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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20:01:28 作者: 楓樵
    這一看,讓白文郎不禁關心地朝古天翔望去。

    樓下的沈憶萍正一臉媚笑地緊跟著方進來不久的客人,而手上還拿著紙扇,殷勤地幫那人猛扇呢!

    「客倌,想不想喝碗冰鎮的酸梅湯?小女子去為你端一碗來,讓你解解渴,如何?」沈憶萍笑咪咪地朝著剛坐下的男客說。這名有著一張僅能用漂亮二字形容的臉,身上更隱約散發出斯文氣息的男人,可是她這輩子所見過,長得最好看的一個。

    「如果有的話,那再好不過了。」他衝著沈憶萍咧嘴一笑。

    險些被那超級好看的笑臉沖昏頭的沈憶萍,連連點點頭。

    然而,在二樓可以瞧清一切的古天翔,卻越看越不是滋味,額間的青筋亦像是受到刺激一般。

    白文郎一看便曉得,他的好友現在不只是打翻醋桶,還怒火中燒。

    「你還是下去把她抓回來算了。」他正經地向好友建議。

    原本有些失去理智的章伯,也不禁被他的話,及他們兩人的注視給引起了好奇,只是他還是想狠狠地揍古天翔一頓。

    章伯咬牙切齒地說:「古天翔,古家大少爺,你這狼心狗肺的東西,竟然占我家小姐便宜。」

    聞言,原本呆愣在椅子上的小林站了起來,一臉怒氣地朝章伯走去。

    「什麼占便宜?是你家小姐不要臉的硬纏上我家少爺,害得我家少爺色迷心竅」話一說出口,他不禁感到更加沉重的歉疚與後悔。

    聽到小林的辯駁,就算再怎麼氣惱沈憶萍,古天翔還是不得不分出心神

    「小林,我方才跟你講的話,全當耳邊風了?章伯,我曉得你對我可能有所誤會,不過,那都可以解釋。」

    他氣沖沖地繞過章伯,丟下一句,「等我有空再跟你解釋。」便朝樓下走去,打算將那個女人抓回自己的身邊。

    「你這是在幹什麼?放我下來,放我下來!」沈憶萍死命地槌著將自己當沙包扛的古天翔。

    砰地一聲,古天翔怒火高張地將房門踹上。

    「你到底想幹什麼?」沈憶萍的嗓子再拔高了數倍,叫道。

    古天翔粗魯地將沈憶萍丟向床上,冷著臉反問:「那你究竟在幹什麼?」

    被古天翔這一摔,沈憶萍是暈頭轉向,甚至乾嘔了起來。

    吐得淚水、鼻水直流的沈憶萍,怨忿地瞪著古天翔,「你在發神經……嗯……」話還來不及說完,沈憶萍又忍不住吐了起來,吐得她是又難過又火大。

    看著沈憶萍莫名其妙的亂吐一通,古天翔胸中的怒火不禁消去了大半,他上前心疼地問:「你還好吧?是不是生病了?要不要我叫小二去找大夫來?」

    好不容易,不再想吐的沈憶萍,斜睨著古天翔,「你不是在生我的氣嗎?怎麼不生氣啦?看到我吐就不生氣啦?」一想到他要走、他將她當沙包又扛又丟的,原先的難過加上此時的氣惱,令沈憶萍一開口就滿是譏諷。

    古天翔不埋會沈憶萍的譏諷,逕自扳正她的身子,打量起她的臉色,「你有沒有生病?」

    「沒有,我好得很。」其實她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會幹嘔,咋兒個又沒有吃什麼東西……

    只想追究他為何將氣發在自個兒身上的沈憶萍,頭一甩,將探究乾嘔原因的衝動甩離腦中。

    她直勾勾地瞪著古天翔,「你究竟是在氣什麼?一下子生氣,一下子看起又好像有多關心我的樣子,我看了就覺得噁心。」她忍不住尖酸地批評。

    無法確定她是不是生病的古天翔,聽到沈憶萍的話,胸口的那把火不由得又燒了起來。

    「你這女人,看到好看的男人,就一定得像螞蟻見到糖一樣,拼命的黏上去嗎?」他同樣口氣不佳。

    聞言,沈憶萍先是一愣,隨之就咯咯地笑了起來。

    「你在笑什麼?」他咬牙地問。

    沈憶萍就像是一發不可收拾,愈笑愈大聲,愈笑愈樂,笑得她眼淚都滲出眼角了。

    愈聽愈火大的古天翔,不禁大吼:「你給我閉嘴!」

    笑到有些喘的沈憶萍,邊拭淚,邊輕拍著自己的胸口,「你……一個大男人……呵……打翻醋桶是很難看的。」她嘴上嘲笑,心底卻因他的反應感到一股欣慰及窩心,原先占據她一顆心的難過,更在這一瞬間褪去了。

    一語被點破心中的感覺,古天翔臉色不由得難看又尷尬。

    「我沒想到你會吃醋。」她呵笑說。瞧著古天翔的眼眸,變得好溫柔好溫柔。

    「現在你知道了。」他硬著聲承認。

    她雙手環住古天翔的腰,讓自己的臉頰平穩舒服地貼在他的腹上,輕笑說:「知道了。人是很奇怪的動物,只要見到漂亮的東西,都會忍不住多看一眼,甚至會想占為己有,你說是不是?」

    古天翔沉默不語。

    「你長得很俊,一張臉就像特地雕刻出來的,白大哥有俊逸的神采及冷淡的氣質,與你截然不同,方才那位客人,長得更是漂亮,他給人的感覺是斯文,但有點柔弱,可他就是漂亮得讓人不禁想多看好幾眼。」她仰起頭,看著古天翔說道:「這麼養眼的男人,你總不會要我浪費難得的機會吧?」

    「養眼?!」古天翔瞠目結舌地低頭看著環住自已的她。

    「對呀!難道身為男人的你,不喜歡看到長得美的姑娘嗎?」她微眯起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眸,「別跟我說不喜歡,我不信的。」

    「你……」明知她說得沒錯,卻仍忍不住要說:「男人與女人是不同的。」

    她斜睨著他,「哪不同啦?差別不過是你有的我沒有,我有的你沒有罷了,男人、女人不都有個『人』字,同樣有眼晴、鼻子、嘴巴、耳朵,更同樣有腦子,哪不同了?」她毫無顧忌地說出自己的看法。

    她這樣肆無忌憚的說法,古天翔不禁微攏起雙眉,「你這話可別在別人面前亂說,別人會誤認為你當真是個浪蕩女。」但她的說法卻同時令古天翔了解了一件事對沈憶萍而言,人同樣也是件欣賞物,無怪乎,當初她選夫的條件中,有著要「長得帥」的一條。

    「啐!」她放開他,不屑地說:「他們怎麼想怎麼看,我管不著,我如何去看人事物,他們也管不著。要是一個人的思考價值觀,僅能夠附和環境、人群,而不能擁有自個兒的想法,那還不如不要當個人,那太痛苦了。」

    「人言可畏。」

    「話的確是會傷人,可那又怎麼樣?我又不是沒被傷過,我不也走過來了!」

    「難道你可以不受謠言困擾?」他問。

    「怎麼可能不會,我的心又不是鐵打鋼鑄的。」她答。

    「既然如此,你又為何不端正自已,讓人無謠言可說?」

    「人的嘴巴是管不住的,就算我端正自己也未必不會有謠言出現;世間之所以會有長舌婦、長舌公,不也是因為他們日子過得太無聊了,才會製造些謠言來調劑生活,要是沒那些謠言,那他們日子可難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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