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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20:04:15 作者: 淡櫻
    徐京墨問:「你為了這個和我鬧彆扭?」

    沈禾原本想當一隻嘴硬的死鴨子,然而在徐京墨的目光之下,還是鼓著兩腮,重重地點了下頭。沒想到剛點頭,徐京墨就笑了聲。

    沈禾兇巴巴地說:「不許笑!」

    徐京墨摸著她的腦袋,說:「沒有,只是覺得這樣的你很可愛。你想知道,我就和你說。我起初只是認為過去的事情沒必要提了,可你想知道的話,我就告訴你。」

    約摸半個小時,徐京墨概括了他過去的四年。

    他用了很輕描淡寫的語氣,可沈禾知道輕描淡寫之下他付出了多少。徐京墨和她不一樣,她的父母是大學教授,兩位哥哥又是圈內名人,很多別人費盡心思才能得到的東西,於她而言,就是家裡一句話的事情。

    而徐京墨不是。

    她問:「你會覺得累嗎?」

    他在她的眼皮輕輕地吻了下,聲音溫柔得像是窗外的月色。

    「我一想到努力的盡頭是你,就從未覺得累過。」

    第 55 章

    早上八點整,唐彬準時到達沈禾所住的小區。

    他翻著手機里的七爺行程, 早上七爺在當地高校還有最後一場講座, 下午則是回青昆排練《長生殿》。唐彬是知道的, 這一次戲劇文化節,柳團長雖然很看重,但七爺並沒有那麼看重。他忙活了大半年的紐約公演, 一心撲在了上面,若不是沈禾飾演楊貴妃,恐怕七爺也不會出演唐明皇。

    唐彬越發覺得七爺在古代有當昏君的潛質。

    明明行程這麼忙,可為了沈禾, 不僅僅出演唐明皇一角,而且還時時刻刻考慮著她的小心思。儘管在他看來,沈禾那些小心思有些作,可當著七爺的面,他是不敢說的。

    畢竟七爺現在就是一個護妻狂魔, 跟沈禾的那兩個哥哥不相伯仲。

    八點二十分的時候,七爺出現在小區門口,上了車。

    唐彬給徐京墨念了一遍行程。

    徐京墨微微沉吟,說:「講座期間, 加一個行程。」

    唐彬問:「難道還有其他高校也邀請了七爺你開講座?我昨天一個電話都沒接到呀……」

    「不是我的行程, 是你的, 你和唐慈打個電話, 打聽清楚這幾天有什麼人接近過沈禾, 又或者是誰和沈禾說了什麼?」

    唐彬瞭然。

    他現在已經非常淡定, 橫豎七爺的心思離不開自己的女朋友,於是點頭,說:「明白了。」一頓,又問:「七爺昨晚沒哄好沈禾?」

    徐京墨看他一眼,淡淡地說:「斬草除根而已。」

    唐彬不懂現在的情侶在玩什麼,也不想懂,根據以前的經驗再問下去也只是吃狗糧而已,於是又點點頭,盡職地做好助理的本分。

    等徐京墨講座結束後,他把唐慈所說的話一五一十地轉告。

    唐彬唉聲嘆氣地說:「……七爺,我可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打聽到的,欠了唐慈好幾頓飯。對了,還有一點,唐慈告訴了七爺您的女朋友,你讓我收買她並關注她周遭動態的事情。」

    「什麼時候的事情?」

    唐彬說:「前陣子的事情。」

    見七爺露出一個笑容,他不解地問:「七爺你不擔心麼?你不怕沈禾認為你不放心她讓人監視她麼?」

    徐京墨說:「你不懂。」

    唐彬:「我……確實不懂。」

    沒談過戀愛傷不起啊!

    徐京墨緩緩地說:「她是個容易缺乏安全感的女孩,知道我這麼做,她不會有任何不滿,只會心底踏實。」

    唐彬恍然大悟:「所以七爺你才故意讓我去收買唐慈?也一早預料到唐慈會告訴沈禾?」

    徐京墨沒有回答,只說:「還有一刻鐘十二點,你以你的名義約江楠出來。」

    忽然間,唐彬覺得像是認識了一個新的七爺。

    為了保護女朋友,真是……無所不用其極。在他看來很累的事情,可放在七爺身上,他似乎很享受……他果然沒辦法理解戀愛中的情侶的世界。

    仿佛能看透唐彬內心所想,徐京墨看著他,說:「當你深愛一個人時,你會知道能夠為對方付出是一件何其幸運的事情。」

    沈禾被哄了一整夜,早上起來時桌上還有熱好的早餐,以及整整齊齊擺放在花瓶的紅玫瑰,頓時覺得自己前幾天的作很沒理由,暗自下定決心以後不能再這樣了。

    有話就好好說。

    至於江楠……她愛做什麼就做什麼,過去的事情就算了吧。

    女人就是一種好哄的生物,甜言蜜語加一顆真摯的心,能輕易擊敗所有懷疑和不安。

    沈禾排練了一個上午,下午的時候暫時在座位上休息,等徐京墨來了一塊兒對戲。唱了一上午,她嗓子有點干。唐慈貼心地給她遞水,她道了聲「謝」,仰脖喝了幾口後,唐慈忽然小聲地喊了她一聲。

    「江楠過來了。」

    沈禾不以為意。

    自從那一天後,她見到江楠就當作透明人,江楠亦是如此。雖然氣場不合,但也勝在相安無事。她從容不迫地放下礦泉水,看向她。

    這一看,不由有些詫異。

    接近正午的時候,江楠看她的眼神要透露出一個莫名的得意,現在不到四十分鐘,那股子莫名的得意早已消失殆盡,取而代之的是粉底也遮掩不住的蒼白,還有一絲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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