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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久違的分開。還是一個多星期。

    姜翹也不知道說什麼，每次分離都是讓人難過的，她腦中思緒萬千，遲南夏也不等著她回復，只兀自地玩著她的手。

    遲南夏擔心她會不會喜歡那些保送的學校，但是姜翹也擔心他為了自己浪費了自己的天賦，抿抿唇，她抬眼看著遲南夏：「南夏，我們說好了，要一起去更高的地方。」

    「……」

    你放心，我一定會追隨著你的腳步的。

    姜翹收回心神，又咽下一口飯，冬令營收了手機，她和遲南夏已經四天沒有聯繫了，她不知道遲南夏在冬令營過得好不好，但是偶爾往b市的天空望，心總是熱熱的，應該是遲南夏也在想她。

    「小翹啊，你有沒有想過考什麼大學啊？」姜海問，「我也不是給你壓力，只是羅老師說讓做家長的多了解孩子的動向，你也別太給自己壓力了，你媽前幾天還在家念叨說你瘦了……」

    姜翹頓了頓，她的目標？

    不，不是她的目標，是遲南夏的目標。

    她從未懷疑過，遲南夏會被最頂尖的兩所學府之一錄取，而她會用盡全身力氣去追尋她的少年，和他一起踏進這兩所學府之一。

    但是她現在的成績，其實離這兩所頂尖學府是有差距的，特別是英語。

    咽下嘴裡的飯，她匆匆說了句：「北京的一所學校。」

    也不等姜海細問，她把小冊子抓到手裡，說了句「我吃好了，爸你慢慢吃」，就往教室跑去。

    姜海看著她的背影皺著眉直搖頭，都沒吃幾口啊。

    —

    星期一的時候，遲南夏回來了。

    當時還在上課，羅琪也不肯批她的假條，於是姜翹只能坐在教室里等著遲南夏。

    差不多下午一點的時候，眉目深邃的男生向她走來。

    一切都是場慢動作，唯有胸腔的酸澀醞釀得極快，姜翹看著他站在窗前，正如她送走他時一個樣，圍巾擋住了他的下巴，只露出藏著笑意的眼。

    她從未體驗過如此漫長的一周，時間像被拉了無數個維度，學習之後的空餘時間她都用來想遲南夏。

    遲南夏也在用來想她。

    對視的時候，姜翹沒忍住，一滴淚從眼眶裡滴落下來，遲南夏伸出了手，替她把淚痕擦掉，而後攥緊了她的手，用從來沒有過的大力。

    「我……我一定會跟著你到更高的地方。」如此，我們才不用帶著思念入眠。

    姜翹哽咽著說。

    遲南夏看著她，姜翹的心思他懂，他在擔心姜翹的同時，心思敏感的女孩兒也在擔心他，她知道如果他去了，結果只有二選一，那她也要用儘自己的全身力氣，去和他一起，去更高的地方。

    「好。」遲南夏緩了幾秒，聲音很嘶啞。

    -

    周思源聽見遲南夏回來了，忙從辦公室找過來，這小孩回來了也不跟他說，還是班上同學說的，他才知道了。

    姜翹看著遲南夏和周思源對話，雖然不知道遲南夏考得怎麼樣，但是對遲南夏的絕對信任和周思源倏地鬆弛下來的神情，她知道是比好還要更好。

    然後學校拉了幾天的橫幅，遲南夏的名字再次響徹了附中。

    姜翹揉了揉太陽穴，身後遲南夏走過來幾步幫她揉。

    她的英語不太好，這些天一直在拼命地刷英語題，遲南夏已經是眾所周知地保送生，每天的生活也只是給她講數學題目，讓她的數學能再拔高一層。

    遲南夏看著姜翹，女孩兒帶了眼鏡，遮住了很亮的眼睛，眼底青黑，是睡眠不足導致的，此時閉著眼，在慢慢放鬆。

    他抿了抿唇，姜翹察覺到他停下，睜開了眼：「怎麼了？」

    遲南夏沒說話，只看著她。

    最近遲南夏這種神情已經出現了很多次，她忙得顧不上吃飯的時候、背單詞背得頭昏的時候、看書看得幾乎要睡著可就是不肯睡的時候。

    她笑了笑，回望遲南夏，輕聲說：「你不用擔心我，我們要是不在一所大學，我應該更難受，所以啊……」相信我，我一定會追上你。

    -

    高考那天，是個很好的艷陽天，遲南夏已經被B大錄取了，所以進去考試時很放鬆，只不過進去前，抿著唇看著姜翹。

    姜翹也看著他，笑著朝他揮揮手。

    再出來的時候，遲南夏的樓層比較高，是後出來的。老遠他就看見姜翹站在樹蔭下面，神情自然，眼帶笑意地看著他走過來。

    他腳步一頓，鬆了口氣。

    第二天的考試，照例是姜翹先出來的，遲南夏直接去了樹蔭下面找她。

    看見遲南夏的第一秒，女孩兒笑了，比春意更醉人，她說：「大學四年，請多指教。」

    頓住。

    遲南夏看著她。

    她伸出手，握住遲南夏的手，晃啊晃，聲音綿綿的：「男朋友——」

    提示可以出校的鈴聲響起，顯示高考已經徹底結束，在嘈雜中只看見那個高挑的少年，低著眉眼，笑出了一個很深的。

    梨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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