎哥是打算撬初晏的牆角了……

    ----初晏小哥哥你快來，你老婆要跟別人跑了！

    ……

    林初宴看這些彈幕，看得忍不住埋頭笑，向暖回水晶補血，掃了他一眼，見他腦袋壓得很低，肩膀輕輕抖著，像蛇精病。

    她挺奇怪的，問道：「你怎麼了？」

    「沒事。」林初宴笑答。

    他這一句話，又引得直播間彈幕炸開了。有人問這個聲音好聽的小哥哥是誰，有人問候初晏，還有人喊他唱歌。

    陳應虎給粉絲們解釋了一下：「明天『是暖暖啊』要和人單挑，我今天幫她練習一下。不出意外的話今天的直播內容都是這個了。」

    很多粉絲都在抱怨。一整晚都是這兩個英雄的教學，可以想像有多枯燥了。一些人開始威脅說要走，還有一些已經走了，直播間的人氣嘩啦啦的在流失。

    向暖偏頭看了一眼林初宴的手機屏幕，看到這些彈幕內容，她挺過意不去的，說道：「虎哥，讓初晏陪我練。」

    「不行，他是個菜雞。」

    林初宴：= =

    陳應虎的腦速突然變快了，想到一個絕佳的主意：「要不這樣，初晏每隔半個小時唱一首歌。這樣大家就不覺得無聊了，同意的扣個1。」

    彈幕被「1」刷屏了。

    林初宴笑道：「好。」

    從這一刻開始，一直到林初宴一首歌唱完，直播間的彈幕始終處於爆炸模式。等他唱完之後，彈幕都說「再見虎哥，半個小時後回來」。

    陳應虎發現自己直播間裡好像沒幾個真粉，憂傷。

    之後陳應虎和向暖繼續進行1V1教學。有部分人留下來圍觀，看了一會兒，忍不住吐槽向暖的操作。林初宴把他們都禁言了。

    半個小時後，虎哥直播間的人氣突然暴漲，都是來聽歌的。

    「你們想聽什麼？」林初宴問。

    彈幕一多半在刷「威風堂堂」。

    向暖已經停止打遊戲，因為林初宴唱歌的時候她的魂兒都飄起來，根本沒心思操作，所以索性打算聽他唱完再繼續。這會兒她湊過腦袋看彈幕，問林初宴：「威風堂堂是什麼？」

    林初宴目光飄開，抿了一下嘴角，「不知道。」

    向暖在看彈幕，並沒有看到他發紅的耳朵。

    彈幕聽到向暖的發問，都在熱心解釋：

    ----威風堂堂是一首非常小清新的歌曲！很適合秀嗓子！

    ----對噠！暖暖求求你讓初晏唱威風堂堂！我願意給你暖床~~

    ----絕對是不可錯過的好歌哦！

    ……

    向暖越來越好奇了，這首歌這麼神奇？她怎麼沒聽過，不行，要聽聽。

    於是她用手機搜了一下，搜出來的是日文，難怪呢，日語歌。

    她很少聽日語歌的。

    向暖也沒多想，就點了播放。

    他們倆手機都沒插耳機，於是歌聲直接流瀉出來。

    準確地說，那應該是「叫聲」。

    啊……

    哦……

    嗯……嗯……

    啊哈，嗯……

    啊，啊，啊！……

    向暖：「……」

    林初宴：「……」

    兩人都像被雷劈到一樣。

    令人面紅耳赤的呻吟和喘息，既混亂又有節奏，就這麼猝不及防地，迴蕩在整個房間。

    向暖都傻了。

    還是林初宴反應快，搶過她的手機，按了暫停鍵。

    色氣滿滿的呻吟聲戛然而止，向暖終於反應過來，立刻羞得滿臉通紅。

    林初宴也沒比她強多少，他的臉也在發燒。

    實在是剛才那個衝擊波太強烈了，他又不是性冷淡，而且還是在和向暖共處一室的情況下……

    他現在心臟跳得厲害，喉嚨緊繃，嗓子有些發乾。

    向暖羞得動都不敢動一下，埋著頭。他的角度，只能看到她烏黑柔亮的頭髮，和紅成蝦子的耳廓。

    竟然，有些迷人。

    林初宴感覺這房間沒法待了，只要有空氣的地方就充盈著她的氣息，寂靜無聲的誘引，瀰漫進每個毛孔里。

    難以抵抗。

    林初宴把手機塞進向暖的手裡，他的指尖無意間劃了一下她的手指。

    然後他站起身，低聲說：「我出去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