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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晴聽見下面的議論聲，咬了咬嘴唇，往台下走。季東霖迅速起身拽住她，一用力將她拽進懷裡。

    台下譁然聲又起，看得西米都跳起來，少女心炸裂：「啊啊啊----親下去！」

    季東霖好會玩玩套路，簡直偶像劇里的情節啊！

    他們是什麼時候在一起的？居然都已經要結婚了！她偷偷扭過身瞟應曲和，有點黯然傷神。

    鱉孫道也老大不小了，什麼時候跟她求婚呢？

    台上傳來季東霖的聲音：

    「南晴，剛認識你的時候，我從來沒想過有一天你會成為我的女朋友。現在想想，也覺得很不可思議，可是命運就這樣將我們牽扯在一起。我寫過太多純愛故事，我渴望有一段完美的愛情，這段愛情可以分，但一定要有合，過程可以不完美，但結局一定要完美。我們相戀遭到家裡反對，但我並不覺得那是困難，兩人相互疼愛就夠了，我們的幸福生活與別人何干？」

    即使南晴穿了高跟鞋，在季東霖面前還是矮了一截。她低頭，垂落的長髮擋住她漂亮的半張臉。

    季東霖牽住她的手，目光堅定：「南晴，我喜歡你，如果你能把後半生交給我，我會用一輩子來愛你。」

    南晴眼圈泛紅，情感不受控制，眼淚啪嗒落下。

    季東霖再一次跪下：「南晴，嫁給我。」

    南晴看了眼台下，抿了抿嘴角，對他伸出了手。

    季東霖取出求婚戒指給她戴上，牢牢套住。

    台下掌聲如雷，代表了所有粉絲的祝福。

    南晴被季東霖抱住，卷了卷手指，心情久久不能平靜。

    台下。小明一聲令下：「放氣球！」

    所有工作人員幾乎同一時刻鬆掉氣球，五彩的顏色升空，西米鬆掉手裡的氣球，拽著應曲和的手指晃了晃，小心翼翼地說：「老曲。」

    應曲和眉梢微動：「嗯？」

    西米欲言又止，抿了抿嘴角，又講話吞回腹中，搖頭道：「沒事了。」

    應曲和手機進來一條簡訊，他打開瀏覽了一下，嘀咕道：「今天真的很掃興。」

    「……」西米無語的看了他一眼。

    她也很掃興。

    人家季東霖都求婚了，所以你什麼時候求婚！

    西米憤憤然，忽然有一種老狼吃了小兔子，卻抹嘴不認的錯覺。

    T.T……

    季東霖求婚成功，晚上在應食軒定了餐，應曲和親自下廚做了火鍋。紅油在鍋里翻騰，小明吃得熱火朝天，耳朵都紅了。

    西米有點悶悶不樂。

    看著坐在對面的一對兒未婚夫妻，有點不太開心。老秦仿佛猜出了西米的小心思，調侃說：「小應，季東霖都跟南晴求婚了，你什麼時候向西米求婚。」

    應曲和往西米碗裡夾了一筷腰花，唇角一彎笑道：「當然是最合適的時候。」

    寒冬臘月的晚上，外面飄著雪，一群人圍在包間裡吃火鍋熱鬧地很有氣氛。

    光頭老闆說：「哎，你們現在這些年輕人，還玩兒什麼求婚，我們當年哪兒流行這個？戀愛都不興談，雙方家裡同意，隔一個月就結婚。湊合著過一輩子。」

    西米有小女孩脾性，她希望應曲和向季東霖一樣，對她說「我愛你」，跪地求婚，有鑽戒有浪漫。

    一頓飯吃得不太開心，吃過飯後，大家一起沿著露天庭院往外走。

    雪已經積得拇指深淺，一腳踩進去，咯吱咯吱響。

    路走到一半，季東霖忽然蹲下身，拍拍肩頭對南晴說：「媳婦兒，你跳上來，我瞅瞅你最近胖了沒。」

    「……臭小子，你叫我什麼呢？」南晴一巴掌拍在他肩上。

    季東霖厚著臉皮又道：「不叫媳婦兒，那……叫老婆？老婆，快上來，讓我背你跨過這片雪地！」

    南晴趴上季東霖的背，摟住他的脖子，下巴磕在了他的肩膀上。

    季東霖雖然年齡小，但著衣打扮漸漸趨於成熟，而南晴仿佛從以前的知性，漸漸趨向於少女風。南晴長得好看，駕馭任何風格都遊刃有餘。

    與大家告別，應曲和牽著西米的手往停車場走。

    西米甩開他的手，有點生氣道：「應曲和，我有件事想告訴你。」

    「正巧，我也有事要和你說。」應曲和轉過身看她。細小的雪沫子轉變為鵝毛大小，攜著悽厲寒風卷在人肌膚上。應曲和取下自己的圍巾，繞著西米脖子轉了幾圈，直到將她捂嚴實，才道：「你先說。」

    西米搓了搓手，「鬼煙槍打算推薦兩個廚師去法國和美國，與外廚交流學習，他打算讓我跟劉洋去。」

    「嗯？」應曲和拽過她一雙手，替她揉搓，眉頭微擰起來，繼續聽她說話。

    西米將手抽回來，揉了揉凍紅的鼻子，又說：「會去半年。因為這次的學習機會，我會跟應食軒續約一年。」

    應曲和眉頭又皺狠幾分，問她：「什麼時候做的決定？」

    如果她說剛剛，她會不會被應曲和吊起來摸？她輕咳一聲：「昨天。」

    應曲和沉默片刻後，伸手過來，替她將針織帽往下拉了拉，蓋住她一雙被凍紅的耳朵，「我帶你去個地方。」

    西米咬了咬唇，點頭，跟著他上了車。

    汽車駛向郊區，從燈光錦簇的繁華城市街道，到燈光熙攘的偏僻城郊，在一處別墅區外的餐廳停下。

    餐廳沒有開業，甚至沒有掛上招牌。建築外牆的裝修風格偏歐式，階梯上覆了白白一層雪。應曲和先踏上去，用卡刷開門，對階梯下的西米伸手，「小心地滑。」

    西米抓住他的手，兩大步跨上階梯，腳下果然一滑，跌進應曲和懷裡。

    應曲和扶穩她，牽著她的手走進去，摁下所有燈的開關。

    啪地一聲，餐廳正廳瞬亮。

    餐廳硬裝修採用西式風格，仿古磚砌的吧檯，復古大理石鋪地，燈具是簡潔的鐵藝風格，深厚的裝修風格，搭配顏色厚重的中式雕花餐桌，正好合適，每一張餐桌對應的天花板上都有垂下的創意小餐燈，將桌面照地溫馨又明亮。

    這家餐廳的裝修風格，西米太喜歡了。

    或許是因為從小受過兩種文化薰陶，她對這樣的裝修風格沒有抵抗力。比起純中、純西的食物，她現在比較期待兩種烹飪手法的結合。

    可惜在西餐烹飪方面，她幾乎沒有經驗。

    這一次應食軒提供機會讓她去那邊學習，她掙扎了很及。半年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擱以前她幾乎不會猶豫。但是現在她有了應曲和，異地戀於他們來說，是一種考驗。

    繞到吧檯後面，還有開放式小廚房，可以做一些簡單的西式點心。

    西米坐在吧檯椅上轉了一圈，不可思議問他：「這就是你上次給我看的那個效果圖成品嗎？」

    「嗯，按照你的要求設計師做了修改。」應曲和走進吧檯，解開大衣脫掉，搭在椅子上。他裡面是一件格子襯衣，修身的裁剪很好地修飾出他的寬肩窄腰。他解開袖扣，溫吞吞地將袖子挽至胳膊肘，露出兩條緊實白淨的小臂。

    他抬眼問她：「想嘗嘗我做的西點嗎？」

    西米坐在高腳椅上，吊著雙腿晃了晃，點頭：「想。」

    應曲和打開音樂，一首《我要和你在一起》從優質的音響里緩緩淌出。

    他取過烘焙工具，開始勾兌做曲奇餅乾的主料。

    黃油隔著溫水，在盆里漸漸化開。他用橡皮刀將化開的黃油與低筋麵粉、蛋液相糅合，裝進裱花袋裡，在一張烤盤上擠出不同形狀的花。

    他用手控制裱花袋，不斷操控餅乾的形狀，在烤盤上繪製出了一朵玫瑰花的樣式，花瓣層層疊疊展開。西米第一次見人這樣做曲奇，她差點以為應曲和是在表演裱花藝術。

    曲奇餅乾進入烤箱，應曲和又轉身調製了一杯咖啡給她，上面浮了一層牛奶泡沫，散著甜膩膩的香。

    西米喝了一口，嘴唇沾了一圈白色泡沫，抬頭對上他的眼睛，怯怯地問：「我決定去半年法國，你不打算對我說什麼嗎？」

    應曲和對她攤開手心，「手伸過來。」

    西米不以為然將手搭在他的掌心，他不知道從哪兒變出一枚用面烘烤出的戒指，套在了她手指上，「這枚戒指獨一無二，」

    他喉結滾動，微一頓道：「今天季東霖向南晴求婚，在我計劃之外，雖然他們已經分享了一半你的驚喜，但我不想再往後推動我的求婚計劃。」

    他在她的手背落下一吻，「西米，嫁給我。我需要一個妻子，Ulrica需要一個女主人。」

    西米盯著手指上這枚麵包戒指，不敢太用力蜷縮手指，生怕力度太大，導致麵包戒指斷裂。

    應曲和從吧檯里走出來，來到她跟前，也不說話，用一雙溫柔的眼睛看著她。

    西米被他看得有點不自在，低下頭說：「如果你讓我留下，我就不去了。」

    「留得住人，未必留得住心，法國你照樣去，半年後等你回來我們結婚。」應曲和用手勾過她的後腦勺，俯身過來抵著她的額，「但是在走之前，你得答應收下這枚戒指，簽了這份合同。」

    應曲和手裡不知何時多了一份合同，遞到她跟前。

    西米打開合同仔細看，居然是一份餐廳轉讓協議，只要她答應求婚，這家餐廳就歸她所有。

    但其中有一條。

    如果乙方答應求婚後，一年內沒有嫁給甲方，乙方將賠償甲方十個億。

    十個億，這個數額太誇張了。

    西米恐怕抵上十世光陰，也賺不了這麼多錢。

    半年後西米已經滿二十歲，那個時候正好可以和他領證。

    西米迅速簽下合同。

    等她簽好字，應曲和將她拉進懷裡，想著要分離，莫名有些多愁善感，眼圈有點微紅，「沒關係，多遠，多長時間，我都等你回來。」

    西米本會以為他會怪她耍小脾氣，但是他沒有。也沒有霸道地不可理喻，沒有任何干涉她實現夢想的舉動。

    他的無條件支持，讓她心窩裡團了一圈溫熱的感動。

    她主動承認錯誤：「鱉孫道，其實我是今晚才決定去的，對不起，我騙了你。我有點嫉妒南晴，季東霖向她求婚好浪漫，而我們在一起這麼久，你從沒提過結婚的事。我以為你是嫌棄我了。」

    「傻。我怎麼會嫌棄你？」應曲和在她耳朵上親了一口，「從對你產生不可抑制的感情那刻起，我就想娶你。只是在等，等你滿二十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